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時候,皇家醫院院長一大早就到了文麗的病房。

此時的文麗簡直痛苦不堪,病痛把她折磨的幾乎脫了形。

她躺在**,一張臉扭曲到變形,嘴裏哎呀不止。

“文女士,你今天怎樣?”

在諸多攝像頭之前,院長假作關切地問了一句。

文麗睜開眼睛,小心地掃了過來,忍不住叫起來。

“我受夠了!我要轉院,立即給我轉院!”

“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這一周診治時間還沒到呢,我看還是等哈利醫生過來怎麽說吧。”

恰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哈利悠閑地走了進來。

“今天狀態好一些了嗎?”

她慢條斯理地問了一句,把袖口往上卷了卷。

“我要離開這裏!”

文麗幾乎要哭出來了。

“求求你們了,讓我走吧,我去找江院長看看。”

此時的她再也沒有之前在瑾瑜醫院的囂張,而是痛哭流涕地哀求。

哈利沒有理會她的哭訴,徑直走過去查看她的病情。

不小心,她觸到了文麗的手臂,隻聽哢嚓一聲,手臂無力地垂下來,折了。

“沒問題,我接骨很厲害的。”

哈利輕鬆地說了一句。

文麗幾乎是以哀求的口吻說道:“別接了,接了還是斷。求你了,讓我走吧,我要去找江院長,實在太痛苦了。”

哈利卻不由她,動作嫻熟,行雲流水一樣把她的斷臂接上了。

這動作恰到好處地完全展現在鏡頭裏。

如果做一個接骨專家,倒是很專業的。

“讓我死了算了,你們幹嗎要這樣折磨我啊?”

文麗大叫一聲,恨不得立即去死。

“文女士,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治病也需要一個過程啊,不能一下就完全好。”

哈利慢條斯理地說著,慣常地診治,開藥。

“好像沒什麽作用嗎?昨天的藥都用了嗎?”

哈利回頭看著身後一堆醫生護士問道。

“完全按照您的診斷方案來的,一點不錯。”

護士長忙上去解釋,還拿出了昨天的診斷方案。

哈利微微點頭,若有所思。

“看來還要加大劑量了,這麽著吧,今天藥量翻倍試試看……”

躺在**的文麗恨不得罵娘了。

“醫生,我不要你給我的錢了,你把我送回瑾瑜醫院好嗎?求求你了。都怪我當初貪心,才同意去瑾瑜醫院鬧事。我後悔了,我受到懲罰了,求你送我回去吧。”

她連哭帶說,雖吐字不太清楚,但在場的人卻聽了個大概意思。

一時,那些原本還蹲在那裏打瞌睡的記者一下都來了精神。

“請問患者,您說之前的惡意短視頻是您故意炒作的嗎?”

“是,我收了哈利醫生的錢,她讓我去瑾瑜醫院鬧事,拍短視頻汙蔑江院長。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把錢退回來,求你們帶我回瑾瑜醫院吧。”

聽到這個確切消息的時候,所有人幾乎都把目光轉向了哈利醫生。

哈利臉色微變,卻依舊笑著解釋說。

“這位患者一定是腦子不清醒了,在重症的時候,確實會出現意識昏迷的情況。”

或者看到了所有人目光中的懷疑,哈利及時退了一步,她笑意盈盈,親切地看著文麗,終於吐口了。

“我們皇家醫院一向秉承治病救人,尊重患者意誌的理念,從不會搞惡意競爭這樣的事情。既然患者要求轉院,我們醫院當然沒問題。”

她饒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文麗,語氣有些難人尋味。

“文女士,您要知道您在這裏都治療費用全免,您到瑾瑜醫院嗎,有沒有優惠我就不知道了呢。”

“我一個要死的人,還怕那些做什麽?”

文麗瞪著眼,恨不得張口把她吃了。

也或者真的是病痛完全摧毀了她的意誌。

哈利無話可說,隻好看著院長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無論如何,我們還是期盼文女士能順利康複的。”

最終,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人為文麗辦了轉院手續。

一路護送下,文麗被人隆重地再次送到瑾瑜醫院。

此時,劉星宇院長已經接到了通知,派人將她送到特護病房。

所有的記者蹲坑守在病房門口。

院長說了,病人現在是超敏感體質,不能隨便靠近,但通過大的玻璃窗,記者們可以清楚地看到裏麵的情況。

讓記者們想不到的是,至始至終江院長都沒有出麵。劉副院長給出的解釋是,一切都按照江院長之前的判斷來,沒有什麽好更改的。

江院長竟然可以如此篤定!

更戲劇化的是,之前的賭醫平台,江錦言的投注量開始直線飆升,已經從5.5億飆升到了7.8億。

而對此,江錦言卻依舊穩若泰山。

為了避開記者的圍堵,她選擇這幾日住在醫院。在辦公室裏麵,有一間休息室,正好可以用來睡覺。

晚上十點的時候,她查完了病房,然後回到辦公室,準備休息。

恰就在這時,她聽見有人敲門。

“進!”

她把白大褂掛在衣櫃裏,並沒有回頭。

“休息的好嗎?”

她的動作一頓,然後才轉身過來看他。

“顧先生!”

顧北辭上下審視著她,黑色的眸子中有一種關切的東西在閃爍。

“黑眼圈都出來了。”

他輕輕地吐出了一句話。

江錦言下意識揉了揉眼。

“沒什麽,很快就過去了。”

他走過去,在她常坐的辦公椅上坐下。

“怎樣,有把握嗎?”

雖然相信她的能力,不過他還是想聽聽她的回答。

“還好。”

江錦言回答的很保守。

“當然,我也會盡力的。”

她抬眸看著顧北辭,一眼可以洞察一切。

“不能讓顧先生四億打了水漂,不是嗎?”

關於那四億的投注,她是知道的。

他深邃的眼神直盯著她,似乎要讓她沉淪。

若可以,他就在那裏,等著她,百分百地信賴他!

他希望,在何時何地各種情況,他都是值得信賴的!

那個人,決不能是沈津!

“為你,賭命都行!”

他一字一句定定地說出這句話。

“不必,顧先生的命可是萬分金貴!我承受不起!”

她清冷地說了一句,然後把目光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