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略加思索道:“不就前兩天,溫大人那手起刀落,可厲害了。”
蒼晗月的臉色微變。
應該是溫醉玉好轉後的事。
不過,溫醉玉為人最為守規,不由分說便斬殺的做法,似乎有些不尋常。
黑虎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還在感慨誇讚。
“還好以前溫大人留了我這個小命啊,不然哪裏還有今天,是不。”
“七公主,那可真是多虧了你。”
蒼晗月此時根本聽不進去他說了什麽。
她的注意力儼然全在思考。
不得不說,從溫醉玉跟著蒼頌月到父皇那舉證自己的時候,她便察覺到不對勁了。
可是……
難道溫醉玉變了嗎?
想到這,蒼晗月心裏有些難以接受。
她希望這些都隻是猜想,而且是錯誤的!
“七公主,你咋了?你咋不說話?”黑虎摸著後腦勺,生怕自己說錯啥了。
蒼晗月回過神來,“沒事,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好嘞,我們仨送你。”
兄弟三人恭恭敬敬地把蒼晗月送到了門口,眼看著她跟靈兒一同離開。
黑豹微微擰眉,“七公主似乎不高興了。”
黑虎一聽,緊張了起來,“啊?為啥啊?剛才我說錯話了?”
黑熊更是湊近了,擔心無比地等著黑豹解釋。
黑豹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我就是猜測,看樣子應該是我想多了,希望是這樣。”
“……”
黑熊和黑虎狠狠甩他一個白眼。
唯有黑豹,心思重重。
-
“靈兒,你覺得溫醉玉……有沒有有點不一樣了?”回去的路上,蒼晗月若有所思地詢問道。
“啊?不一樣?哪裏不一樣?”靈兒被問的一臉懵。
“反正,就是有點不一樣了,跟從前比起來,便是有點不同,你沒覺得?”蒼晗月心裏捉摸不定,心想興許能從靈兒這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靈兒細細想了想,神色略微茫然,“溫大人是否哪裏不一樣,奴婢真感覺不出來。”
“不過倒是那方安,總之就是個欠揍玩意,我倒真覺得不一樣了。”
蒼晗月挑眉,“觀察方安倒是仔細,怎這麽關心他?”
靈兒忽然心虛地擺起手來,“主子,奴婢沒有啊,奴婢,奴婢就是有話說話……”
說著,臉都紅到了耳根,那緊張地模樣,看得蒼晗月想笑。
“好了,就是逗逗你,別那麽緊張。”
頓了頓,“你說說,方安如何不一樣?”
靈兒有些怯懦道,“主子,可是你讓我說的啊,一會兒奴婢要是說錯什麽了,您可別怪我。”
“行,你說。”
蒼晗月保證,“我絕對不怪你。”
靈兒得到這一句保證,這才放下心來,仔細想了想,便開始了組織語言。
“方安那家夥,對主子你總是沒大沒小的,說到底,他就是仗著主子你脾氣好,為人和善,嘴裏說著是朋友,可實際上呢,他就是覺得主子你應該怎麽怎麽做……”
“以前倒還好,對主子你還算尊重,可如今,見主子你跟王爺感情深厚,他便露出可惡的一麵,整的好像主子你欠了他們似的。”
靈兒越說越氣,小嘴兒嘟的老高。
“說起來,那溫大人也真是的,就這樣縱容方安,太目中無人了!”
“也就主子你脾氣好,所以沒有怪罪他,要是換成五公主,這個方安肯定要被打死了!”
靈兒憤慨的一番話,引得蒼晗月沉默。
實際上,靈兒說的是事實。
方安口中說把她當朋友,說到底,便是有些道德綁架的意思了。
自己雖然沒有身份的概念,但她好歹是烈王妃,是結了婚的人,身份絕不是他能胡來的。
可方安卻明知故犯,非要撮合她跟溫醉玉。
這一點,著實無法認同。
而這個連靈兒都看得明白,想的通透的道理,偏偏到了方安和溫醉玉那,反而不懂了!
“所以朋友,並非嘴上說是,那就是了。”蒼晗月苦笑一聲,並未說太多。
靈兒瞪著撲閃的雙眼,“主子,難道你都不生氣嗎?”
“人與人之間,本就有距離,既然我跟他們想法不一樣,頂多日後不來往就是,何苦生氣。”蒼晗月言語裏藏著歎息。
不得不說,因此丟失朋友,的確讓她感到可惜。
靈兒心裏越發敬佩起蒼晗月來,“主子,你人就是太好了,奴婢日後便要一直跟著你,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蒼晗月望著靈兒表忠心的模樣,倏地勾唇笑了笑。
這丫頭,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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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下午。
日頭當空,晴空萬裏。
烈王府中。
風烈雲還在宮裏沒回來。
蒼晗月見時候不早,不禁有些奇怪,詢問蕭泉。
“王爺今日怎還沒回?”
蕭泉抱拳道:“回娘娘,王爺遣人回來說,宮中有要事商議,今日不能回來陪您用午膳,還讓娘娘別等他。”
“知道什麽事麽?”蒼晗月心裏忽而一咯噔。
蕭泉道:“娘娘恕罪,王爺未曾透露,屬下不得而知。”
“好,我知道了。”
蒼晗月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怎麽的,從宮裏回來後,這內心總是揣著不安,像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沒過多久,劉管家疾步而來。
“娘娘,稷王妃來了,就在大廳等著。”
蒼晗月的眉頭不悅地皺了起來。
又是那個董詩雯!
她這一趟過來,肯定沒什麽好事。
“告訴她我睡下了,身體還不舒服,讓她走吧。”蒼晗月打發道。
劉管家還沒應下,便聽得外頭傳來一道陰柔的聲響。
“烈王妃不舒服,可找太醫來瞧過了?”
說話間,一抹淺藍色身影便走了進來,明眸皓齒,眉眼帶著一絲笑意,更是透著不懷好意和虛偽。
見她不請自來,蒼晗月的臉色都沉了下來。
“看沒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稷王妃來到別人家裏都這麽隨意,未免太沒教養了一些。”
蒼晗月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不高興。
董詩雯一愣。
許是沒想到蒼晗月能把話說的那麽直接,可下一秒,又笑了出聲來。
“便是擔心烈王妃,所以便不請自來,親自過來看看你了,這不,見你沒事,心裏可算放心了一些。”
“隻是……烈王妃明明沒有歇下,卻不願意見我,可是……可是對我有什麽意見?又或者,對稷王有意見?”
那言語極為犀利,如同刀子一般,直接刺向蒼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