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搖晃著玻璃瓶的手,瞬間頓住。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不遠處的一對男女,剛剛溫曼的聲音多麽宏亮,她不可能聽錯的。

這是什麽情況?

溫曼是小夜小懿的母親?

這怎麽可能!溫曼什麽時候懷過孕?

難道……

溫夏震驚錯愕之餘,溫曼已經被戰司宴帶出了辦公室。

她想跟過去,卻被成帆攔在了門口。

“成特助,溫曼是阿夜阿懿的生母?”溫夏一雙清眸睜得極大,這個消息讓她眼前眩暈。

成帆是戰司宴的心腹,自然明白戰司宴的心思,他立刻搖頭否認:“不是的夫人,溫曼小姐和兩位少爺並沒有關係。”

“可是,她剛剛說……”溫夏皺緊了眉頭。

成帆解釋道:“夫人您放心,戰總肯定會給您一個交代。既然你們已經結婚了,那他就絕對不會再和溫曼小姐有任何來往。”

成帆待在戰司宴身邊多年,從部隊到商界,從工作到生活,最了解戰司宴的人莫過於他。

他也知道,戰總對溫曼並無感情,除了當年的恩情,但溫曼的刁蠻已經將戰總的耐心消磨殆盡。

換做是他,他也並不會喜歡溫曼這樣貪得無厭的女人,即使是孩子的生母。

……

會議室。

戰司宴將溫曼拉進來,一把甩開她的胳膊,厭惡地蹙眉。

“溫曼,我跟你說過什麽?”他的嗓音冷到了極致,仿佛地獄出來索命的閻王。

溫曼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感覺暴風雨即將來臨,她哭著顫抖:“阿宴,我知道你不允許我提阿夜阿懿,可他們也是我的親骨肉啊!你現在娶了別人,讓他們認夏娜這個後媽,他們是什麽樣的心情?我又是什麽樣的心情?想到我的孩子要叫別人媽媽,我快要窒息了!”

戰司宴冷眼看著她,仿佛她的喜怒哀樂,和他並無幹係。

“阿夜和阿懿很喜歡夏娜,夏娜對他們也很好,在他們眼裏,夏娜才是他們的母親。”

“不!不可能——”溫曼聽到這個消息,震驚地抱著頭,大喊道:“一定是夏娜這個狐狸精騙了他們,一定是她蠱惑了阿夜和阿懿,他們才認識多久啊,怎麽會認一個陌生人做媽媽!”

溫曼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猛然間,她想到了那天在幼兒園門口看到的場景,當時夏娜和戰司宴一起去送孩子們上學,但當時除了阿夜阿懿,還有一個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是誰?

她沒太看清那個小女孩的模樣,但她能夠肯定,戰夜戰懿那倆臭小子根本沒有堂姐表妹之類的!

而且,就憑戰夜的性子,也不可能會和女同學玩在一起。

莫非……

“阿宴,是不是因為她也有個女兒,所以阿夜阿懿很貼近她?所以才會接納她?”溫曼當即就問出了口。

戰司宴蹙緊眉頭,陰冷的嗓音開口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情,溫曼,不要再來挑戰我的底線。”

“如果我再看到你出現在我麵前,或者聽到什麽不該說的話,明天溫氏就會破產。”

溫曼嚇了一跳,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滿臉都是惶恐。

戰司宴從未對她講過這麽重的話!

就算是之前被夏娜迷惑的時候,也就僅僅隻是剝奪她的資源,就連她向他借一億的時候,他都是一口答應的。

隻是答應的條件,是要和她兩清。

但她認為,他們之間有那麽多的羈絆,怎麽能夠兩清?

可現在,戰司宴竟然說出讓溫氏破產的話來!

一旦溫氏在他的手中破產,那麽就等於昭告世人,她溫曼已經被戰司宴狠狠甩了。

不!

這絕對不行!

溫曼慌張地撲上前,一把拽住了戰司宴的胳膊,“阿宴,你不能這麽對我,你不能——”

“記住我的話,後果自負。”

戰司宴麵無表情,狠狠甩開她的手,奪門而去。

溫曼倒在地板上,仿佛沒有靈魂了似的,這時候幾個保鏢衝了進來,將她架了出去。

……

戰司宴立刻回到了辦公室,幾乎是以八百米衝刺的速度。

然而,辦公室裏,卻沒有他想要立刻見到的人。

他的神色頓時變得慌張起來,迅速打開手機,查看了辦公室的監控,聽到了溫夏和成帆的對話。

果然,她開始懷疑了!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她知道。

通過監控行跡,戰司宴在辦公室外走廊的最角落處,找到了正在發呆的女人。

“夏夏。”他低聲喚了她。

溫夏回過神來,轉身抬頭看向他,眉心微微擰著,情緒看上去似乎並不太好。

臉色可以說是很差了。

“你又騙了我。”溫夏微微張了張口,聲音有些蒼白無力:“小夜和小懿,是不是你的晶子和溫曼的卵子代育出來的?”

“我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算是溫曼的孩子!”

溫夏難以麵對這個事實。

“當然不是。”戰司宴怔了怔,回過神來立刻拉住她的手臂,解釋道:“他們不是溫曼的孩子,是試管出來的,生母隻是一個拿錢賣孩子的女人。”

“你還想騙我嗎?”溫夏甩開他的手,冷冷地問:“你想怎麽解釋!為什麽溫曼說她是小夜小懿的母親?”

戰司宴第一次感受到,什麽叫做焦頭爛額的感覺。

“那隻是因為,最開始我有娶溫曼的打算,所以讓溫曼帶兩個孩子,成為他們的母親,但阿夜阿懿並不喜歡溫曼,這件事就作罷了。”

戰司宴腦海中思索一番,故作鎮定地回答:“我娶溫曼是奶奶的想法,這也導致後來你嫁入江南苑,我和你解釋過的。”

溫夏眉頭擰得更甚,“我是知道這件事,但溫曼並不知道你就是江南苑的少爺。”

戰司宴當即解釋:“奶奶獨自安排了這件事,雖然我知道,但我並沒有插手,隻是答應奶奶會娶溫曼。之後,為了培養兩個孩子和溫曼的感情,我帶他們一起去遊輪旅行,也因此……認識了你。”

“但我當時並不清楚的是,溫曼不知道江南苑和我的關係,她答應江南苑的婚事,我也以為她是答應了我和她的婚事。但沒想到,溫家應下婚事,隻是為了讓你替嫁,從而把彩禮收下。”

在這些事情上,戰司宴並沒有任何隱瞞,說的都是實話。

他唯一隱瞞的事情,就是溫曼和兩個孩子的真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