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曼,我就算再醜,也和你無關。”溫夏一臉淡定,絲毫沒有羞慚的神情。

她的表現讓溫曼頗為不滿,溫曼狠狠地瞪著她,氣勢洶洶地吐口而出:“你……和我當然有關係,如果江南苑的人嫌棄你,那我們就拿不到聘禮了!”

下一秒,意識到“聘禮”兩個字,顯得自己很貪財的樣子,溫曼又立刻改口。

“嗬,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被江南苑趕出來,我們就不會把你媽的遺物還給你!”她要維持自己的高雅形象。

溫夏冷冷地看著她,暗暗咬緊了牙關。

為了母親的遺物,她必須要忍下來。

否則,她現在真想一巴掌扇在溫曼的臉上。

“曼兒,你們在吵什麽呢?”這時候,矯揉造作的中年女嗓音響起,和溫曼的語調一模一樣。

溫夏自然聽得出來,是柳如芬的聲音,她的好繼母。

柳如芬穿著一身絲絨連衣裙,脖子上戴著奢華的黑珍珠項鏈,一臉高傲地站在客廳門口,開口道:“你們進來啊,站在外麵不丟人嗎?”

她已經看到了溫夏現在的醜陋,十分鄙夷,覺得溫夏現在站在溫家大門口,是給溫家丟人。

本以為溫夏肯定過得很差,但容貌還在那,現在……柳如芬不帶掩飾地咂了咂嘴。

“媽,我們這就進來。”溫曼一邊答應著,一邊扯住溫夏的手臂,拽著她往裏走去。

五分鍾後。

溫夏站在沙發旁,而溫建民,溫曼和柳如芬,都坐在舒適的沙發上。

柳如芬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她翹著二郎腿,坐著美甲的手搭在膝蓋上,抬頭看著眼前這個醜女,臉上嫌棄的表情已經抑製不住。

“夏夏,這五年你到底去哪了?怎麽淪落成這副樣子了?”柳如芬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臉色鄙夷。

溫夏清了清嗓子,淡淡開口:“在山城挖煤。”

下一秒,溫曼捧腹大笑,笑聲幾乎傳遍整幢別墅。

“哈哈哈……溫夏,你說什麽?你去……去挖煤……你是挖煤女工嗎……哈哈哈哈……”

溫曼笑得肚子都抽筋了。

柳如芬也“噗哧”一聲笑噴了,她咂了咂嘴,“難怪你變得這麽粗糙,這挖煤可真不是女孩子幹的事兒啊!瞧瞧你現在這樣子!”

溫建民在一旁卻皺了皺眉,他看著挺直腰板站著的溫夏,出聲問道:“夏夏,挖煤很辛苦吧?”

畢竟溫夏高中就輟學了,除了做苦工,也幹不了別的。

“嗬。”

溫夏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心頭泛酸,卻隻是冷笑一聲。

溫建民的臉色瞬間變了變,似有愧疚。

柳如芬瞪了溫建民一眼,以作警告,她擔心溫建民會心軟,於是站起身來,推了一把溫夏,質問道:“知道後天你就要嫁進江南苑了嗎?”

“媽,你這不是廢話嘛!她既然來了,肯定就是願意嫁過去啊~雖然江南苑的那位是個病秧子,但江家到底是大家族,有錢有勢,吃喝不愁,總比留在山城挖煤好吧?”

溫曼嘴角的笑意,怎麽都抑製不住。

看到如今如此淒慘醜陋的溫夏,她的心情簡直好上了天。

“溫曼,你說得沒錯。”溫夏勾了勾唇,笑道:“但你現在別急著笑我,江家想娶的人是溫家的大小姐,也就是你!”

“如果我現在不願意去了,我繼續回山城挖煤,你想嫁過去嗎?”

“你……溫夏,你竟然威脅我!”溫曼站起身來,伸手指向溫夏,氣得兩隻眼睛瞪得老大。

“曼兒。”溫建民喚了一聲溫曼,隨即看向溫夏,解釋道:“夏夏,其實你才是溫家的大小姐,江家要娶的人,確實是你。”

“大小姐?”溫夏冷笑一聲。

十歲之前,她確實是溫家的大小姐,可之後呢?

柳如芬帶著溫曼登堂入室,從那之後,已經過去13年了,溫曼在這13年裏,才是溫家的大小姐。

而她溫夏,早就不屬於溫家了。

“建民,別和她廢話那麽多!”柳如芬製止溫建民繼續說下去,她轉頭看向溫夏,質問道:“你就兩手空空地來了?沒有行李?”

“沒幾件衣服,在旅館裏。”溫夏簡單回答,避免他們起疑心。

“去退房吧,這幾天你就住在這裏,等江南苑的人過來接你!”柳如芬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兒。

“可以,但你先把我媽的遺物交出來。”溫夏臉色沉了沉,聲音冷到了骨子裏。

柳如芬昂起頭,細長的眉毛透露著刻薄,尖銳的嗓音威脅道:“溫夏,別給我耍花招!我告訴你,乖乖地嫁進江南苑,我才會把你媽的遺物還給你!”

“好,我等著。”

……

三天後的傍晚,江南苑派車來了。

溫夏早就易容好,在柳如芬和溫曼鄙夷的注視下,坐進了江家的車裏。

透過車窗,她可以看到兩人市儈又嘚瑟的嘴臉。

溫夏心底冷笑起來,她們得意不了多久的!

等拿到母親的遺物,她會讓她們嚐一嚐,痛苦的滋味是什麽樣的。

一小時後。

她被接到了江南苑,半山腰的豪華中式宅院。

下車的時候,一位女傭過來接應,但看到她麵容的那一刻,女傭驚訝地睜大了雙眼。

“怎麽會……”女傭支支吾吾的樣子,又正了正神色,確認道:“您是溫小姐嗎?”

“是的。”溫夏點頭,淡然回答:“我叫溫夏。”

“啊,這……”女傭皺了皺眉,然後強行擠出一抹微笑,說道:“溫小姐,您和少爺的新婚臥室在四樓,我先帶您過去。”

“好,麻煩啦。”溫夏禮貌地回複。

女傭將溫夏帶到四樓房門口後,就急匆匆地趕去二樓,連忙匯報道:“不好了老夫人,嫁過來的人不是溫曼小姐!”

“什麽!不是溫曼?”

戰家老夫人江佩清抬起頭,臉色似是有些不可置信,疑惑道:“溫家就一個女兒啊,怎麽會不是溫曼呢?”

“老夫人,我先讓她去了四樓,不如您親自去看看吧?溫家……送來的是個很醜的女人。”女傭小菊有些勉強地開口。

“很醜的女人?”江佩清直接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