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的感覺不錯。

這個年輕人一走出房間,立即下了樓梯,來到一個拐角,然後拿出手機打出去一個電話。

“黎先生,照片已經拍到了,我這就給您發過去。”

等到那邊的確切回複後,年輕人立即把相機裏的照片轉發了出去。

與此同時,顧宅的黎淵同時收到了幾張照片。

他打開一看,上麵果然是江蔚然陪王總喝酒的照片。黎淵臉色一沉,也不敢多看,隨即匆匆上樓。

來到顧總的書房,他輕輕敲了敲門。

接著,顧北辭喊他進去。

書房內,顧北辭一如往常地坐在那張大辦公桌後,頭埋在那堆文件裏,神情專注。

“顧總!”

他輕輕地叫了一聲。

“什麽情況?”

黎淵欲言又止。

再怎麽說,江蔚然也是宴寧的母親。

事關小少爺的聲譽,他多少有點猶豫。

“您看看這個!”

黎淵不好說出口,隻好打開手機,快步上前,放到顧總麵前。

顧北辭停了下來,饒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打開了照片。

好一時,他都沒有說話。

“顧總,再怎麽說,她也是宴寧的母親,也要考慮到宴寧的因素。”

黎淵小心地做著解釋。

“我知道了,先放著吧。”

他臉色如常,幾乎看不出任何波瀾起伏的樣子。

黎淵明白了顧總的意思,就是讓他先不要聲張,等待時機再說。

“是,我明白了!”

他轉身要走。

這時,顧北辭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叫住了他。

“今天幾號了?”

黎淵不知道他要問什麽,隻好老老實實回答。

“29號。”

顧北辭想了想,若有所思:“還有兩天就一號了?”

黎淵點點頭:“是的,顧總!”

“那麵有什麽安排?”

一下,黎淵就明白了。

顧總在問那件事啊。

“我沒有很參與忌日的準備,倒是偶爾聽下人說,滿隆重的,光祭品就擺了一院子。”

顧北辭問的是顧裕澤的忌日。

轉眼,他已經去世好幾年了,可每年這個時間,江翡翠都要興師動眾,大動幹戈,把顧家所有的本家親戚都請過去,為他兒子辦忌日。

今年依舊如此!

“我知道了!”

顧北辭擺擺手,示意黎淵可以離開了。

黎淵回答了一聲是,然後躬身退出了房間。

出得門來,黎淵忍不住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心裏暗自為顧總擔心。

眼見又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他不知道顧總要怎麽應付這場危機。

每年忌日,似乎都成了他們對顧總的聲討日。

終究,他們認為是顧總害死了顧裕澤。

*

江寧醫院

江錦言坐診第一天,就迎來了好多個病人,全是帝都赫赫有名的人物。

終究她是享譽世界的言希醫生,平時約都約不上,現在可以來這裏看病,實在是太難的機會。

若不是顧家占了先,請去做了私人醫生,估計她早被別人挖走了。

“秦老先生,您這病不礙事,等我開幾副藥調理一下,準保就好了。”

秦老先生拄著拐,頻頻點頭,笑得臉上的皮都抖了起來。

“哎呀,太好了,言希醫生,有你一句話,我就放心了,以後有什麽事呢,您隻管開口,別的不說,我說一句話,在帝都還是管點用的。”

“那是自然。”

江錦言一邊寫著藥方,一邊回答。

秦家也是帝都有名的大家,主打新聞媒體,帝都三分之二的報社,雜誌社,媒體幾乎都和秦家有牽扯。

送走了秦老先生,接著又是方家大少。

“江醫生啊,我最近老感覺心口這兒隱隱作痛是怎麽回事啊?不會心梗前兆吧?”

江錦言拿起聽診器細細聽了聽心率,又靜心把了把脈,然後微微一笑。

“你最近是不是失眠睡不著覺啊?”

方大少一臉驚詫:“果真是神醫啊,確實是這樣的。”

“您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啊?”

方大少點點頭:“誰說不是呢?最近剛競標了兩處地產,誰知原來的地主有些糾紛,被人找上來了,天天鬧的腦額子疼。”

“您這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焦慮失眠,因為失眠導致的心口痛。不是什麽大事,我給你開些緩解精神焦慮的藥就好了。”

聞言,江錦言繼續解釋道。

方大少寬慰地拍著胸口,“簡直太神了!言希醫生就是我們帝都的福星啊,以後隻要言希醫生一句話,方某風裏風裏來,雨裏雨裏去,絕不含糊一句。”

江錦言笑了笑,算是回答。

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之所以同意和靳寧合作,答應來這裏坐診,她就是要結識帝都更大名腕兒。

她要一步步地在帝都站穩腳跟,然後達成自己的目標。

爺爺不知被江聞徳帶到什麽地方了,想從江家得知消息那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要另想辦法逼著他說出爺爺的下落。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動用社會輿論!

送走最後一個病人,江錦言疲憊地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

恰巧不巧,門外竟然又響起了敲門聲。

江錦言不由看了看牆上的表,已經快七點了,這個時候誰還會來呢?

“進!”

江錦言隻好又坐下,埋頭翻看了一下桌上的病曆。

“江醫生,麻煩您給我看一下吧,我肚子痛。”

聽聞此話,江錦言不禁抬頭,莞爾一笑。

“是你啊,沈津。”

來的人果然是沈津。他自顧自坐在她對麵的椅子上,捂著肚子說。

“賞個臉吧,肚子餓了。”

說到餓,江錦言感覺真的餓了。

“好,正好下班了,我們隨便吃點吧。”

說著,江錦言收拾好桌子,跟著沈津走了出來。

估計沈津已經計劃好了,已經預約了附近的一家餐廳。

兩人進去坐了下來,隨意點了兩份餐。

“沈津,我讓你查爺爺的事情有消息嗎?”

終究,她最關心的還是爺爺。

沈津慢慢地抿了一口茶,調侃說:“猜著江醫生就要問這個問題,所以來的時候已經準備好了。”

江錦言冷然一笑,沒有說話。

沈津也就正色回答:“爺爺確實是被江聞徳帶走了。從帝都醫院出來,轉到了一家私人護理中心。這個中心隻有直係親人才能進去探望。”

也就是說,若江錦言不能證明自己是直係親屬,是不能進去探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