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若非烈王妃信誓旦旦,也由不得尋橋村變成這般模樣。”
“烈王妃應該擔起這個責任,皇上,應該重重責罰才是。”
稷王一黨的官員就跟早就等著這一刻似的,紛紛對著蒼晗月開炮。
蒼晗月腰杆筆直,絲毫沒有半分慌亂恐懼。
大蒼皇帝麵色沉重,“晗月,你怎麽說?”
蒼晗月剛要開口,又被稷王搶先了一步。
“父皇,放在在尋橋村,烈王妃已經承認,無法醫治尋橋村村民。”
蒼晗月極其反感。
這個所謂三哥,還真是……
性子急了點。
想來不殺了她,是不會罷休。
“是嗎?”
大蒼皇帝肅然的目光掃向了蒼晗月。
蒼晗月睨了眼稷王,“你還要說什麽麽?不說的話,我可說了。”
稷王冷哼了一聲,“如今這麽多人都在,你最好是當著父皇和百官的麵說清楚,興許,還能留下一命。”
最後這句話,當然是存著幾分諷刺。
他早已經斷定,今日就是蒼晗月的死期。
看稷王滿臉得意,蒼晗月的眼神變得萬般莫測。
眸色一沉,這才道,“父皇,在我交代是否治好這病症之前,有一點需要去重視。”
“你說,是什麽?”大蒼皇帝沉聲道。
蒼晗月抬眸,說道,“尋橋村的病症,並非突發疫症,而是被人故意投毒,先前尋橋村有村民突然暴斃,也並非是事先感染了病症,而是被人下了重手,直接奪走性命。”
“竟有此事?你可有證據?”大蒼皇帝的神色猛地一凜,極為憤怒。
稷王神色一沉,立刻駁斥,“烈王妃還真是詭計多端,無法醫治病症,便在這裏胡言亂語。”
“若是尋橋村被人故意投毒,那為何不給整個京都的人投毒,這不是更簡單一些麽?何況,他們為何要向尋橋村投毒!此番言論,你簡直就是無中生有。”
“沒錯。”
稷王一黨官員紛紛附和。
“皇上,烈王妃不過是推卸責任,不願意被責罰罷了。”
溫醉玉的臉色一直十分陰沉。
像是一個看客。
在心底,甚至是冷漠。
今日結局如何,他並不在意。
蒼晗月說道,“你們怎麽就那麽篤定,我今日一定會受罰?”
“諸位似乎一點不關心尋橋村的情況如何,倒是很關心我今天會不會被責罰啊。”
蒼晗月掃了他們一眼,眼神犀利且充滿諷刺。
眾官員被堵得臉色有些發青。
有人說道,“當日是烈王妃自己許諾,與下官們無關。”
“知道與你無關,你在廢什麽話?”
蒼晗月厲聲懟道,被懟的官員的臉色頓時一陣青紫交加。
大蒼皇帝麵色嚴肅,不怒自威,“晗月,你繼續說,都查到了什麽。”
“是。”
蒼晗月繼續道,“父皇,兒臣之後調查得知,尋橋村首例感染的花大嬸,便是被人深更半夜,突襲家中,給她下藥。”
“此事,花大嬸和她女兒可以作證。”
“此毒十分凶猛,不僅能奪人性命,而且十分刁鑽,越是用藥,越會加重病情,病情一旦惡化,就會危及性命。”
“如果沒有解藥,那麽就隻有死路一條。”
蒼晗月提起這些,聲音不由得加重,怒意在眼底跳躍而出。
“這病,居然如此可怕?那你可查出,是什麽人下毒?”大蒼皇帝怒拍皇椅,怒不可遏,“此人竟敢如此毒害大蒼百姓,顯然是衝著整個大蒼而來,晗月,你若是調查出什麽結果,立刻告知朕,朕定不饒恕。”
稷王的神色變得複雜緊張。
蒼晗月居然知道這麽多?
難不成是被人告知?
想到這,他斜視了一眼溫醉玉,隻見溫醉玉仍然一臉淡然,沒有表現出半分異常來。
他心思一陣急轉,立即道,“口說無憑,你最好拿出證據來!”
“誰都知道,這段時日是你在醫治尋橋村百姓,早幾天你不與父皇稟報此事,卻選擇今日才說,難免不會是你為了逃避責任,故意搬出這套說辭。”
“皇上,病症無情,微臣認為,此病根本不可能是被人投毒,八成是烈王妃為了不被責罰,故意這麽說。”
“烈王妃此番,實在是令人失望,微臣認為,一事歸一事。烈王妃的確治不好尋橋村村民,就算尋橋村村民真是被投毒,也應該先處罰了烈王妃再說。”
“不然,隻會被天下人認為,皇上這是在袒護烈王妃。”
“臣附議。”
“臣附議。”
稷王一黨,異口同聲。
壽王見狀,麵色帶怒,站出來怒斥道,“烈王妃辛辛苦苦在尋橋村醫治村民,為的就是大蒼,即便到了今日,她治不好村民,也不該被你們如此無情,非要她受到責罰不可。”
見壽王站出來說話,與他一黨的官員察言觀色,先是站出來一人力挺。
“沒錯,烈王妃雖說沒能治好村民,但起碼查出來村民是被人投毒。”
“既是投毒,那麽就不可能那麽輕易就研製出解藥。”
“微臣認為,應當加些時日,好好研製解藥,如此一來,不但能夠解決病症,更能挽救村民性命。”
壽王一黨也紛紛戰隊,各抒己見。
稷王這邊的官員卻站出來駁斥。
“此病說不定無藥可解,已經耽誤了這麽長時間,就不該繼續抱著研製解藥的想法,依臣所見,不如直接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尋橋村但凡感染病症者,一並焚燒,如此一來,便可解救燃眉之急。”
蒼晗月的怒氣瞬間爆發出來,“就算要燒,也是把你給燒了!”
“虧你飽讀詩書,竟然如此狠辣無情,大蒼有你這樣的人當官,簡直就是村民的禍害。出了事情,你不去想辦法,居然一味地要求殺人。”
“這麽無用之人,就不該留下你!”
蒼晗月暴怒,聲音充滿怒火,就連眼神都恨不得把這個官員給吃了。
在場的人,一個個都愣住。
被斥罵的官員,臉色更是青紫難看,麵對氣場如此強大的蒼晗月,更是不敢說什麽。
壽王看著蒼晗月的眼神,充滿欣賞。
他這個妹妹,的確有情有義,令他佩服。
稷王冷道,“烈王妃還真是懂得轉移話題,蘇大人不過也是為了大蒼百姓著想,所以才會出此下策,你何苦如此激動。”
“何況,蘇大人也的確是見你解決不好病症,擔心病症肆虐大蒼,才會不得已這麽建議,說到底,不還是因為你辦不好這件事麽?”
稷王再一次,把所有矛頭指向了蒼晗月。
蒼晗月緩緩看向稷王,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緩緩勾唇,說不出的冰冷張狂。
“你怎麽就知道,我沒有治好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