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晟源聞言不由眼皮跳了跳。
豬?
拱白菜?
這都是什麽奇怪的形容詞。
不過自己很喜歡。
這種被人完全擁有的感覺……
真好啊!
瞥了一眼傻笑的納晟源,於小魚輕哼出聲。
“哼,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自信就篤定你一定會要她?現在靜王府被她攪得一團亂,她倒是功成身退又將目標瞄準了你,我看什麽相思無解是假,鋪路才是真。你想過沒有,上次於河到底為什麽去平夏,總不至於真撐得慌吧。”
“你能看清局勢,於河未必就不能!別看他和岑王走的近,其實這兩人也隻是麵和心不和,艾將軍的事不就說明了一切。”
見於小魚沉吟,納晟源繼續說道。
“平夏王朝現在國泰民安、昌盛繁榮,倘若於河謀事不成,那邊將是他最好的退路。之前平夏的那些案子你還記得吧,不都有他國手筆在其中?我看於河在平夏早就有了一偶之地。”
“哼,攪弄風雲還想全身而退?他做夢呢。”
“此事暫且不急,等我回去以後就稟報皇兄,仔細查一查於河在那邊的脈絡,他縱使樹大根深也一定要將他連根拔起。不過……”
納晟源頓了頓,欲言又止的看著於小魚。
於小魚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
“你是想順水推舟又怕我生氣?”
“白楊雖是清吟小班出身,但以她這兩次的動作來看,於河很倚重她。我就是想省點事,她要是去了平夏一定會和於河其它勢力有所接觸,咱們便可以順藤摸瓜,一網打盡。”
“不行。”
於小魚想都沒想就否定了納晟源的提議。
她當然知道這樣做最省事,可一想到那綠茶會整天杵在自己麵前茶言茶語的,於小魚就覺得心裏特別堵。
此刻她對當初紀錦凡說過的那句話感同身受。
誰都可以,就是她白楊不行!
見納晟源又揚起了唇角,於小魚更沒好氣了。
“你先別笑,我說的不行不是說不可以這樣做。但錦上添花肯定沒有雪中送炭來的記憶深刻,如果現在順水推舟他們就會覺得理所當然,人嘛,隻有在最絕望的時候才會永遠記住那根救命稻草。”
“你的意思是……”
“白楊這邊再等一等,等她陷入絕境,眾叛親離的時候你再出現。”
“好。”
兩人三言兩語就將事情定了下來。
雖然這樣做會讓於小魚不爽,但在大局麵前,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大局為重。
至於心塞什麽的不重要,回頭多給綠茶穿幾雙小鞋就是了!
兩人剛說完話,就見孫涇匆匆而來。
“郡主,小公子回來了。”
“小公子?”
於小魚和納晟源一時都沒回過神來。
郡主府裏啥時候多了個小公子?
見兩人一臉迷茫,孫涇急忙又補了一句。
“是於浩池於小公子。”
“魚好吃啊!他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不是已經進了點星書苑了麽,不好好念書跑回來幹什麽?”
於小魚恍然大悟說道。
沒等孫涇回話,就聽到小少年那略微老成的聲音響起。
“姐姐真是善忘,兩日後便是拜天之節,夫子讓我們提前回來休沐。”
之前那擅於察言觀色的小少年如今已是另一番姿態。
早已改名為於浩池的斑奈此際一身青衣長衫,懷裏還抱著幾本書籍,眉眼間有著掩飾不住的光彩,明顯就自信了很多。
於小魚長長哦了一聲。
“哦,這麽快?都要五月了啊。我記得拜天之後很快就是田假,到時候你如果沒事就和我去一趟平夏王朝吧,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多出去開開眼界比什麽都好。”
“可是,我要備考。”
於浩池麵有難色的說道。
於小魚瞪起了眼睛。
“備考?考什麽考,現在青蓮國上下亂哄哄的,考上了也沒什麽卵……呃,沒實際作用。”
於小魚差點咬到舌頭。
納晟源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好學是好事,不管亂不亂,他終究要走自己的路。而且你不是已經在做打算了麽?我們平夏王朝向來都敬重讀書人,他多讀點也好。”
“唉,那你就好好讀書吧。”
於小魚擺了擺手。
等於浩池離開後,她不由又補了一句。
“孔易說過他爹娘都是暗口出身,拳腳功夫都不弱,怎麽這孩子就喜歡上了讀書呢?我聽點星書苑那邊說他讀書讀到廢寢忘食,都沒什麽朋友,別讀成個書呆子才好。”
“他不會的。”
納晟源淺笑道。
“這孩子經曆了人間至苦之事,心智也比同齡人強上許多,將來他或許會走的比我們想象中更遠。”
“希望吧。”
於小魚輕歎了一口氣。
她不求於浩池出人頭地,隻求他一生平安、保持善意。
晚間。
葉十三終於把邵芬和鄒治押送回了郡主府,他連口熱茶都還沒喝到嘴裏,就被聞訊而來的衛可扯著耳朵給拎走了。
巫倫則是連門都沒進就直接去了安平王王府辦於小魚交代他的事。
趙管家把人安排在了後院一個最偏僻的小院裏。
那裏除了不遠處住著的萬雪母女,基本無人會去,於小魚還特意對府裏眾人下了禁令:靠近者重罰。
她對外宣稱凶手窮凶極惡需得仔細看管,實則是給了這兩人一個修養生息的機會。
見於小魚這般上心,納晟源心裏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邵芬遭遇是令人同情,就算左丘額同意將他們看押在這裏,可徐家那邊肯定會日日派人來催,此案早晚都要判的,倒不如讓三司先判了等秋後再行刑。這樣不僅對各方有交代,你也能名正言順的將他們羈押在這裏,而且邵芬那身子骨……”
“不急,等徐家來人催了再說。”
於小魚輕抬眼皮,目光若有所思。
“之前我已經和小可兒說過了,今晚她就會盯著葉十三過去驗屍。不管怎樣,該走的流程先得走完,還有楮宏那邊也該收網了,此事急不得。”
“楮宏和這樁案子沒關係吧?”
納晟源眼皮跳了跳。
於小魚食指搓著拇指搖了搖頭。
“未必!表麵上看是三樁各不相幹的事,但實際上誰知道呢?徐修暨嫌疑稍微小點,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嫌疑。你想過沒有,徐修齊一死誰才是最大的受益人?可不就是他這群兄弟麽。如果我之前推斷成立,徐修暨是徐玉山的擋箭牌,那麽將來他才是徐家最受重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