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納晟源還真沒指著陳老頭破案。

他很清楚這老貨是皇帝納晟泉的心腹,也因著如此,他對陳守澤的許多離譜事都沒有深究。

但陳守澤終究是一方父母官。

如果一直任由他這樣渾渾噩噩下去,恐怕之前邊城的那些破事又會重演。

畢竟他都回來好幾月了,竟然隻有一樁狗咬人的案件?

著實有些反常!

納晟源冷冷掃了他一眼。

“本王暫且等你一日,倘若還是什麽都查不出來的話,便回去養老吧。”

“卑職身強體壯正當時,求王爺再給我一次機會……”

陳守澤急忙求饒。

於小魚不由輕嗤出聲。

“急什麽,不是說了還有一天?陳大人,那些什麽再給機會的話咱們留到明天再來說也不嫌晚哈。”

語畢,於小魚衝著納晟源使了個眼色。

納晟源立即心領神會。

他起身帶著於小魚和安拓頭也不回地出了縣衙,任由陳守澤在後麵連聲高呼。

“王爺,王爺……”

出了大門後納晟源才冷哼出聲。

“哼,隙蠹。”

安拓低聲道。

“五爺別生氣,陳守澤辦事能力未必像他表露出來這般無能,要不他也不會深得聖心。依我看這邊城若是換個明白人過來,隻怕也不會有如今光景。”

於小魚點頭插話道。

“也是,水至清則無魚!三國交界處魚龍混雜,如果不是一個能屈能伸又擅於和稀泥的人恐怕也拿捏不住。安城主說的很有道理,那陳老頭看起來無能,但實際上呢?你仔細想想,他哪一回吃虧了?”

納晟源冷笑連連。

“嗬,他倒是油滑。”

“要說油滑,我看誰也比不過吸油壺。”

於小魚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納晟源眸光微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連胖子?本王差點忘了他。”

連字義就在隔壁歙縣當差,幹的便是替納晟源搜集信息的事。

陳老頭回來都幹了什麽問問他不就全清楚了?

納晟源立即吩咐木知趕往了歙縣。

大宅內。

葉十三正一臉狐疑地看著小蘿莉在自己麵前走來走去,他張了好幾次口卻什麽話都沒敢問出來。

忽然,衛可腳步一頓,惡狠狠地看向了他。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吞吞吐吐的一點男人樣子都沒有。”

“嗬,我是不是個男人,你不是最清楚?”

啪!

葉十三話才出口,左臉頰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衛可一巴掌。

小蘿莉瞪起眼睛叉著腰。

“我清楚什麽了?”

“不,你什麽都不清楚。”

葉十三急忙捂臉矢口否認。

啪!

可下一秒他的右臉頰上又挨了一巴掌。

小蘿莉咬牙切齒的瞪著他。

“臭男人,我就知道你什麽都忘了!你狼心狗肺,不得好死。”

“我……”

葉十三簡直要瘋。

他微微猶豫後才試探性的說道。

“小可兒,我說你清楚不行,不清楚也不行,要不你選個你喜歡的答案讓我複述?”

見衛可又要動手,葉十三急忙後退幾步連連求饒。

“別打,別打!我記得很清楚,每個細節我都沒敢忘。那事是我錯了行不?你別打啊!”

衛可滿臉嫌棄的看著他。

“那件事你最好忘掉!這次要不是為了小魚,我才不回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當時真是瞎了眼才……哼,反正我和你說,小魚要是出了什麽事,咱倆都別見人了。”

說到這裏衛可頓了頓。

微微沉吟幾秒後她才語氣沉重的又補了一句。

“冉沛是沒看到她什麽時候出的事,但冉沛和我說過,他看到她出事的那間屋子裏陳設物件都不是青蓮國的。因著他注意力全在小魚身上,所以也沒分辨出到底是哪個國家的東西,唯一能肯定的是於小魚出了青蓮國就沒那麽安全。”

“那你不早說?咱們早想辦法把她留在青蓮國就是了,何苦陪她出來折騰?”

雙手捂著臉頰葉十三埋怨道。

衛可無奈的低歎了一聲。

“唉,她那性格要做什麽我們攔得住嗎?”

就在兩人說話間,納晟源一行人也已回到了大宅。

兩人急忙迎了出去。

聽於小魚將事情說了一遍後,衛可才一臉慎重的問道。

“按你們所說,死者十有八九來自於南越。可這事不對,我說……你們了解南越國嗎?”

見眾人都搖頭,衛可很是無語。

小蘿莉想了想才說道。

“南越雖和平夏相接,但那邊女子為尊,男子極少在外拋頭露麵,能出南越國的就更少了。南越女王曾下過令,不允許她們國家的男子隨意走出南越,安公子由平夏而去又是遊學,還能說得過去,但死者……若他真是南越人,出現在這裏不是很奇怪麽?”

“竟真有這樣的好地方?”

於小魚連連稱奇。

女子為尊,不就是所有穿越女子的夢想之地?

衛可卻神色嚴肅的看著她。

“別以為那是什麽好地方,女子為尊就得付出對等代價。南越女子當朝,不止邊關戰場上是女子,就連市井之中掙錢養家的也皆為女子,你說這真的好麽?”

“那男子呢?”

葉十三好奇的問了一句。

衛可冷冷一笑。

“嗬,男子?南越國曆來女多男少,為了正常傳續後代,男子們搶手著呢。那邊本來男子就少,有錢有勢的女子卻可以同時娶納好幾個男子,所以南越女王才會下那樣的命令,但縱使這樣,她們終身娶不到夫的女子還是有很多。不過嘛……”

衛可目光在葉十三身上來來回回打量著。

“將來若你在青蓮國待厭煩了,南越倒是你的好去處。”

“你竟讓我去那邊出賣自己?”

葉十三哪裏會聽不懂了衛可的含沙射影?

衛可連眼神都懶得給他一個,扭頭望向於小魚。

“我說那麽多其實隻想說明一件事,如果死者真是南越人,他就不可能獨自出得了南越。能出來,必然有南越女子與他同行。”

聽完衛可這番話,安拓眉頭皺的幾乎能夾死蚊子了。

見狀,納晟源緩聲安慰他道。

“安戰弘不會有事的。南越隻是不準那邊的男子出來,卻很歡迎別國男子進去,他出身平夏又是遊學,她們不敢拿他怎樣。”

“所以我才更擔憂。”

安拓憂心忡忡。

南越國男人都是香饃饃不錯,可那是有代價的,安戰弘什麽地方不好去,卻奔著南越去了?

他就這麽想當香餑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