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懶洋洋地升起。

溫夏感受到臉頰的溫熱,緩緩睜開了雙眼。

腦袋昏昏沉沉地厲害,她艱難地坐起身來,環顧了一圈四周,臉色突然沉了下去。

這是哪裏?

“哢嚓”一聲。

浴室的門打開了。

男人裹著一條浴巾走出來,溫夏循聲看去,兩人頓時四目相對。

下一秒,白色的枕頭從空中劃過一道弧度,軟綿綿地砸在戰司宴的臉上。

“戰司宴,你……你趁人之危……”溫夏控訴道。

她見到戰司宴這般模樣,已斷定兩人發生了關係,她緊緊地抓著被子,捂在胸口,臉色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戰司宴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枕頭,沉沉笑了一聲,邁開修長的雙腿,朝著女人的方向走去。

他坐在她床邊,漆黑的眼眸中藏著笑意,他單手擦著濕漉漉的黑色碎發,倒是一句話都沒說。

見他這般表現,溫夏猛地晃了晃頭,努力回想著昨晚的記憶。

隻是她已經盡力了,卻實在是沒想到那什麽的畫麵。

“你說,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溫夏揉了揉太陽穴,不僅腦袋昏沉,她還覺得渾身都酸疼酸疼的。

溫夏低下頭,偷偷查看了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

她身上披著一件絲質睡袍,隻是腰帶鬆了,睡袍幾乎完全散開。

這樣的情況,她能肯定,昨晚一定發生了什麽。

“夏娜,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戰司宴轉頭看著她,唇角微微勾起,劃過一抹狡黠的弧度。

溫夏頓時一愣。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腦袋幾乎是空白的,隻是回想起來的一幕幕,讓她的耳根染上了一層紅暈。

臉頰亦是滾燙。

“是你將我從溫家救出來的。”溫夏定定地看著麵前的男人,嘴唇輕輕翕動。

溫家這個詞,讓男人嘴角噙著的笑意散去。

他麵容變得冷峻,眸光晦暗,沉聲應道:“嗯。”

“是你將我帶到酒店的。”她咬著唇,水潤潤的眼眸顯得很無辜,眼神有些躲閃。

她想起了這些事,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看他。

她想起來他幫她洗冷水澡,然後……被她揩油了。

隻是,後麵他到底有沒有對她做什麽,她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小腦袋瓜“嗡嗡嗡”的疼。

聽到“酒店”二字,戰司宴握拳清咳一聲,回避道:“原本打算帶你去醫院,但你知道墨遇州是醫生,我問了他處理的辦法。”

“所以你幫我洗了冷水澡。”溫夏脫口而出。

隻是說完,她用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戰司宴原以為她會劈頭蓋臉地把他罵一頓,誰知這個小女人竟會如此害羞。

看來,她已經全都想起來了。

“是。除了冷水澡,另一個辦法不太合適。”他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更是向她宣誓,他絕不會趁人之危。

“那……”溫夏又著急地掀開被子,紅通通的小臉蛋朝向他的方向,有些急切地詢問:“那後來呢?”

“後來?”戰司宴眉梢微挑,眼眸中劃過一絲戲謔。

看來,這個女人並不是什麽都記得。

“你快說啊,後來……發生了什麽……”溫夏緊緊地咬著唇。

戰司宴瞧見她那雙唇都被咬得泛白,搭配她紅透的臉色,將她襯得越發楚楚動人。

昨晚,她就是用這樣無辜可憐的神情看著他,撩得他心煩意亂,幾次三番差點破功。

“你不記得了?”他勾著唇,反問。

男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尤其是他嘴角的那抹戲謔,讓溫夏慌得別開了眼。

她怎麽覺得戰司宴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莫非後來,他們真的做了點什麽吧?

溫夏懊惱不已,連忙道:“你……你做措施了沒?要是沒的話,你快去藥店!”

“幫我買藥。”她聲音小了下來。

戰司宴聽懂後,微微怔了怔,覺得好氣又好笑。

清冷的嗓音立刻開口:“你強吻我之後便昏睡過去了,你認為我會對你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做什麽?”

“我沒有這樣的癖好。”

溫夏驚訝地睜大清眸,原來……他們沒有……

戰司宴找準時機,伸出大掌扣住女人的後腦勺,薄唇抵在她的耳畔,輕聲道:“但你睡覺不老實,整整一晚我洗了五次冷水澡,這是第五次。”

“你……”溫夏瞳孔猛地一縮,雪白的耳珠又落上了一層紅。

她覺得戰司宴雖表麵說得委婉,但她又覺得很直接,很赤果果。

“昨晚我受累了,夏娜,你想想該怎麽補償我。”戰司宴覺得眼前粉潤的耳珠很可口,張口便含住了。

全身仿佛一股電流劃過,麻酥酥得厲害,溫夏一雙蔥白小手握住男人寬闊的雙肩,連忙推開了他。

“你,你想要什麽補償?”她氣息有些不穩。

她心裏想著,既然昨晚那樣的情況,戰司宴都沒有碰她,可見他也是位正人君子。

所謂的補償,應該不是那方麵吧。

溫夏咬了咬唇,又道:“你救了我,我還你恩情是應該的。”

聞言,戰司宴的臉色卻沉了下來,眸光中似湧現出不悅的情緒,整個人突然就冷了不少。

溫夏察覺到了,她迷惑地眨了眨眼,是她哪句話說錯了嗎?

“你生氣了?”她小心翼翼地問他。

不經意間,尤其是這次他對她的解救,溫夏對他的心態已經發生了改變。

她似乎也不排斥這個男人了。

“是,生氣。”戰司宴毫不猶豫地回答,嗓音清冽。

溫夏頓時有些錯愕,她沒想到戰司宴會如此直接地表示出來。

隻是,他究竟為什麽生氣?

她眨著眼望他,等待他接下來的回答。

然而男人卻站起身,單手擦拭頭發,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嘭”的一聲,是磨砂門關上的聲音。

溫夏不解,他怎麽沒說原因就走了?

她連忙掀開被子,光著腳踩在地板上,噌噌噌地跑到浴室前,卻下意識地停住了步伐。

浴室的隔層,並不是結結實實的牆壁,而是一整塊透明玻璃。

此刻陽光正好,溫夏能清晰地看到裏麵的所有事物。

包括戰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