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樓。

溫夏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李,發現衣帽間裏除了男裝,還有新添置的各大奢侈品牌女裝。

她倒是覺得,江南苑沒有想象中那麽恐怖,至少在這一方麵,做得很好,很有人情味。

從衣帽間走出來,她便聽到了“哢嚓”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緊接著,男人邁著修長的雙腿走進來,看清他麵容的那瞬間,溫夏直接傻住了。

戰司宴怎麽會在這?

他和江南苑是什麽關係?

戰司宴看向溫夏的時候,眉頭不禁蹙起,聲音冰冷又威嚴:“新來的女傭?”

溫夏正了正神色,很快就明白了現在的情況,隻不過心底覺得好笑。

溫曼想盡辦法要嫁的人,竟然就是戰司宴——江南苑的病秧子!

“戰先生,您怎麽會在這?”

溫夏剛問出口,卻被一道滄桑的聲音打斷,那聲音顯得很是著急:“阿宴,嫁過來的人不是溫曼……”

江佩清拄著拐杖急匆匆地趕過來,看清溫夏的那瞬間,她震驚的臉上,瞳孔劇烈的收縮著。

溫夏也看著江佩清,約莫七八十歲的年紀,應該就是戰司宴的奶奶。

“你這……你是誰?”江佩清伸手指向溫夏,保養得當的手在空中顫抖。

她萬萬沒有想到,溫家竟然會把這樣一個醜丫頭送到江南苑來!

溫夏神色微頓,腦海中沉思了一番。

溫家告訴她,江南苑要的是溫家大小姐,沒有指定是誰,所以才會讓她替嫁過來。

現在,戰司宴和老夫人的表現,很顯然都以為嫁過來的人應該是溫曼。

難怪江南苑這樣的神秘大家族,竟然跑到溫家去提親,原來根本就是衝著溫曼去的!

所以,這替嫁的事情怕是要吹了?

溫夏暗暗眯了眯眸子,這婚事不能吹,不然她就拿不到母親的遺物!

可是……

現在結婚對象是戰司宴,他和溫曼又是公開的男女朋友……

確實應該是溫曼嫁過來。

隻是,目前的局麵實屬有點複雜!

“老夫人,我叫溫夏,溫家讓我嫁來的。”她先解釋。

江佩清感覺眼前一陣眩暈,“溫家不就隻有一個女兒,叫溫曼嗎?”

“老夫人,您錯了!”溫夏淺淺一笑,淡然回答:“我是溫家的大小姐沒錯,我從小就被養在鄉下,溫曼是溫家的二小姐。”

“什麽……”江佩清趕緊揉了揉太陽穴,一把扶住身旁的孫子戰司宴,嘴裏喃喃念著:“阿宴,你說這可怎麽辦?”

“都是奶奶沒跟溫家說清楚,要不我派人將溫夏小姐送回去,再將溫曼接過來?”

江佩清心底懊惱不已,她這是搞了個什麽烏龍啊!

溫夏一聽,也沒再說話。

“不用!”

這時候,男人冷冷開口。

他一雙陰鶩的眼眸掃向溫夏,輕嗤一聲:“溫家送來這種醜女,拿了上億的聘禮,當江南苑是好欺負的?”

上億!?

溫夏暗暗咂了咂嘴。

怪不得柳如芬和溫曼千方百計聯係她,讓她回國替嫁,原來是掉進錢眼兒裏了。

“奶奶,溫曼這輩子都別再想踏進戰家的門!”戰司宴麵容冰冷至極。

原本在奶奶的撮合之下,他打算接納溫曼,讓她成為戰家少奶奶,給她一個照顧戰夜戰懿的機會,哪怕她之前做得並不好。

但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戰司宴覺得溫家品性有問題!

當初溫家讓溫曼瞞著他生孩子,企圖借子上位。哪怕溫曼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件事也讓他反感。

溫家的人,根本沒資格照顧他的孩子。

“阿宴,不如再問問小夜和小懿?”江佩清有些為難,畢竟溫曼是兩個孩子的生母。

“不必了。”戰司宴轉頭看向溫夏,女人一雙澄亮的清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他。

他剛想開口讓她滾,可不知怎的,她的眼神讓他莫名熟悉,憤怒的話語竟沒說得出口。

“趕緊走。”他冷冷嗬斥。

溫夏淺淺一笑,她心情倒是挺不錯的。

因為替嫁這件事,導致戰司宴對溫曼有了厭惡,怕是要甩了溫曼吧?

她還挺想看看溫曼和柳如芬那副震驚懊惱的嘴臉。

隻不過,現在她要是被趕出去,她就拿不到母親的遺物了,這讓溫夏有些為難。

“怎麽,還不走?”戰司宴眉頭蹙了起來,有些嫌惡地掃了溫夏一眼。

溫夏絲毫不覺得難為情,反倒直視著他,俏皮地開口提議:“戰先生,既然我已經嫁過來了,溫家也收了江南苑的聘禮,不如將錯就錯?”

她的聲音,讓戰司宴稍稍一愣,這聲音倒是有些熟悉,但眼前這個醜女,他並不認識。

“溫家的人,都這麽不要臉?”戰司宴冷冷一笑,嗓音陰寒:“再不走,我會派人把你抬走。”

“一個月!”溫夏立刻出聲,堅定的口吻道:“我就在江南苑待一個月!一個月後,我會主動離開。”

“在此期間,我不會透露您的身份,也不會透露江南苑的信息給溫家。”

戰司宴仿佛看到了什麽髒東西似的,露出鄙夷的眼神,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嗤聲道:“一個月時間妄想得到我,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聽他這麽說,溫夏真的很無語,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自戀了!

和遊輪上的反應一模一樣!

等等……

她突然想到什麽,連忙道:“戰先生,你要不要聞聞我身上的味道?”

戰司宴臉色頓時一黑。

江佩清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女傭小菊也張大了嘴巴。

這麽大膽的女人,她們可是第一次瞧見!

“溫小姐,你實在是……廉恥兩個字,你能明白嗎……”江佩清捂著胸口,神情崩潰。

溫夏淡然笑道:“老夫人,您誤會了。”

她解釋一聲,隨即朝著戰司宴走去,伸出自己的手腕,遞到了戰司宴的鼻尖前。

戰司宴厭惡地打算甩開她的手,可倏然間,他聞到了那股清新無比的香味。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女人,企圖在她身上找到夏娜的身影。

然而,這個醜女和夏娜,根本就是兩個人!

“你身上,怎麽會有這種香味?”他一把拉住溫夏的胳膊,厲聲質問。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