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魚一句話就把納晟源懟的瞬間沒了心情。

他看著那抹跟隨木知前往大牢而去的嬌小身影,心裏不爽到了極點。

“陳老頭,你們這大牢裏的夥食也太好了吧?”

“呃,王爺,不是你吩咐卑職給於姑娘單獨準備的。”

陳守澤急忙躬身解釋。

納晟源冷冷瞥了他一眼。

“這不是傷好了?還搞什麽特殊。陳老頭,你長點心吧。”

說完,納晟源頭也不回的出了縣衙。

隻留下一臉懵的陳守澤。

等木知也離開之後,滿心糾結的老縣令急忙去了大牢,正好看見於小魚坐在幹草堆上出神。

他連忙快走了幾步。

“哎呦,我說於姑娘,你這是又怎麽得罪了五王爺?你就不知道讓著他點,他本來就是那脾性,就算在王城裏也沒幾個敢去招惹他的啊。”

“縣令大人。”

於小魚被陳守澤的聲音喚回了神,她急忙起身。

“能不能請你幫我查一下蘇葉是什麽時候來的邊城,以前他是做什麽的,他的出身背景我都想知道。”

“呃,於姑娘,你問這個作甚?”

陳守澤一愣。

他是來提醒於小魚不要得罪納晟源的,可對方好像就完全沒有聽進去。

於小魚確實沒把陳守澤的提醒聽在心裏,她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在那樁案件上。

特別是納晟源還是一個如此不靠譜的豬隊友。

一切,都隻能靠自己了!

回到臨時府邸裏,納晟源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緊隨而來的木知。

“你怎麽又回來了?”

“王爺,於姑娘根本不用屬下跟著,就她那身手,誰擋得住啊。”

“本王是讓你盯著她,是看她去了什麽地方做了什麽。”

說完,納晟源把兩條腿往案幾上一架,整個人都靠在了椅背上。

木知又搖了搖頭。

“王爺,依屬下看於小魚確實應該和這樁案件無關。倒是咱們,到底被誰盯上了?我回來的路上還甩掉了兩個尾巴。”

“嗬,還能有誰?咱們周邊一共就那麽幾個小國,估計是又有了異動之心。”

納晟源輕笑出聲,說的很是無所謂。

平夏王朝在和東荒一戰中,損失不小,甚至差點把戰神納晟霖都給搭了進去。

現在東荒已平,但周邊那幾個喜歡到處蹭的小國卻都沒有那麽消停。

特別是青蓮國。

聽說當初向平夏王朝求援之後,那異姓王爺左丘額便得了大權。

在祝由之術盛行的情況下,青蓮國皇室現在早就亂做了一團,這個時候對他國出手也不失是一種死中求生的辦法。

納晟源雖然不涉朝堂,不問朝政,但他的心卻從未離開過這些家國大事。

平夏王朝的興衰早已和他連成了一體。

哪怕他人在邊城,也依舊心在王城。

木知輕歎了一口氣。

“王爺,要不還是把於姑娘先放出來吧?有她在,估計就沒人能動得了你。”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能保護本王?”

納晟源挑了挑眉,沒接這個話茬。

“你去問問那些暗子,都探知到了什麽?別一個個跟廢物似的,什麽都做不了。”

納晟源隨手將羽扇往案幾上一扔,說的清冷淡漠。

見木知往外走,他又再次出聲。

“明日便把她放出來吧,讓她來這裏找本王。這個於小魚也很有問題,她出身青蓮國,隻有把她放在本王眼皮子底下本王才能安心。”

“是,王爺。”

沒多久,木知便把那些盯梢的暗子都問了一遍。

大多都是沒什麽價值的事情,倒是花魁葉七曦的一樁事引起了納晟源的注意。

“王爺,今日葉七曦午後去了郊區的一家農戶裏探望了一個孩子。那家農戶姓付,孩子叫做付文,是那家人的小兒,今年二歲。”

“哦。”

納晟源眼皮子輕跳了一下。

“她和那戶農家是什麽關係?”

“聽暗子說,兩年前葉七曦生了場重病,在這戶農家修養過一段時日,也就是那個時候這個孩童出生,所以兩人十分投緣。”

“嗬,這世上哪有莫名其妙的投緣?木知,把這件事告訴陳守澤,讓他透露給於小魚。”

“王爺為啥不親自和於姑娘說?”

木知有些不明白。

納晟源勾唇一笑,滿臉痞氣。

“本王不是紈絝麽?哪有紈絝會知道這麽多的。快去辦事,回頭讓她來這裏。”

“是,王爺。”

木知快步跑了出去……

納晟源卻有些出神。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他手指摸上了自己的薄唇,臉上笑意也有些恍惚。

陳守澤還是不大明白納晟源的意思,他雖然把這件事告訴了於小魚,但也對於小魚說了事情是木知來說的。

正在對著飯菜皺眉的於小魚當即就明白過來納晟源這是要借雞生蛋。

她舉著筷子對著木桌上飯菜指了指。

“陳大人,不給牛吃草還想讓牛幹活?做夢呢!你去告訴五王爺,我要是在這裏吃不好,喝不好,那我就隻能消極怠工了。”

“消極怠工?”

陳守澤一愣。

於小魚好心解釋道。

“就是姑娘我不幹了!他愛怎麽樣,怎麽樣,我躺在這裏做一條鹹魚不香麽。再說,就算他永遠查不出案件真相,我在這裏其實受的影響也不大。”

“姑娘說的極是。”

老縣令額頭上的汗瞬時就冒了出來。

他完全不明白為什麽於小魚和納晟源鬧別扭,要牽扯到自己身上?

這不是貓和狗打架,老鼠遭了殃麽。

不過陳守澤也是敢怒不敢言,他心裏門清著呢,納晟源是背景嚇人他惹不起,可這位姑娘……

就看於小魚的身手,他也是惹不起的。

陳守澤往前兩步溫聲勸說道。

“於姑娘,木知還讓我轉告你,明日一早你就可以去五王爺那邊了。”

“去他那邊?不去。”

於小魚想都沒想就當場回絕。

要自己的時候就放出去。

不需要的時候,就關個天長地久?

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

於小魚是在賭,她賭自己在不作為的時候納晟源會不會作為。

隻是,納晟源的反應還是讓於小魚失望了。

隔日辰時,於小魚就在大牢中又見到了納晟源。

看著眼前的俊美容顏,於小魚滿臉狡黠笑意。

“喲嗬,王爺這是遇上什麽不得了的小妖精了?眼睛都黑了。”

於小魚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