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晟源本就出身皇族,對於皇親國戚裏那些為富不仁、強搶民女的事也不是沒聽過。
但無恥到這份上的還真沒有。
強到別人屈服、害怕,也是沒誰了啊!
納晟源將案宗抓了過來,拿在手裏細細翻看。
“可上麵完全沒提這一段,萬一三司那兩人所言不真呢?”
“那兩個人是會撒謊,但老百姓不會也都跟著撒謊。我讓木知去邵家附近問過了,回頭你問問木知就知道這事有多惡心了。”
說完於小魚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這幾天我也挺擔心靜王府的事,如果明早你沒事不如和我回去一趟。至於徐家這樁案件,我覺得還是再放一放,等我這股惡心勁過去了,咱們再查。”
“好。”
納晟源當即應了下來。
倘若徐家鬧鬼失蹤案真和於小魚所說的一樣,那她這次會出現這種態度也不足為奇了。
納晟源剛想說什麽,忽然門外傳來了趙管家的聲音。
“稟郡主,靜王府來了人說想見郡主。”
“這個時辰?來的是誰?”
於小魚有些詫異,又重新坐了下來。
“是覃苑那邊的人。”
“大姐姐的人?讓她進來。”
隨著門吱呀一聲,趙管家領進了一個婢女。
正是常年伺候在於安雁跟前的丫鬟從惠。
從惠向於小魚和納晟源行了禮之後,才畢恭畢敬的站在了一側。
“稟郡主,我家小姐說上次的事以後多日未見郡主,心裏十分想念,想請郡主現在過府一敘。”
“從惠,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於小魚似笑非笑的問道。
從惠打了個激靈,不敢去看她。
“回郡主,已是戌時。”
“嗬……”
於小魚輕笑一聲,望向了納晟源。
納晟源回她一笑。
“我陪你去。”
“我隻是沒想到現在大姐姐也有了心眼,這個點喊我去靜王府哪裏是想敘舊,明明就是有事。”
納晟源揉了揉她的秀發,順手扯過掛在木架子上的外披給於小魚披了起來。
“你上次不是說了她很快就要出去自立門戶?你本就繁忙,能見她的時候也不多,倒不如過去走一趟。”
“從惠,覃苑到底有什麽事?”
於小魚緊了緊外披的帶子,扭頭問道。
從惠又是一哆嗦,哪裏敢看於小魚?
“這……我家小姐說等郡主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嗬,她倒是成長得快。”
於小魚不置可否的說道。
沒再去為難從惠。
在經曆了那一場事後,於安雁越發不願出現在人多的地方,現在她忽然和於小魚玩起了心眼,這讓於小魚十分不爽。
不過念在董婩的麵子上,於小魚也懶得真去和她計較。
到了靜王府,於小魚第一時間阻止了下人去稟報於連的舉動。
“別打攪了父王休息,我就是回來看看,不用聲張。”
“是,郡主。”
覃苑還是一如既往的幽靜。
於小魚和納晟源在從惠引領下很快就到了覃苑。
遠遠的她便看見了站在月牙門下的於安雁。
瞬間,於小魚有些恍惚。
就像是才回到青蓮國的那時候,於安雁也是站在那裏等自己。
“妹妹。”
見到於小魚,於安雁急忙迎了上來,臉上依舊掛著溫婉笑意。
於小魚抬頭瞥了她一眼。
“大姐姐到底有什麽事,非得讓我這個時辰過來?”
“唉,這事我三言兩語也說不清,你還是進去聽聽罷。本來我也不想去擾你清淨的,可母妃非讓我命從惠跑這一趟,她說你主意多能替我們想想辦法。”
“是婩妃的事?”
瞬間於小魚所有的不爽都煙消雲散了。
她急忙快步走進了覃苑。
原身曾受過董婩教養,對董婩自然有一份非比尋常的情感,如果是董婩的事她不會不管。
於安雁追了上去。
“妹妹別慌,母妃沒事,是大哥家的事。”
“大哥哥?”
於小魚腳步頓了頓,於安雁小聲說道。
“大哥哥早就在外成家立府,又和父王同處朝堂,按理說他的事咱們管不著也不該管。可嫂子已經來了好幾次,她那性子你也知道,若非母妃一直強壓著,她隻怕早已鬧將起來了。”
“不可能吧?難道於陽秋在外麵有人了?”
於小魚站住了腳步,納晟源輕咳兩聲拽住了她。
“先別瞎猜,進去聽聽就知道了。”
董婩膝下就隻有一子一女,都比於小魚年紀大些。
老大於陽秋入仕已久,幾年前也已在外成親,娶的便是工部尚書嫡女紀錦凡。
紀錦凡出身高,從小性子就剛烈耿直,平日裏眼裏揉不進半點沙子,和於陽秋成親之後把老公管的那叫一個服帖聽話。
每年兩人回靜王府過節,紀錦凡隻要一個眼神過去,於陽秋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旁人看來或許是怕老婆的表現。
但在於小魚看來,於陽秋比誰都會經營婚姻。
起碼這幾年下來兩人那叫一個和諧美滿,紀錦凡也是打心眼裏愛著於陽秋,疼著於陽秋。
可現在這對模範夫妻竟出了問題?
於小魚有些想不通。
進了門,屋內的紀錦凡正嘟著嘴使性子,嘴巴噘得都快能掛上一個醬油瓶子了。
董婩坐在她身旁好言好語的勸著。
“這事咱們還得從長計議才是,你看秋兒如今也那麽大了,豈是我一個做娘的就能說得動的?他和那白楊打的火熱母妃知曉,可也不是最近的事,兩人早就有跡可循了。”
“那你不早些告訴我?”
紀錦凡氣得眼睛都紅了。
董婩歎了口氣,剛想說什麽卻看到了進門的一行人。
她急忙對著於小魚招了招手。
“快過來坐,也勸勸你嫂子才是。她非要去同你父王說這件事,這事要是被王爺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到底怎麽回事兒?”
於小魚也不囉嗦,當即坐了下來。
納晟源靜靜坐在她身側,接過了從惠奉上的茶水吹了吹才放在於小魚麵前。
看見這幕,紀錦凡眼淚吧嗒一下就掉了出來。
“還能怎麽回事?還不都是於陽秋。你剛從平夏王朝回來之時,我就喊他一同回來靜王府看你,可他竟然找借口拒了,後來我才知曉他那時正好認識了一個清吟小班的女子,正同人家眉來眼去親密得很。”
“啊,清吟小班?”
於小魚微愣,沒想到於陽秋還好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