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於小魚頓了頓,她目光往屋外看了一眼後才繼續說了下去。

“也不知道平沐什麽時候才回來?我就特別好奇楮宏對徐家下手的原因。按說他吃徐家的、住徐家的,本該對徐家感恩戴德才對,可他卻對他們下了那麽狠毒的詛咒。他敢對整個徐家下手,未必就不敢動徐修齊,何況……他原本就是跟在徐修齊身邊的人。”

於小魚這話說的納晟源當即就笑了起來。

“邵芬和鄒治已經承認了殺人的事,你說這麽多莫非還能翻案不成?小魚,上次葉十三已經說了,你們站在這個位置辦案,講究的便是心平。”

“我不是要包庇他們,雖然他們承認了殺人,但殺人以後呢?我總有一種感覺,好像這三件事有點什麽牽連。”

“嗬。”

納晟源輕嗬出聲,卻沒再多說。

這一夜於小魚睡得很不安穩,隱隱約約中她總覺得這樁案件並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直到她被衛可吵醒。

“小魚,你快起來!”

於小魚一睜眼就看到了衛可那張放大的蘿莉小臉。

她眨巴眨巴眼睛。

“你們就驗完屍了?”

“驗屍?驗什麽屍?我和葉十三把徐家的地窖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看見有屍體。我和你說,邵芬肯定是騙你!如果她沒說謊,那麽就算我找不到屍體起碼也得看見點痕跡吧?可你知道嗎,地窖裏什麽都沒有。”

激動之下衛可那雙本來就大的眼睛顯得更大。

於小魚一驚,立即坐了起來。

“連痕跡都沒有?”

“我保證,那地方絕對沒有藏過屍體。”

衛可一本正經的說道。

於小魚閉眼再睜眼,點了點頭。

“我當然信你。”

衛可雖然沒有學過痕跡學,但她對於作案痕跡的靈敏度,早已超越了這個世界的水平。

而且她擅毒!

毒之一道博大精深,她曾經利用某種毒藥的特性,硬是將一樁十多年的奇案給破獲了,於小魚就算懷疑自己腦袋壞了也不會懷疑她的能力。

衛可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於小魚當即跳下床。

“走,我們去問問邵芬。”

此際已是醜時,但於小魚也管不得那麽多了。

如果找不到徐修齊的屍體,那麽就隻能證明一件事,邵芬在撒謊!

有可能鄒治才是真正殺人拋屍的凶手!

他曾說過他將屍體扔在了山林之中。

可當兩人詢問邵芬時,邵芬整個人也顯得無比震驚。

震驚的同時她眼裏還有著掩飾不住的恐懼。

“大人,我真是把他扔在了地窖裏。難道,難道他沒死?又或是他死不瞑目,所以……”

邵芬嘴角都在哆嗦。

於小魚無語的看了她一眼。

“就算他死不瞑目也不能爬出來找你報仇!這都多久了,他要是找你早就來了,哪裏會等到現在?”

於小魚眼睛一動不動盯著邵芬。

但邵芬微表情透露出來的卻滿是真摯,毫無撒謊痕跡。

“那夜我探過他鼻息,確實已經死了,我才……”

“你才和鄒治一起把他抬到了地窖裏對不對?”

這話讓邵芬震驚無比。

她愣愣看著於小魚,像是沒聽懂對方在說什麽一樣。

於小魚輕歎了一口氣。

“唉,本來這樁事你們都已經認了,不管你們誰動的手並不重要,反正你倆誰也沒打算獨活,所以我不想深究。但現在不一樣,徐修齊屍體沒找到,那麽隻能說明一件事,要麽他是真沒死,要麽……動手的還有第三人。”

於小魚緩緩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一旁,衛可點了點頭。

“我在地窖裏看到的也是那樣,雖然地上滿是灰塵但通過塵土厚薄依稀能辨認出有過許多淩亂腳印,說明那地窖並非無人去過,而是去了不少人。如果那夜隻有你和鄒治進去過,便不該留下那麽多大小深淺不一的腳印,依我看來,進入地窖的最少得有四人以上。”

小蘿莉這番話說的於小魚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姐們,你這麽牛掰你家人知道嗎?

這都已經無師自通會通過腳印判斷人數了!

那在自己世界裏也是專門學科啊。

“你能確定人數?”

於小魚還是有些不信。

衛可洋洋得意的看了她一眼,眸底有著掩飾不住的炫耀之意。

“那當然,我查案可不比你差!而且我比你靠譜。”

“行,你厲害!”

於小魚心服口服,不過轉念一想她又蹙起了眉頭。

“不對啊,如果按你說的至少有四個人,那我假設一下,當晚是邵芬和鄒治把人抬進去的,也就是說徐修齊不可能留下腳印,那麽剩下的兩人是誰呢?為什麽人都死了,他們還要特意去把屍體弄走?理論上不應該。說句不好聽的,徐家盼著徐修齊死的人可不少,他死了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好事。”

“如果是徐家人發現徐修齊死了,一定會驚動徐玉山,就不存在後來徐玉山追兒子追到護城河的事了,所以你的假設還是有問題。你想過沒有?萬一動手的不是徐家人,或者是一個不希望徐修齊死被人知道,想把這事順勢栽在邵芬頭上的人?又或者,是想替邵芬掩飾的人呢?”

衛可眸光微閃。

她一語點醒了夢中人!

於小魚急忙追問邵芬道。

“你在徐家時可有人對你態度不同?特別是徐修齊的那群兄弟們?”

邵芬扭頭看了一眼身後滿臉擔憂的鄒治,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

她咬著下唇說道。

“他表弟倒是對我極好,可我們從未有過逾越言語。”

“楮宏?”

於小魚眼瞳微縮。

邵芬肯定的點了點頭。

“正是他,他一直跟在徐修齊身旁,見我次數極多,待我也十分客氣。徐家人其實大多都是看不起我的,唯有他,不管什麽時候就是一副極為尊重我的態度,如果要說徐家對我不同的也隻有他了。”

於小魚和衛可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底都有了答案。

“走吧,來活了!”

衛可淺淺一笑,那對梨渦便顯現了出來。

於小魚點頭,又叮囑了邵芬和鄒治幾句後,才和衛可快步出了小院。

木知之前已經說了,自打徐修齊死了以後,楮宏基本都住在城南。

巫倫也說過他師父就是索丹。

想抓人?

去城南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