見到馬闖這個樣子,於小魚唇角笑意更濃。
她一轉身就走到木窗前,將窗幔唰唰唰地全扯了下來……
瞬時,陽光透過窗欞映照進了屋裏。
屋內光線明亮了許多,馬闖急忙以手捂眼,嘴裏罵罵咧咧的。
“關上,快關上!小賤婢,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皮!”
“你怕不是要上天?”
於小魚沒好氣地踢了馬闖一腳。
那邊衛可手腳更快,端起門邊木架上的水盆上前兩步就往馬闖頭上淋去。
嘩啦!
那盆不知是洗什麽的陳年剩水立即將馬闖淋了個裏外通透。
衛可將盆子一扔,彎腰敲了敲他的頭。
“喂,醒醒!起來,快起來,天亮了!起來尿尿!”
“賤婢……”
馬闖終於完全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可愛無比的小姑娘,隻是此時小姑娘的手正一下下敲著自己腦袋。
“你,你們是誰?”
馬闖還沒完全清醒。
小蘿莉露出淺淺梨渦笑得那叫一個天真無邪。
“我說我們是來抓你的,你信不信?”
“抓我?”
馬闖立即瞪大眼睛,臉上閃過一抹驚懼。
“不是我,不是我……”
他嘴裏喃喃有聲,竟然一躍而起轉身就想跑。
於小魚瞳孔猛地一縮。
她腳尖輕勾,將馬闖再次絆倒在了地上。
“小可兒,我們好像找到正主兒了。”
於小魚滿臉篤定地說道。
衛可點頭。
“嗯,我一句玩笑話竟然把他嚇成這樣,他身上肯定有事。不如我們把他帶回去,慢慢拷問如何?”
“不要抓我,不要抓……”
趴在地上,馬闖雙手捂頭,聲音竟是小了許多。
忽然屋外傳來了馬掌櫃的聲音。
“哎呦,兩位怎麽先來了?我這不成器的兒子日日借酒消愁,這裏臭氣熏天的,驚擾了兩位姑娘可不好。”
於小魚回頭,隻見馬掌櫃和平沐已經來到了屋外。
她不能肯定馬掌櫃有沒有聽到剛才的話,但她絕不會縱虎歸山。
於小魚聲音無比冷凝。
“平沐,拿下他。”
“是。”
平沐二話不說,轉身就將馬掌櫃扣在了手裏。
剛做完一筆大生意的馬掌櫃此際還是一臉懵,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你,你們……”
“縣衙的人。”
於小魚言簡意賅,直接亮明了身份。
衛可也眉眼彎彎地湊熱鬧。
“我可沒騙你,我真是姓衛,是衛家的人。不過忘了說了,我還是衙門裏的人,你也別一臉幽怨的看著我們,這事吧,要不是你兒子說漏嘴,我們也不會動手。”
“姑娘,別信他!他是喝多了胡言亂語的,當不得真!”
馬掌櫃高聲喊道。
於小魚冷笑連連,目光在他身上掃視了一圈。
“嗬,我們都沒說你兒子說了什麽,你就說他胡言亂語不能當真?馬掌櫃,你身上到底背了什麽事,你比我們清楚,這些狡辯的話還是等你到了縣衙再說吧。”
語畢,於小魚揮手。
“都帶走。”
這次馬家之行於小魚原本也沒想過要直接拿人的,但馬家父子的反應實在太詭異了。
一個喊著不是自己。
另一個更有意思,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直接否了他兒子的話。
這要是身上沒點事?
於小魚敢把自己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她和衛可直接把人帶去了縣衙,平沐則回去大宅通知納晟源過來。
一聽於小魚抓了人過來,正在後院替小妾畫眉的陳守澤嚇得手一抖,筆尖上的石黛瞬時糊了那小妾一臉。
小妾拿起帕子拖長聲音說道。
“哎呀老爺,你怕什麽呢?她抓人過來就過來啊,咱們該怎樣接收就怎樣接收,她還能吃了你不成?”
陳守澤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都是你!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我能往王爺跟前送人?花枝一點作用沒起也就算了,我還無形中把於姑娘給得罪死了。你啊你,什麽好主意想不出來,非得想個這樣的?唉,被你害死了!”
陳守澤長長歎了口氣,小妾急忙挽住他手腕。
“可妾身也不知道那五王爺會這樣啊?再說你不也說了他是個紈絝嘛,哪有紈絝不愛美人的?我看啊,他分明就不是個男人,肯定是那裏不行……”
“噓!小祖宗,你這是怕我腦袋太硬是不是?怎麽什麽都敢說!”
陳守澤嚇得一把捂住了小妾的嘴。
隨即又無奈地說道。
“唉,罷了罷了,我先出去看看。”
於小魚在公堂上等了半晌,才見陳守澤姍姍來遲。
抬眼,便看見陳老頭臉頰上還有一道黑褐色痕跡,像是石黛粉末。
於小魚當即明白過來這老頭幹什麽去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陳守澤。
“陳大人果真日理萬機啊,都沒個閑暇時候。”
之前於小魚因蘇葉案子被關在大牢時,陳守澤待她不薄,衝著這點她沒把話說的太過分。
但衛可就不同了。
她和陳守澤沒什麽情分,也不大看得慣這老頭的作風。
小蘿莉眼珠子一轉,幹笑了兩聲。
“嗬嗬,陳大人果然寶刀未老,但這日以繼夜、疲以奔命的,你至於麽?我們在外麵忙著查案子,你可倒好,溫柔鄉裏一躺,可真舒坦啊,你……”
“小可兒。”
於小魚出聲阻止了衛可繼續往下說。
她指了指堂上瑟瑟發抖的馬家父子說道。
“麻煩陳大人先把這兩人帶下去,等認完屍後王爺來了再細問。還有你知會高文書一聲,待會兒讓他帶兩個捕快去大牢審問便是,先不用升堂。”
“是,於姑娘。”
陳老頭連連應著,哪裏敢問別的什麽。
他用眼角餘光心虛的掃了於小魚一眼,見對方沒有再往下說的意思,心裏更為不安。
安排好馬家父子,於小魚才和衛可去了後院喝茶等納晟源。
衛可大眼睛一瞪很是不滿。
“那老頭整日偷閑躲靜的你還不讓我說他?我你說,那可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就是他把花枝送去納晟源跟前的,老東西分明一肚子壞水。”
“納晟源不也沒上他當麽?”
於小魚淡定地端起茶杯吹了吹。
衛可輕哼出聲。
“哼,男人的話你都信?他當然不會在你麵前承認那種事。再說,你也見過花枝了,人家那姿色,恐怕就沒有男子見了不動心的吧?”
“他不同。”
於小魚依舊滿臉淡定。
像是為了堵住衛可的嘴一般,沒等衛可反駁她又繼續說道。
“你就不好奇花枝是怎麽看穿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