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誤解（下）
“小凡，過來坐吧。”坐下後，宇塵拿起了茶壺，給兒子倒上了一杯茶水。
“爸，你叫我回來……”
“先喝點茶。”宇塵朝茶杯指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宇凡一番。“怎麽樣，修煉得如何了？”
宇凡一驚，差點失手將剛端起的茶杯摔到地上。老爸怎麽知道我在修煉！？
這一驚可不小，宇凡從來沒有將永恒之球，以及他在修真的事情告訴宇塵，甚至連小紅她們都隻知道宇凡在修煉，而不知道永恒之球。
“聽說，你這幾天在學校的表現還不錯。”
宇凡覺得自己開始聽錯了。“還不是那個樣，反正……”
“記得三年多前，我跟你說過的那番話嗎？”
宇凡心頭一驚，立即放下了茶杯。“爸，你準備……”
宇塵壓了壓手。“當時，我說過，在你二十歲生日的時候，會把你母親的事情全都告訴你……”
“爸，媽媽她……”宇凡的雙眼一下濕潤了。
他仿佛看到了那個畫像上的年輕女子出現在了麵前，正在朝他微笑，朝他招手。
自從三年多前父親將那幅畫交給他，告訴他，那是他已經去世的母親年輕時的畫像後，宇凡才第一次對母親有了直觀的印象。
可是，從此以後，不管宇凡怎麽問，宇塵都隻答應在他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將他母親的死因告訴他。宇凡也去問過華伯，可華伯也什麽都沒說。
“小凡，這三年多來，除了在學校讀書之外，你還做了不少的事情吧？”
宇凡猛的抬起頭來，接觸到父親的目光時，他知道，開始並沒有聽錯。
遲疑了一下，他才說道：“爸，你……你都知道了？”
宇塵微微點了點頭。“如果連兒子在做什麽都不知道的話，我還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嗎？”
“可……可是……”宇凡腦袋裏嗡的一聲，一下就蒙了。
“作為學生，你的表現很搶眼，作為殺手星鋒，你也同樣搶眼。”
宇凡低下了頭，他的思緒一片混亂。他一直認為，父親不知道自己在外麵當殺手。
“還記得那個晚上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天你完成了第一個殺手任務。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你成了殺手工會的注冊殺手。”宇塵長出了口氣，“後來，你將小紅她們帶了回來，我知道，你不是為了錢才當殺手，更知道，你不是一個嗜血的殺人狂魔，不然，你也不會收下她們，而不是殺人滅口。”
“可……可是……”宇凡抬起了頭來，“為什麽……為什麽你一直沒有告訴我？”
“為什麽？”宇塵微微搖了搖頭，“小凡，這個問題該我問你，為什麽要當殺手？”
宇凡一下愣住了。為什麽要當殺手？
宇凡想起了三年多前，在他前往哥倫比亞大學報道的頭天晚上，那個雷雨交加的晚上，他在書房外聽到的那些話。他永遠不會忘記當時從父親與華伯嘴裏說出來的那些話，更不會忘記父親在說到“殺手工會”時，那種深仇大恨般的語氣。
三年多來，宇凡一直在猜測。雖然父親很嚴厲，但是父親卻是一個很少動怒的人。什麽樣的仇恨，才能讓父親用那樣的語氣說出“殺手工會”四個字？
在宇凡看來，能夠讓父親記仇的，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母親的死與殺手工會有關，甚至很有可能是殺手工會的幕後大老板所為。
宇凡閉上了眼睛，神色顯得十分痛苦。
作為一個從小沒有見過母親，甚至在十六歲之前都不知道母親是誰的孩子，宇凡背負著比同齡人更大的壓力。當他知道殺母仇人後，所有的壓力都轉發為了憤怒與仇恨，在瞬間爆發了出來。
做殺手，宇凡不是為了錢，更不是為了殺人取樂。他隻想為母親報仇。在他看來，殺手工會的幕後大老板就是殺害他母親的仇人/
母仇，不共戴天！
宇塵看出了兒子的痛苦心情，輕歎一聲之後，他說道：“小凡，你是不是認為，你母親的死與殺手工會有關？”
宇凡微微點了點頭，沒有開口。
“你做殺手，是為了給母親報仇？”
眼淚順著眼角流了出來，宇凡沒有去管，他想哭，卻哭不出聲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懸賞刺殺黃玄，黃子虛與黃子陽的人也是你吧？”
宇凡咬緊了牙關，強忍著即將衝出喉嚨的抽泣聲。
“為了打倒比自己強大的敵人，你通過打入敵人內部，去了解與掌握敵人的情況，尋找敵人的弱點，然後看準機會下手。”宇塵稍微停頓了一下，說道，“策略本身沒有錯，可是，你選錯了敵人。”
宇凡心裏一驚，立即抬起了頭來。
“殺害你母親的並不是殺手工會，也不是殺手工會的幕後老板，他根本沒有那個能力。”
“那……”宇凡咬了咬牙，“爸，到底是誰害死了媽媽？”
宇塵的神色黯淡了下來，也沉默了下來。
“爸……”宇凡急了，想到殺母仇人還在外麵肖遙快活，他不能不急。
“小凡，你覺得已你現在的實力，能為母親報仇嗎？”宇塵突然問了一句。
宇凡遲疑了一下，覺得父親這句話很耳熟。接著，他就想到了父親這句話的另外一層意思。
如果宇凡的殺母仇人很好對付，以宇塵現在的經濟實力，拿出十億美金，在殺手工會懸賞，全世界的殺手都將蜂擁而上。也就是說，宇凡的殺母仇人非常強大，強大到連世界上最厲害的殺手都無法對付。
難道，我理解錯了？宇凡不得不相信這個推斷。
“三年多，你的進步很大，不管是在經驗，還是在實力上，可是……”話剛說到一半，宇塵眼中光芒大盛，隨即就站了起來，抬頭朝夜空看去。
“爸……”宇凡注意到了父親的異常舉動。
“回書房去！”宇塵低聲吼了一句。
父親的聲音怎麽變了？宇凡微微皺了下眉毛。不對，這聲音好熟悉，好像……好像在哪聽到過。
“快回書房去！”
對，肯定在哪聽到過，難道……難道……
宇凡感到萬分驚訝，不敢相信的看著父親的背影時，書房門被推開了。
華伯快步衝了進來。看到華伯那健步如飛的樣子，宇凡又是一驚。在他的認識中，雖然華伯很健壯，但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手腳很不靈活，怎麽會一下變得如此敏捷？
不多時，小紅等人也趕了過來。
“少爺！”華伯看到宇塵的樣子，立即拉著宇凡退回了書房。
“既然已經來了，為什麽還要躲躲藏藏，不敢露麵嗎！？”
隨著一聲驚天暴嗬，宇塵身上光芒大盛，化做一道銀光射入了夜空。
難道……難道老爸就是那個神秘人！？宇凡傻了，徹底的傻了。
宇塵身上散發出的銀色光芒，還有那股君臨天下般的氣勢，宇凡再熟悉不過了。
不……不可能，老爸……老爸怎麽會是那個神秘人！？
驚訝，懷疑，驚恐，不安的心緒同時從宇凡的心裏冒了出來。
夜空中，在宇塵身上的銀色光芒暴漲時，出現了一道金色光芒，一道明亮得讓人無法睜開眼睛的金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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