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宸這個兒子,生母身份低微,所以自幼就不受重視。後來因為修煉天分極高,入了靈越學校,常被學院的師父誇獎,漸漸的,南宮鴻天也對這個兒子多了幾分關注。

後來,得知他九歲時就突破了天階,更是喜不自勝。

這可是南宮一族最年輕的天階!

當時,南宮鴻天欣喜之下,又聽了德妃的提議,當即派人捉了靈獸,想讓他擁有一頭契約獸。結果沒想到,這個兒子修為雖然提升了,但實力不強,竟連一頭被抓住的靈獸都契約不了,還被反傷,修為倒退。

但眼睜睜看著本有可能成為強者的皇子沉寂,實在不甘心。

無奈之下,他隻好托南宮一族的長輩想辦法,花了十萬金,將他送進淏星宗裏。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成長起來。

結果並不如意,南宮宸現在的實力,還不如九歲!

失望之際,南宮鴻天對這個兒子的關注漸漸少了。但當三皇子同樣被靈獸傷了之後,他也忍不住在想,如果當年自己沒有讓他契約靈獸,或許也不會是這般情形。

溫如玉心裏有幾分嘲諷,什麽都沒說。

南宮鴻天見問不出什麽情況,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你母妃因為昊兒的事,悲傷難耐,既然你們夫妻都進了宮,便一道去看看,好生安慰她一番。”

“是。”溫如玉應了下來,退了出來。

南宮宸和流雲,正在殿門外的台階下等著。台階下空空****,冷風嗖嗖,刺骨的冷意直往衣服裏鑽。

流雲是木屬性靈力,不能像火屬性靈師一般用靈力取暖,被這冷風吹得脖子縮了起來,見她出來,忍不住問道:“皇子妃,皇上問完了嗎?是不是可以回府了?”

南宮宸看起來亦十分單薄,臉色泛白。

溫如玉秀眉一蹙,快步上前,將身上的披風脫下,裹在他身上,又取出他手中已經涼了的湯婆子,運轉靈力讓它暖起來,塞回他手中,轉頭對流雲淡淡道:“回府吧。”

天寒地凍,去看德妃,又要在冷風中多待幾刻鍾。她再怎麽懷疑,也不能拿南宮宸的身體做賭注。

流雲自然不知道,皇上開了口讓他們去馨德宮的事,聞言一喜:“好。”

三人一刻未停,徑直出了宮。

馨德宮,德妃聞了消息,慢條斯理地將梅瓶中的長枝鮮豔的紅梅剪下,溫婉端莊的麵龐上浮現了些許的殘忍:“這個賤種,本宮就不該讓他生下來。”

殿內香氣嫋嫋,而在她身旁,則站了一個毫不起眼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彎著身子,眉目有一絲輕佻:“娘娘何須為這樣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動怒?若您真的不喜,趙寅願為您盡犬馬之勞。”

說著,他抬了抬手,做出一個殺的手勢。

德妃嗔怪地掃了他一眼,斥責道:“我兒傷勢未愈,本宮此刻哪有心思管他。隻是乍從溫博盛口中得知他居然真的知道當年皇族狩獵的真相,不敢相信而已。說起來,他當年也才五歲,與昊兒一般年紀,竟已經學會了隱藏!”

南宮宸她必然是要解決的,但不是現在。

趙寅疑惑道:“那娘娘叫我來,所為何事?”

德妃放下手中的銀剪,用一旁的濕帕子擦了擦手,淩厲地說道:“那幾個假風蒼使臣,將昊兒害成這般樣子,如今根據查探,人從昨日到七皇子府待了片刻後,出去賣靈獸,兩人喪生,剩下的那個十多歲的女子在這皋城銷聲匿跡。你們趙家的人手多派些出去查找,務必在今日天黑之前,將人給我抓回來!”

她倒要看看,敢害她的兒子,究竟向什麽人借了膽子!

趙寅見狀,也不敢插科打諢,低眉順眼地應道:“天黑之前,人必送到。屆時娘娘答應我的,也請務必兌現。”

德妃微微閉了閉眼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