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感受著迎麵而來的殺氣,不禁後退了兩步。
蒼晗月十分滿意她這個反應,繼續說道,“你原本以為,皇祖母喝下被你們做了手腳的湯藥,必死無疑,卻不知我早就事先安排好,讓陳太醫準備另一碗沒毒的湯藥。”
“湯藥主要是為了逼出皇祖母體內的毒素,所以才會吐出黑血,也正因為這一點,你們的人以為皇祖母是毒發身亡。”
“你掐算好了時間來到福壽宮,就是為了把毒殺皇祖母的罪名放在我身上,對嗎?”
“你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我早就識破了這點伎倆,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皇後滿心恐懼,她使勁搖頭,“不,不是這樣的,皇上,你不要聽她說,這些全是對臣妾的汙蔑。”
“還不認罪?”
蒼晗月看她是沒救了,吩咐道,“把證據帶上來。”
話音落下,禁衛軍統領楊愷快步上前,將黑色布袋子的東西丟在方太醫麵前。
布袋子散落出一地的黃金。
方太醫頓時驚慌失措。
蒼晗月道,“方太醫,認得這是什麽嗎?”
方太醫滿臉驚恐,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
楊愷稟報道,“皇上,這是卑職從方太醫的房間裏所搜出來的。”
“父皇,方太醫被收買,這就是證據,方太醫,證據確鑿,你還要繼續執迷不悟嗎?”蒼晗月厲色道。
方太醫此時滿心慌亂,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
“皇,皇上,微臣沒有做過啊……”
方太醫說話的聲音都在使勁顫抖,繼續抱著僥幸的心理。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陳太醫痛心疾首,“當日安嬤嬤把銀子帶給你,是我親眼所見,方太醫,你簡直膽大妄為,竟然敢做出謀害太後之事,這次,連我也幫不了你了。”
陳太醫對方太醫一直很欣賞。
整個太醫院,方太醫醫術不錯,沒想到,居然會走上這一步。
安嬤嬤見自己被拖下水,連忙跪了下來,開口便直接否認,“老奴冤枉啊,老奴從未給過方太醫這些金子,求皇上明察。”
“……”
然而,方太醫早已麵色煞白,整個人腦子一片空白。
稷王怕方太醫招架不住,質疑出聲,“父皇,陳太醫所言不可當真,要知道,陳太醫從一開始,就跟蒼晗月是一夥的。”
“陳太醫所言,說不定就是跟蒼晗月商量好的。”
大蒼皇帝神色緊繃,周身泛著帝皇的威懾之氣,並未說話。
蒼晗月淡淡一笑,“既然你這麽說,我便讓你們無話可說。”
說完,示意了一眼楊愷。
楊愷繼續道,“皇上,卑職聽從烈王妃的吩咐,前往福康宮調查,還發現了這個。”
說完,楊愷從身上掏出一塊手帕。
將手帕打開,粉末狀的東西微微被掀飛了一些。
“這是什麽?”皇帝眸色犀利。
蒼晗月回道,“父皇,這正是毒害皇祖母的東西,這些粉末我都檢驗過,的確含有毒性,每天給人食用一些的話,就會讓人身體虛弱,五髒六腑逐漸衰弱,直取人命。”
大蒼皇帝緊咬後牙槽,隱忍怒火。
皇後麵色蒼白,一時間沒了語言。
大蒼皇帝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那婢女呢?”
楊愷道,“就在殿外等候。”
“傳!”
大蒼皇帝一聲令下,楊愷便把證人傳上來。
婢女低著頭,來到殿內,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奴婢……參見皇上。”
“說!究竟是何人指使你這麽做!”大蒼皇帝麵露威嚴,聲音憤怒,嚇得婢女狠狠顫抖了一下。
見到婢女,皇後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恐懼在心底蔓延,可她依然強作鎮定。
董詩雯和稷王也滿是震驚,暗暗捏住了手心。
不等婢女開口,安嬤嬤警告道,“冬雪,在皇上麵前,你可不要胡說八道,欺騙皇上,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叫做冬雪的婢女一聽,被嚇得臉色慘白。
若是不坦白,她又被楊愷抓了個正著,可若是坦白了,皇後跟安嬤嬤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眼下,橫豎都是個死了。
蒼晗月冷笑道,“安嬤嬤,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出言威脅,你可真是忠心護主啊。”
安嬤嬤厭惡極了蒼晗月。
她抬著下巴,臉上滿是不屑與高傲。
“烈王妃實在冤枉老奴了,老奴隻是提醒冬雪不能受人蒙騙,冤枉了好人罷了。”
“事到如今,你還分得清什麽是好,什麽是壞?”
蒼晗月譏誚了一聲,並未再理會安嬤嬤。
“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若敢有半句虛言,朕要你狗命!”大蒼皇帝怒聲命令。
冬雪這下被嚇得,徹底沒了主兒。
她看了看蒼晗月,想起蒼晗月所保證過會饒她家人不死的話,咬咬牙,便豁出去了。
“回,回皇上,那粉末是安嬤嬤給奴婢交給方太醫,在太後每日的補藥裏下藥的,那些時日,奴婢每天都會把粉末交給方太醫,直到今日一早,安嬤嬤吩咐奴婢把所剩下的粉末都毀了。”
“奴婢原想帶到禦花園悄悄埋了,沒想到,就被楊統領給抓了。”
冬雪坦白一切,瑟瑟發抖,還不忘磕頭求饒,“皇上,奴婢隻是聽命行事,求皇上饒命啊。”
冬雪交代完一切,皇後的臉色徹底垮下來。
她身體一軟,險些沒能站穩。
安嬤嬤忽然跟瘋了似的,上來就撕-扯冬雪,“你個賤婢,居然敢胡說八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皇後。”
“皇上,這件事跟皇後無關,冬雪就是滿口汙蔑,皇上您別信她。”
大蒼皇帝眼底的殺氣畢露,隱忍住殺人的衝動,質問的眼神看向皇後,“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皇後滿臉頹敗。
她怔怔的看著皇帝憤怒威嚴的臉,便知道,今日她要栽在蒼晗月的手裏了。
可是!
她哪裏能甘心!
今日若承認了一切罪責,她死就算了,稷王怎麽辦?
想到這,皇後咬牙強撐,抬著下巴,鎮定從容地否認道,“冬雪所言,純屬汙蔑,臣妾對此一無所知。”
“難道皇後是覺得,你一句說是被汙蔑的,比證據更要可信一些麽?”蒼晗月對皇後強大的心理素質不得不服。
換做別人,早就崩潰了。
安嬤嬤聞言,忽而說道,“烈王妃,老奴知道你對皇後不滿,但也不必這麽陷害她。”
“你們不就是想找出凶手嗎?好,我就告訴你們,沒錯,是我吩咐冬雪給太後下毒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與皇後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