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的身子瞬間僵住,站在那裏半天沒動彈。

“你耳朵聾了嗎!聽不見宋少和你說話嗎!趕快去幫宋少擦鞋,別在這裏磨磨唧唧的!”

旁邊的經理氣得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小姑娘狠狠的甩在地上。

服務生下意識想用手撐住身體,手指直接按在了地上的玻璃上,鑽心的疼痛從掌心傳來,疼得她眼淚瞬間湧出眼眶。

她真的好後悔,隻想趕快逃走。

還沒等小姑娘緩過神,就被宋遠山猛的扯住了頭發。

睜開眼就對上那雙猩紅的眼睛。

仿佛是從地獄裏走上來的惡鬼,猙獰的看著自己。

“我都已經給你機會了,你難道不知道好好珍惜嗎?”

惡狠狠的聲音,嚇得小姑娘呼吸都停滯了。

隻能掙紮著痛苦的哀求:“對不起宋少,我擦,我現在就幫你擦!”

“快點,我可沒有耐心等你。”

宋遠山沒有放開扯著小姑娘頭發的手,也沒有顧忌周圍投來的目光,就這樣讓她在眾目睽睽的圍觀下,跪在地上給自己擦鞋。

小姑娘已經被嚇得丟了魂兒。

顫顫巍巍的用袖子幫宋遠山擦皮鞋,滿地的玻璃碎片紮進她的皮膚裏,浸出鮮血都毫無察覺。

宋遠山突然發出猙獰的大笑,衝著手下使了個眼色,小姑娘就被從地上拉扯起來。

迅速的帶出酒會。

“不,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饒了我吧,求求你們了!”

任憑她怎樣尖叫求饒,在場這麽多人都沒有一個願意出來向他伸出援手。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被帶走。

畢竟誰也不想因為這樣一個不相幹的人就惹上宋遠山,簡直就是自討沒趣。

幾個手下直接把小姑娘帶出了酒會,不由分說的塞進車子裏。

蘇沐晴正坐在副駕駛上打瞌睡,被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一跳。

小姑娘奮力的掙紮哭喊著,卻被幾個手下熟悉的綁了個結實,就連嘴也用膠帶封了起來。

“你們到底在幹什麽啊,她怎麽了?”

蘇沐晴看著他們行雲流水的操作,不解的皺起眉頭。

手下擦了擦頭上的汗:“這個服務生撒了宋少一身的香檳,宋少讓我們先把人帶回去。”

看著小姑娘痛苦充滿淚水的眼睛,蘇沐晴下意識的將手放在小腹上。

眼裏的動容稍縱即逝。

她當然知道宋遠山有什麽企圖,可是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阻止,隻配做個幫凶。

看著這些和自己一樣的女人,接二連三的墮入深淵。

也隻有這樣對宋遠山唯令是從,才能保住肚子裏的這個孩子。

……

另一邊,溫夏被白山海帶到另一個會場。

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這裏的幾位大佬都是白山海的朋友,娛樂傳媒大佬,也是戰司宴相關項目的重要人脈。

他們看起來彬彬有禮,而且對溫夏更是客氣。

“這位就是戰太太吧,早就聽說夏小姐是非常優秀的調香師,沒想到今天能有幸見麵。”

“我的妻子特別喜歡夏娜小姐調的香,沒想到夏大小姐竟然是戰總的夫人。”

戰司宴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些人對溫夏的過分熱情,輕輕將她護在身後。

盡量自己和他們交涉。

“阿宴,你們先聊,我想去那邊看看。”溫夏站在那裏實在覺得有些無聊,於是主動提出自己走走。

戰司宴有些猶豫。

沉默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好,我等下去找你。”

溫夏溫柔的笑笑,巴不得現在就馬上溜走。

省得再聽那些老人家談論生意的事情。

她漫無目的的四處打量,發現這個酒會廳比剛才那個還要精致。

而且在一麵牆上,還裝飾著各種各樣的鮮花標本。

作為調香師的溫夏,也是出於職業本能的對那些花感興趣的,湊過去仔細觀看。

因為太入迷了沒注意到旁邊的男人,直接和他撞了個滿懷。

“好巧啊夏小姐,沒想到在這還能見到你?”

溫夏覺得這個聲音非常耳熟,映入眼簾的是一頭火紅的頭發。

席誠笑著看向溫夏,眼睛裏滿滿都是驚喜和不可思議。

“席醫生,好巧啊,你怎麽也在這裏?”

溫夏揉揉被撞疼的臉,覺得震驚的明明應該是自己。

這個席誠還真是奇怪。

作為南城著名的心髒內科醫生,卻不遠萬裏的跑來這邊。

之前在香薰展見過一麵,竟然在娛樂圈酒會也能碰見。

溫夏想到戰司宴和她說過,能來參加酒會的都是在娛樂圈有身份地位的人,那這名席醫生的身份,還真是奇怪。

“我的有名病人是酒會的主辦方,就過來湊湊熱鬧。”

席誠痞痞的笑笑,露出好看的虎牙。

溫夏指了指戰司宴的方向:“我也是和我丈夫來的,他在那邊和別人談生意。”

“對了,小愛這幾天身體怎麽樣,瑾鈺應該告訴你複查的時間了吧。”

聊到小愛的病情,兩個人尷尬的氣氛馬上得到了緩解。

溫夏急忙點點頭:“小愛的身體好多了,這還得多謝席大夫,簡直就是妙手回春!”

“夏小姐不是我說你,你作為國際著名的調香師,誇人的詞語也太老土了吧!”

席誠毫不掩飾的大聲笑笑:“你就算誇我帥,也比妙手回春這個詞強啊!”

溫夏很難想象,像席誠這樣“開朗健談”的人,怎麽和清冷如冰的戰瑾鈺成為朋友?

“好好好,席大夫你最帥了。”溫夏無奈的垂下眼,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不行,這話要是被戰瑾鈺聽到,肯定要吃我的醋了。”

席誠抬起手指晃了晃,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溫夏被他說得摸不著頭腦。

隻能在心裏一遍遍的說服自己,像席誠這種醫學天才,腦子裏多多少少都會帶些不正常。

理解!一定要理解!

可席誠還在那裏自己念叨:“戰瑾鈺他每天想你想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我看著都心疼了。”

溫夏感覺到氣氛逐漸走到了奇怪的方向,忙和他解釋:“別再開玩笑了席大夫。我和瑾鈺隻是好朋友,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