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qin獸心情好讓她在上〔萬更〕
藍玉璃白了納蘭瑾一眼,絲毫不懼那快把人熏暈的酸氣,目光依舊落在玄星蘭的身上,那意思很明顯:老子就喜歡看你媳婦,你怎麽著?
納蘭瑾臉色又陰暗了一分,二人之前的火星劈啪作響,隱隱能聞到火藥味兒。
玄星蘭心裏暗暗佩服藍玉璃,也隻有這貨才能在如此酸氣和威壓下,淡定的讓納蘭瑾吃癟了,心中頓時有一絲膜拜的感覺,轉瞬就被自家男人一個冷颼颼的眼神兒給撲滅了。
“咳咳……”納蘭瑾身後的男子突然出聲,打破了這一刻的尷尬。
這時候屋子裏的所有人才突然想起,納蘭瑾是去接人了,轉頭一看,還是某王爺的大舅子——玄星辰。
玄星蘭一看到哥哥,心裏頓時激動起來,就差熱淚盈眶了——尼瑪,救星可來了!隻是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自己哥哥!
“哥哥,好久不見,蘭兒想死你了,走,咱們去陽台聊。”玄星蘭拉著玄星辰,飛快的遠離即將被毀的重災地區。
她的直覺一向很準,梅蘭竹菊收到她的眼神兒示意,全部悄悄退了出去,有去準備新房間的,有去準備玄星辰房間的,有去收拾東西的,有去照顧小包子的。
玄星辰嘴角一抽:妹妹,你要不要作假的這麽明顯?咱們剛分開不到半個月好不好?
……
蘭貴坊三樓的貴賓住房,每一戶的客廳外,都帶有獨立的日光陽台,約莫六平米大小,跟一個獨立院子差不多,四周種滿了各色鮮花,每天有人負責施肥澆水,中間是一張古色古香用藤條編織的小桌,上麵有早上鮮榨的果汁和精致點心,以及應季的水果,旁邊是兩把藤椅和一張藤條編織的搖椅,都放有真絲錦繡靠墊,四周的支架上滿是騰葉,剛好遮擋住午後有些熾烈的陽光。
二人來到陽台,玄星蘭給自己和哥哥分別倒了兩杯果汁,找個舒服的姿勢躺在搖椅上,一邊喝一邊問:“哥哥,你怎麽會突然過來?”
玄星辰來的時候,一身白衣整齊無塵,臉上依舊淡淡的樣子,陽光穿過騰葉,在他身上落下斑駁陰影,卻依舊仿若謫仙,不帶一絲世俗的渾濁,所以玄星蘭知道,一定沒出什麽大事,但是這個時候來,也一定是有重要事情發生。
“沒事兒就不能來看看妹妹了?”玄星辰難得的開起了玩笑,清澈的嗓音溫潤中帶著難以掩飾的好心情。
屋內,突然傳出“啪…。”一聲,什麽東西碎了。
玄星蘭沒聽到一般,繼續問:“關於麗妃?”
屋內,又傳出“轟隆……”一聲,什麽東西塌了。
玄星辰也好似沒聽到一般,用如蔥段般白皙纖長的手指,刮了一下玄星蘭的鼻子,寵溺的說:“聰明。”
屋內,傳來“咣啷……”一聲,什麽東西掉了。
玄星蘭蹙眉……片刻抬眸問:“死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玄星辰沒有說話,隻是淡淡淺笑著抿了口果汁。
屋內,拳腳聲、叱喝聲、鬥嘴聲不絕於耳……
玄星蘭突然又想起了什麽,眉頭皺成了川字又問:“黃蝶舞是不是見過麗妃了?麗妃死後就失蹤了?”
玄星辰拿著杯子的手一頓,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詫異,妹妹怎麽知道的?
屋內,安靜了……
玄星蘭深深歎口氣,有慶幸也有發愁,對著屋內輕喊:“打夠了就出來吧,有事兒說。”
半晌,屋裏的門開了,隻不過不是橫著打開,是直接豎著倒在了地上,濺起的淺淺塵土中,納蘭瑾和藍玉璃先後而出,一身袍子依舊光鮮亮麗,整齊的沒有絲毫褶皺和淩亂,光華瀲灩。
隻是二人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紅印紫痕,這痕跡若是在脖子下方,那是閨房豔色,讓人羨慕嫉妒恨,可若是在臉上,必然出門會被問:嘿,哥們兒,昨兒個被媳婦兒踹下床了吧?
納蘭瑾的嘴角破了,委屈的看著玄星蘭,可憐巴巴的眼神兒寫著“求安慰、求撫摸、求埋胸摸奶哀戚”。
藍玉璃的臉頰青了,堅定的看著玄星蘭,認真灼人的眼神兒寫著“不放棄、不後悔、不會讓步某禽獸”。
玄星蘭和玄星辰見此,額頭黑線叢生,某女白眼兒一番,裝沒看到的說:“坐下,有事兒告訴你們。”
二人一聽,動作難得的統一上前,藍玉璃直接一屁股坐在玄星蘭和玄星辰中間的椅子上,屋裏的椅子最多的隻剩下三條腿兒。
納蘭瑾挑眉,隨後陰險一笑,直接一把打橫抱起正在吃葡萄的玄星蘭,自己坐到搖椅上,將玄星蘭直接放在自己腿上,溫香軟玉入懷,挑釁的看了藍玉璃一眼。
藍玉璃也不說話,裝沒有看到,直接拿起桌上一個杯子,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喝完,發現其餘三人都用驚悚的眼神看著他。
“怎麽了?”某璃莫名其妙。
“這是星蘭的杯子……”玄星辰說完,掃了眼臉色發黑的納蘭瑾和臉色發紅的妹妹。
藍玉璃卻心情很好的說:“怪不得杯子上的味道很特別,是我喜歡的味道。”說完,眼神略深的看了玄星蘭一眼。
納蘭瑾麵色卻已經恢複如常,動作優雅的拿起盤子裏麵的新杯子,重新倒了一杯果汁,遞給玄星蘭。
某女一臉茫然,用眼神兒問“相公啊,這是要幹啥?”納蘭瑾也回了個眼神“乖,喝了。”
於是,在某王爺眼神威逼利誘下,玄星蘭喝了,隻是剛喝進嘴裏,還沒來得急咽下去,杯子就被納蘭瑾抽走,獨屬於他的薄唇和味道立刻襲來,混合著果汁的香氣竄入口中,然後…。自己嘴裏的果汁一滴不剩的全部落入了納蘭瑾嘴中,還順帶狠狠被嘬了兩口。
一旁的玄星辰嘴角雖然猛抽了一下,但是在心裏卻很佩服納蘭瑾,若是有天自己也有了心愛的女人,是否也能這般大膽、直接、無視世俗的眼光,傾盡一切去愛她?
答案已經在他的心中,隻是那個女子現在何處……
藍玉璃嘴角的笑意漸漸收攏,看著納蘭瑾肆無忌憚的吻著他想吻,卻不能吻的柔軟唇瓣,心裏被一把叫做“嫉妒”的大刀狠狠的刺痛著,一遍又一遍。
納蘭瑾嘴角微勾,蕩漾著好看的弧度,他沒有看藍玉璃也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他不是一個喜歡在別人麵前證明自己對愛妻霸道的男人,但是他不介意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用任何方式打擊情敵,尤其是藍玉璃這種蜂王級別的情敵!
“味道確實特別,隻可惜這味道隻屬於我。”納蘭瑾已經鬆開玄星蘭的唇,幫她微微整了整衣服道:“娘子剛才叫我們來說什麽事兒?”眼底的深色讓玄星蘭發毛,卻又沒覺得哪裏不對勁。
藍玉璃的眸光卻再次落在玄星蘭的脖子上,成片的吻痕好似一把把尖刀,刺痛他的雙眼……扭過頭,不再看。
玄星蘭不知道納蘭瑾“好心”的幫她整理衣服後,早上刻意拉高的衣領已經低了不少,前幾日歡愛的痕跡還沒褪去,昨晚的又加上的新的,讓她的雪頸看著異常“慘烈”……
玄星辰一向淡漠的性子,也忍不住責備的看了一眼納蘭瑾。
玄星蘭輕咳一聲:“麗妃死了,死之前見過黃蝶舞,而黃蝶舞失蹤了。”
納蘭瑾和藍玉璃聞言,眉頭微蹙,隱約也覺得這事兒不簡單。
“我覺得麗妃肯定給了黃蝶舞什麽東西,能讓她給自己報仇的東西。”玄星蘭頓了一下,轉頭問藍玉璃道:“仙地每次來外大陸所用的陣法,應該在一些大的家族也有吧?”
藍玉璃沉思了一下,眼神突然一亮,卻是明朗天空突然雷電交加的驚駭,隨即臉色有些沉重的說:“在仙地,五大家族、三大古族、聖殿這幾個勢力,都會存有以前的陣法師流傳下來的時空陣法卷軸,想必上次在赤焰皇宮刺殺我們的那些黑衣人,就是通過陣法卷軸來到外大陸的,隻是任務失敗,黃靈麗不但被廢了武功又被抓,這樣回去的話她肯定不甘心,活著也是生不如死,所以她在等待機會,而黃蝶舞就是她等的機會。”
玄星蘭緊接著說道:“黃蝶舞現在應該到了黃家大本營,而且黃家主肯定已經開始磨刀,周密部署,就等著我一去便宰了我。”說完不覺得畏懼,嘴角卻勾起了一彎冷笑。
“玉璃,黃家在仙地的勢力如何?”玄星辰比較關心的是,若真如妹妹所推斷的,他們到了那裏之後,不幸被真的找到了,他和納蘭瑾是否有能力去保護玄星蘭。
藍玉璃俊眉依舊微蹙,神色比剛才更加淩厲一分,沉著開口道:“仙地的五大家族按照實力排名分別是……”說道這裏,頓了一下,眼中閃過難以言明的神色,隨後開口:“第一家族,藍家,第二家族,黃家,第三家族,白家,第四家族,墨家,第五家族,百裏家,這個排名是根據五大家族年輕一輩的比試結果決定的,三十年便會重新排名一次,距離下次排名賽,應該還有不到半年時間,黃家的實力我不知道,但是最差的百裏家,咱們這些人隻能和年輕一輩相抗衡,年長輩分的雖然不屑於和咱們動手,但是若小輩兒有危險,他們還是會出手的,到時候我們沒有一點勝算。”
玄星蘭很想暴粗口有木有!黃靈麗那老女人,竟然讓自己還沒到仙地,就惹上排名第二的世家!
納蘭瑾和玄星辰聞言,臉色十分難看。
藍玉璃喝了口水,又開口道:“咱們現在是在外大陸,靈氣的禁製決定隻能到劍皇級別,但是到了那裏,可就不一定了……”說完,嘴角的笑意加深。
“這話怎麽說?”某個剛才還和藍玉璃掐架的男人,此刻倒是不恥下問了。
藍玉璃瞥了納蘭瑾一眼,是赤果果的鄙視和“實在不想告訴你”的意思……
“按照我們在這片大陸突破劍皇巔峰後的年數和修煉程度,到了那裏,會在第一時間禁製解除,到時候能突破到什麽程度就看自己了,所以最好不要一去哪裏就被發現,鞏固實力才是真的。”藍玉璃這話溫柔的對著玄星蘭說的。
身後,納蘭瑾笑得讓人想炸毛,眼前,藍玉璃笑得讓人想逃避,玄星蘭現在很苦逼,隻想立刻捂臉跑去和兒子搶點心吃……
玄星辰點點頭又說:“劍皇巔峰後的級別在仙地是什麽比例?”
這也是納蘭瑾和玄星蘭關心的問題,於是繼續豎著耳朵聽。
藍玉璃繼續耐心的說:“劍皇巔峰後,分別是劍帝、劍仙、劍聖、劍尊,依舊是初級、中級、高級、巔峰四個層次,但是修煉難度更大,劍帝以下級大概別占了總人口的六成,劍帝級別大概是剩下四成中的六成人數,劍仙三成,劍聖一成,劍尊在仙地被世人知道的,不到五人。”
“也就是說,我們到了那裏,突破不好的話就是那四成中最差的劍帝初級,突破好的話有可能到劍仙?”玄星蘭似乎看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前世的她,從來沒那麽憋屈的當過中遊人物,向來都是要麽不表現出實力,要麽就直接站到頂端,當最上層的人物,這一世,也不會變!
“蘭兒真聰明,不像某些人。”藍玉璃意有所指。
納蘭瑾聞言也不生氣,對玄星蘭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嘴角,然後可憐兮兮的賣萌求葡萄,在成功得到一顆自家娘子包好皮的葡萄肉之後,對藍玉璃笑得嘚瑟無比。
藍玉璃翻白眼兒——行為幼稚。
玄星辰在心裏默默記下二人挑釁大戰第一百三十八回合——以後有用。
當四人商量完之後,黃昏已經緩緩收攏最後一束光線,金紅色的霞光漸漸被銀色的夜衣所取代,天空的飛鳥掠過雲端,翅尖劃破柔軟的雲層,美得讓人側目,讓人禁不住迎著刺眼的最後一縷日光,看向那翱翔的飛鳥,帶著羨慕,帶著向往,帶著期盼……
……
晚上,玄星辰習慣性的留藍玉璃吃飯,話剛說完,就覺得不妥,可惜,藍玉璃已經進屋了,和小包子深入的研究小九是否有跳蚤的問題。
於是乎,這一晚上,某大舅子都是在妹夫深切的、幽怨的眼神中度過,最後實在難以忍受,早早的找借口回房間睡覺了……
太子殿。
大廳裏,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身上滿是汙漬,臉上、身上到處是傷痕,即便如此,她身上和周圍的六個男人,對她依舊沒有半點同情和溫柔,隻是把她當母狗一般發泄,如同一個東西,用完了丟給其他人再用,一個沒伺候爽便是拳腳相加,一開始她還會慘叫、求饒,換來的卻是更加粗暴的對待。
夙鳴鳳的臉上沒有眼淚,經過兩天這樣的折磨,她已經不再哭泣,隻是仇恨的看著上首的東邪清鴻,哪怕是被各種屈辱的姿勢擺弄著。
而上首坐著的,正是太子東邪清鴻,衣衫半退,臉上一副暗爽的表情看著下麵的情景,跪在他雙腿中間的女人賣力的伺候著他,身上的衣服早就撕碎,如同破布片兒一般掛在她的身上,胸前風光卻難以遮掩。
許久,東邪清鴻爽的悶哼一聲,身前女子想吐卻不敢吐,隻能含著眼淚強忍著。
“想哭?嗬嗬嗬,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冷非蘭會來救你吧?”東邪清鴻說這話的時候,瞥了眼地上的夙鳴鳳,然後又說道:“那個女人敢給我帶綠帽子,對象是你哥哥,而你哥哥為了安撫本太子的怒火,把你提前送進宮,冷非梨難道你還以為你是他的親妹妹嗎?”
冷非梨突然想到了納蘭瑾那日在河畔說的話……
“不,這不可能!我不是野種!我不是!”冷非梨瞬間失控,想要掙脫,卻被東邪清鴻一巴掌抽的摔下了台階,“哢”一聲,清脆而響亮,她的左臂先落地,肩胛骨碎了。
冷非梨已經快疼的暈過去,想要開口求救,卻不知道這隻是她悲慘生活的開始,隻聽東邪清鴻對身邊的太監冷冷淡淡的說了一句:“賞你們了,別弄死”。
東邪清鴻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冷非梨瞪大了眼睛,四、五個太監向她走來,臉上帶著淫笑,她瘋狂的用腳踹著,嘶吼著卻都沒有用,那些閹人雖然武功不高,對付一個折了胳膊的女人還是容易的,七手八腳便開始就地正法,那股難聞的尿騷氣讓她作嘔。
掙紮間,兩個女人的目光對上,同樣的身不由己,同樣的恨意滔天,同樣的想殺了……讓她們被迫承歡的那個男人。
兩個女人無聲的達成了某種共識,隻待一個機會……
第二日。
天空晴朗的如同碧藍色的湖水,雲朵好似荷葉,安寧而美好的沒有一絲波瀾,剛入秋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卻隨著太陽緩緩升起,那一絲涼意也逐漸轉為溫柔輕撫。
街上的百姓們或匆忙、或悠閑,做生意的笑臉相迎,買東西的精打細算,一切看似照舊,卻在不知不覺發生著變化,他們還不知道,這個國家即將發生皇室傾軋,一場足以顛覆他們現在生活的大戰。
淩仙宮、玉璃宮、逍遙宮所有的部署已經全麵展開。
首先是上三宮的煉藥師,全部秘密來到鳳雪國,以藥商的身份住進蘭貴坊,然後悄悄到玄星蘭事先準備好的密室,跟著她一起煉藥,刀劍無眼,她要教這些人配製出能在短時間內,使讓傷口迅速愈合的藥粉,還有無後遺症的提升體力的丹藥。
而傲雲國的瑾王府,此刻有百裏無雙坐鎮,上三宮的煉器師已經從秘密途徑進入瑾王府,由楚淩霜親自傳授更高等、更快速的煉製兵器秘法,蘇蘇雖然幫不上忙,但是在一旁給她打下手是沒問題的。
水無絕和朱雀也沒閑著,通過密道,將蘭貴坊和瑾王府聚集的金銀珠寶全部挪到皇宮的國庫,兌換出的水晶雖然不如給出的金銀多,但三百箱水晶也不是個小數目了,加上玉璃宮和逍遙宮以及玄星蘭收到的傾國聘禮,總共兩千五百箱水晶,正在悄悄運往靈山,那裏有百花穀的無憂和無情接應。
虎嘯宮那邊,撒凝風的五百箱水晶,也在緊鑼密鼓的往靈山運送。
時光如流水,匆匆而過,一晃三天的時間過去了,距離仙地到來還有三天時間。
今夜的月色微黃,鑲著一圈淡淡金色,半躲在烏雲後麵,讓天空中的墨色黑幕更顯詭異。
鳳雪皇宮。
皇宮外的侍衛如同往常一樣,巡邏、換班,十分規律,沒有發現異常,卻不知此刻,禦書房內,已經殺氣凜冽,劍拔弩張,內宮和後宮,全被東邪清鴻和冷非蘭的人層層包圍,重要崗位不知何時,已經全部換上了太子殿的人。
禦書房。
“父皇,兒臣勸你還是交出大印吧,您年事已高,是時候和母後退居幕後,頤養天年了,以後由兒子來為您扛起國事,您也省心了。”東邪清鴻依舊一身白色錦袍,大朵百合暗紋,金絲勾邊兒,在搖曳的燭光下閃動著凜凜金光,帶著一絲肅殺的氣息。
這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是糟蹋了白色的,讓人完全聯想不到純潔、聖潔、謫仙之類的美好詞匯。
東邪楚鴻沒有說話,隻是眼神帶著怒意看著東邪清鴻,好似一個父親看著做了錯事,卻依舊執迷不悟的兒子一般。
他的身後,隻站著平日裏皇後和太子等人都見過的貼身十大護衛,再無旁人。
皇後站在太子的旁邊,看著整個禦書房都是他們的人,十個護衛不足為據,人海戰術耗也耗死你,於是底氣也足了,見東邪楚鴻不說話,便對著他說:“反正早晚也得給兒子,你早給幾年怕什麽?難道你非要一家人弄得刀劍相向?”
東邪婉婉乖巧的扶著皇後,猛點頭,眼中是責怪東邪楚鴻“不明事理”的眼光。
東邪楚鴻冷冷的對自己的大兒子、女兒、女人,深深的看了一眼,閉上眼睛緩緩開口道:“朕問你,若是今天朕給你了大印,你會怎麽對清瀾。”
東邪清鴻一愣,隨後憤怒的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心裏最疼愛的,始終是那個賤女人生的孩子,如果他不是瞎子,是不是這個太子之位就輪不到我了?你說啊!”歇斯底裏的咆哮後,臉上的憤怒有一絲扭曲,帶著猙獰的痕跡。
皇後一聽,也憤憤的說:“哼,那個賤女人有什麽好?我在你身邊盡心盡力的守在你身邊這麽多年,你心裏依舊惦記她!我真後悔當初的仁慈,沒有讓那個女人死的再悲慘一點兒!更不該隻是毒嚇了她兒子的眼睛,早知道就應該毒死他!”
東邪楚鴻一聽,猛然睜開眼,眼中滿是震驚、憤怒、心痛、悲涼……想必此刻房頂上那孩子,應該比他更加心痛吧。
“很好,朕已經知道你們的答案了,既然你們這麽想要鳳雪大印,執掌江山,那就憑本事來拿吧!”說完,從身後暗格裏拿出來一個明黃色包袱,打開包袱,裏麵是一個雪白色的玉盒,約有成年男子的頭顱大小,上麵刻著一朵聖潔的雪蓮,側麵則是繁複的花紋圖騰。
東邪清鴻一喜,雙眼緊緊盯住那個盒子,他知道,那裏麵裝的就是鳳雪大印,對身後的親信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將皇後和妹妹先護送回去,免得刀劍無眼傷了她們,然後便向著東邪楚鴻身前的書案走去。
就在這時,房頂上的隔板突然碎裂,應聲而下的木塊兒砸在下麵人的身上,除了東邪楚鴻幾乎全被砸到。
東邪清鴻一怔的功夫,已經憑空下來一群手拿長劍的黑衣人,他粗略一算,大概有五十人左右,而且全在劍皇中級以上,隻有為首的那名黑衣男子最低,竟然也是個劍皇初級!
這回他心中有些慌了,這麽多劍皇高手哪兒冒出來的?這些人也不像是他父皇的人啊?如果是外麵的人,最近也沒聽說哪個勢力有這麽多高手啊?
不過轉念一想,東邪清鴻微微踏實了一些,反正他們隻有五十人,采取人海戰略,也不見得會吃虧,更何況外麵還有冷非蘭那個劍皇巔峰坐鎮,他怕什麽?
就在這時,禦書房的門“嘭”的一聲被砸開了,一個藍衣男子被踹飛了進來,臉上被抓花已經分不出哪裏是眼睛哪裏是眉毛了,東邪清鴻卻認得這衣服,仔細一看,果然是冷非蘭!
東邪清鴻這回是徹底慌了,他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還被人踹進來?抬頭再向門口看去,進來一對兒男女,正是納蘭瑾和玄星蘭!
……
一刻鍾之前。
後宮和內宮由冷非蘭的人負責把手的崗位,又在悄悄的進行新一輪的交替,不知何時,原先的人都不見了,那些人下手幹淨利索,均是一招斃命,隻留在地上一切殷虹的血跡,在冷色的月光下,泛著妖嬈的光澤。
冷非蘭帶著親信,一處處親自檢查,殊不知自己剛檢查過的地方,自己那些下屬就被悄然無息的幹掉了,而他要去的最後一處,便是禦書房。
剛來到禦書房門外的石階上沒幾步,就聽身後傳來一道陌生,卻印象深刻的聲音,讓他猛然轉身,定睛一看,果然是納蘭瑾,也就是老對手,淩仙宮尊主!
“你是怎麽進來的?”冷非蘭看著他和玄星蘭就這麽坦然的來到禦書房,而外麵自己的下屬們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心中開始不安,甚至是惶恐!
再看二人身邊,還跟著一個吃著糖葫蘆的奶娃,肩膀上蹲著的胖狐狸也悠哉的吃著……
“當然是走進來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納蘭瑾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看在冷非蘭的眼中卻宛如暗夜修羅,似乎彈指間便能結束他的性命。
明明兩人的實力都是劍皇巔峰,但是他卻能感覺出來,納蘭瑾的功力讓他看不透,就連身邊的玄星蘭他也無法確定,自己和她打的話能不能全身而退。
“相公,人家以為一宮之主的智商都是很高的,看來不是。”玄星蘭撇撇嘴,乖巧的攔著納蘭瑾的胳膊。
小包子點頭,表示讚同,繼續吃。
自從某女上次被“收拾”一頓之後,現在老實多了,某禽獸在床上也雖然還是一夜七次郎的標準,但是已經溫柔了很多,所以玄星蘭決定,有時間去看看《女戒》、《婦德》之類的書籍,陶冶情操一把,看看能不能讓某禽獸改成一晚不要超過兩次……
想及此,自己都覺得這理想太遠大,遠大到不如先談談怎麽把仙地鏟平……
納蘭瑾很配合著自家愛妻道:“娘子,人和人有差距,這宮主和宮主之間也是有差距的。”
玄星蘭聽完,立刻狗腿兒的做崇拜狀,雙眼冒著小星星看著自家夫君,好似某禽獸的形象真的在瞬間從野獸轉為教授一般。
納蘭禽獸心情很好,決定晚上讓自家愛妻在上麵!看,他多大方,主動權交出,尊重少婦!
隻不過,賣力的還是他!
某女若是知道納蘭瑾此刻心中所想,定然收拾小包袱帶著兒子逃跑!
冷非蘭覺得自己被這對兒實力強悍又黑心的夫妻給無視了,再仔細著麽一下二人的對話,差點沒開打就先噴血,太特麽氣人了!
“矮油,你怎麽著,不服氣啊?那就證明一下你的腦子不行,但是四肢發達吧,要是連四肢發達都不行,那我就代表豬同情你,它們有墊背的了。”玄星蘭試圖激怒智商不高的那位。
小包子再次點頭,娘親太有才了,繼續吃。
冷非蘭聞言,這死女人就是變著法兒的刺激自己呢!做一個“不行”,右一個“不行”,頓時覺得嗓子眼兒有一口腥甜竄了上來,原本俊秀的五官被刺激的有些扭曲,麵色白裏透著紅,紅裏透著紫,紫裏透著綠——被氣得不輕。
“娘子,男人是不能這麽被刺激的,本來就‘不行’,再被刺激一下更‘不行’了。”納蘭瑾說話的語氣就像在哄孩子,哪裏有半分責備?
小包子一邊吃一邊想,這話很繞口,很奇怪,但是有一點他明白了,男人,不能“不行”!恩,點點頭,繼續吃。
“噗……”一聲,冷非蘭被徹底氣的噴血如注!
“你們兩個賤人!今天本尊非要殺了你們!”冷非蘭這般說著,手下的長劍已經刺出,冰冷的月光下,長劍泛著淡淡黑色的寒光,一看便知上麵塗了劇毒。
納蘭瑾嘴角依舊掛著淺笑,眼底的寒芒卻映著月光的清冷,寒意森森,尖銳而刺骨,卻依舊沒有拿出武器的意思,玄星蘭一邊護著兒子,血蘭已經化作長鞭拿在手中。
冷非蘭的劍如黑色箭雨,破空而來,速度奇快,想必也是氣急了,就在納蘭瑾和玄星蘭剛要出手的時候,他卻突然轉變了方向,硬生生的將劍尖對準了納蘭初!
納蘭瑾眼底的寒意更甚,身體移動的同時與玄星蘭對視一眼,隻一眼,二人心中便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玄星蘭沒有擋在兒子前麵,而是移動到了納蘭初身後,納蘭瑾則是移動到了冷非蘭身後。
納蘭初麵對冷非蘭的長劍,絲毫沒有懼怕之色,臉上反而揚起了一抹陰笑,門牙的牙縫裏還掛著一塊兒山楂皮……笑容與門牙的違和感十足!
冷非蘭看著這笑容,也有一瞬間不好的感覺,但此刻收手已經來不及了,更何況一旦收手,這黑心的兩口子就會立刻置自己於死地!
就在冷非蘭晃神的功夫,納蘭初的小手已經從衣服兜裏麵掏出一個迷你版的小瓷瓶,精準的對著他的劍尖扔了過去。
“嘭……”的一聲,瓷瓶碎裂,裏麵的粉末瞬間四散開來,冷非蘭已有防備,卻還是吸進去了兩口,短時感到渾身瘙癢難耐,但強大的意誌力支撐著他的意誌,手上的劍依舊向著納蘭初刺去,就好像夜間雜草叢中一條黑色的毒蛇,盯上獵物就不放。
可是冷非蘭千算萬算沒有想到一點,納蘭初一個隻有一米高的小豆子,竟然已經變態的到達劍王中級的水平!
納蘭初的小身子十分靈活,輕快的向後一閃的同時,肩膀上的小九則是飛快的向著冷非蘭的臉撲了過去,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隻肥肥的狐狸動作竟然是如此之快,在黑夜中宛如一道白色的流星,閃電般就來到了自己的眼前。
冷非蘭忍著身上的瘙癢,想用另一隻胳膊將馬上要撲過來的小九揮開,剛抬起胳膊,卻發現那團白色不見了,猛然抬起頭,那團白色從天而降,隨著他瞳孔的放大,小九已經撲到了他的臉上,揮舞著爪子一通亂抓,而冷非蘭刺向納蘭初的劍尖,也已經歪到了距離納蘭初一尺開外。
某肥狐狸抓完就跑,閃電般竄回了納蘭初的肩膀,兩隻家夥小手對上肥爪一擊,好似沒事兒人一般的平分最後一顆糖葫蘆,絕對是做了好事不留名、不承認、不負責的典型代表!
玄星蘭和納蘭瑾對視一眼,其實這是夫妻二人對納蘭初的一次小小考驗,如果他和小九的配合無法在冷非蘭的劍下全身而退,就說明兒子沒讓他們失望。
反之,如果還需要他們出手的話,說明鍛煉的不夠,明天開始,練武和煉藥的時間分別加半個時辰。
某包子不知道,由於自己今天良好的表現,黑心的爹娘打算不給自己加課時了。
冷非蘭一邊捂著臉,疼的他呲牙咧嘴,一邊抓著身上的瘙癢,癢的他隻能上去抓,這種疼痛卻又想笑的感覺,讓他突然萌生出想死的念頭,手上的長劍似乎比他的意識還要快,舉起長劍便刺向自己的咽喉。
玄星蘭手上的長鞭卻比他動作還要快,淩厲而出,一鞭子直接將他拿劍的手打廢,對於想傷害她兒子的人,不需要留有仁慈和同情。
此時,遠處才漸漸傳來廝殺的聲音,那是宮外的鳳鳴宮弟子發現了不對勁,冷非蘭的親信分散在四處,所以發現的較晚,此時才剛開始和納蘭瑾的人開戰。
禦書房的外圍已經全部換成納蘭瑾的人,另有玄星辰和藍玉璃負責指揮外麵的戰局,隻有禦書房裏麵是太子的人,剛好中間這段是空的,冷非蘭現在是求助無應,求死無門。
納蘭瑾走上前,沉聲說道:“我隻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鳳鳴劍和劍法在哪裏?我給你留全屍,讓你死的痛快。”
冷非蘭聞言突然哈哈大笑,露出血肉模糊的臉,更顯得猙獰無比,暴躁狠厲的對納蘭瑾開口道:“想知道?哈哈哈哈……做夢去吧!死也不會告訴你的!反正我已經是廢人一個,不在乎你再怎麽折磨我了!”
納蘭瑾聞言不怒反笑道:“我知道,所以沒指望真能從你的狗嘴裏吐出象牙,但是你有骨氣,不代表東邪清鴻也有,對嗎?”
冷非蘭的笑意戛然而止,驚愕的望著納蘭瑾。
“別這麽白癡的看著我,你這人做事一向疑心重,怎麽可能將所有東西都放在一起讓人好找呢?但是你千算萬算沒有想到,你的貼身護法喬羽是冷凝風的人吧?劍我已經拿到了,隻差一本劍法在東邪清鴻手中而已。”想刺激納蘭瑾歎口氣,若不是眼前的混蛋為了讓東邪清鴻信任,將妹妹和劍譜一起交給了他,恐怕現在他們已經踏上了去靈山的路。
冷非蘭猛然想到,自從進了皇宮之後,喬羽就不見了,原本以為他是去別的地方巡查了,沒想到竟然……
“啊……我要殺了你!”冷非蘭此刻恨不得咬死納蘭瑾,拖著慘了的手臂就向著他衝過去。
納蘭瑾優雅的抬起一條修長的腿,照著冷非蘭的胸口便踹了過去。
“嘭……”一聲,一道藍色的身影劃破黑夜,直接撞開了禦書房大門。
一家四口緊隨其後進入其中。
納蘭瑾無視東邪清鴻驚悚的眼光,坦然的來到從房頂上下來的黑衣人,為首的那人麵前道:“外麵的事情你不必擔心,同謀也給你帶來了,接下來的事兒本尊就不參與了。”說完,又轉身對東邪清鴻道:“你是自己把劍譜交出來,還是先打你一頓再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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