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門徑直被推開了。
“江院長~~~”
劉星宇闖進來的時候,驟然發現屋子裏竟然還坐著一個人。
他怔了一下,也顧不上那些了。
“江院長,病人的各項指標都下來了。”
他的語速很快,激動地說了一句。
病人自然指的是文麗了,現在整個北國,似乎都在關心這件事的結局。
“哦,我知道了。”
和劉星宇的激動相比,江錦言的反應卻是很淡然。
她頭也沒回,清清冷冷地說了一句。
劉星宇怎麽也沒想到,外麵幾乎要鬧翻天了,但自家江總卻依舊穩若泰山。不得不說,這股穩當勁兒,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坐的住的。
“我們醫院要贏了呢。”
劉星宇依舊藏不住心內的激動,忍不住說了一句。
自從瑾瑜醫院建立以來,似乎就飽受輿論的打壓,什麽博人眼球了,沽名釣譽了,平民醫院,沒有很好的醫療水平了。
這下可以好好堵一下世人的口了,瑾瑜醫院的醫療水平堪比皇家醫院,甚至比皇家醫院還要精湛呢。
不想,江錦言緩緩地轉身,神情凝重。
“劉院長,我們建立醫院的初心並不是為了聲譽。聲譽固然重要,但終究還是要以患者的生命至上,讓病人最大程度地減少痛苦才是我們要做的。”
她發自肺腑,不像是說場麵話。
受她語氣的渲染,劉星宇臉上露出愧疚之色,倒是他有些功利了。
仁者醫心才是他們作為醫生的初衷呢。
“CT結果出來了吧?”
劉星宇點點頭:“和之前江院長預判的一樣,果真是甲狀旁腺瘤。”
江錦言想了想,篤定地說:“明天一早安排手術吧,切除後,藥物幹涉,降低血鈣。”
“行,我明白了。”
劉星宇轉身走了出去。
此時,顧北辭也站了起來。他抬腕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你早點休息。”
若明天她還要手術的話,確實要保持好的精力才行。
“顧先生慢走!”
江錦言並不挽留,淡淡地說了一句。
*
而這個時候,在一家隻有高級VIP會員才能進入的酒吧裏,陳黛西和哈利正對坐飲酒。
帶有曖昧的燈光,舒緩的音樂,還有空氣裏彌漫的薰薰暖香,都激發著人最原始的欲念。
“公主殿下,我們幹一杯。”
陳黛西舉起了酒杯。
哈利雖坐得矜持,但姿態慵懶。
“行啊,喝一杯。”
哈利纖長的手指端起酒杯,和陳黛西碰了一下。
玻璃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公主殿下,上次的‘可人兒’還滿意嗎?”
“嫩了些,我喜歡更成熟紳士的。”
她笑著說了一句。
“公主殿下喜歡穩重類型的,算是我送錯了。”
原來,之前送到哈利房間裏的男人都是陳黛西的傑作。
陳黛西抬起眼梢看著哈利,嘴角上揚,嘴角的笑容饒有意味。
“恕我直言,公主殿下是喜歡公爵閣下那樣的吧?”
不愧是陳黛西,講究單刀直入,從不繞彎子。
哈利單手托著下巴,白皙修長的腿疊壓,引人遐思。
“不錯!”
沒想到,她竟然坦然承認了。
“公爵是我想要的類型,高貴而紳士。”
她雙眼微微上揚,撩了陳黛西一眼。
“你這裏有他那樣的嗎?”
陳黛西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酒,笑得有些邪魅。
“公主殿下,七八分像的倒還有幾個,但要完全像他那樣的,隻怕全世界也找不出一個來。”
就算相貌差不多,但是顧北辭的強大氣場一般人怎麽能模擬出來呢。
“公主殿下要試一下嗎?”
哈利厭倦地皺了皺眉。
“算了,今天沒什麽興致。”
“不過,公主殿下,我這裏有助攻道具您需要嗎?”
“什麽道具?”
陳黛西從胸口摸出一個絳紅色的紙包,放在桌上,輕輕地推到哈利麵前。
“這個是銷魂粉,是曼陀羅花碾製的純品,您隻要倒那麽一點點到酒水裏~~~”
她嘿嘿一笑,燈光的陰影照下來,恍如妖孽。
“保準您如願以償,銷魂萬分。整個夜,他的人,一切都是公主殿下說了算。”
不用細細說明白,哈利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垂眸瞥了一眼那包粉末,嘴角露出一絲譏誚。
“陳黛西,你把我當什麽人了?這種卑劣的手段我才不會用呢。”
“也算不上什麽卑劣嘛,人性之歡,本來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公主殿下真要那麽做了,才是幫了公爵閣下一個大忙呢。”
說著,她前身傾過來,露出很大的胸口。
“我聽說,公爵閣下心理有病,對所有女人都很排斥。公主殿下你身為醫生,難道不該解救患者於水火之中嗎?”
她這麽一解釋,原本邪惡的事情竟然品格高起來。
“真要看好公爵閣下的隱疾了,我看他還要感謝公主殿下呢,您說是不是?”
她說得振振有詞,卻有一定的信服力。
“真的嗎?北辭竟然有這種病,我今天第一次聽說。”
哈利來了興致,直起了身子,眸子熠熠生輝。
“千真萬確,帝都人都知道的,多少年都這樣,不近女色。”
“可是公爵和江院長不是有三個孩子嗎?”
這一點,她也是清楚的。
“那是一時的意亂心迷,也就那麽一晚上,這以後他們就沒有再在一起了。”
“真的嗎?我以為他們才是情侶呢。”
陳黛西不由得撇撇嘴,一臉難以掩飾的嘲諷和不屑。
“做她的白日夢!她什麽身份?怎麽能攀得上公爵閣下?簡直是異想天開!”
陳黛西停頓一下,又倒了半杯酒給哈利。
“她怎麽能和您相比呢?您貴為公主,她就是一介平民,無論是地位,財富還是相貌,都不能和您相提並論。”
無論如何,哈利被她一番恭維說動了心。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不無道理。”
“當然,我可是公主殿下的鐵粉呢,當然要效忠您呢。這一點,您毋庸置疑。”
“好,但凡我的事成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兩人對視一笑,一起斷起了酒杯。
紅色的**在杯子裏搖曳,仿佛是流淌的鮮血在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