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辭也站了起來,想攔著,卻被她冷冷地打斷了。

“顧先生以後還是多操心自己的事情,別人的事情省了吧。”

無論從哪方麵來講,都屬於越權。

顧北辭無話可說。他什麽時候愛管別人的事情了,可是她是別人嗎?

她是自己孩子們的母親,怎麽可能和別人等閑視之呢?

她寧肯讓沈津管都不肯讓自己管?

房間門被打開了,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她停了下來,拿起電話看號碼竟然是韓管家。

奇怪了,韓管家這個時候打電話做什麽,難道家裏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看出她的神情異樣,顧北辭不由問了一句。

“誰打來的?”

這一次,她沒有隱瞞,輕輕地回答:“韓管家。”

一時,兩人似乎都意識到了什麽。

“接電話。”

顧北辭催促她。

宴寧也在江家洋房,這個時候管家打電話,難道是因為孩子們的事情?

江錦言聽從了他的建議,忙摁了接聽鍵。

不等她說話,那頭就傳出韓管家驚慌失措的聲音。

“江總,不好了,大小姐帶著孩子們跑了。”

什麽?這個消息宛若驚雷一般同時在兩個人頭上炸響。

“我們馬上回去。”

電話裏說不明白,現在唯一要緊的是趕回去。隻是,她無形中說了‘我們’這個字眼。

我們自然指的是她和顧北辭。畢竟,顧北辭是孩子們的父親。

匆忙掛了電話,江錦言來不及看他,急急走了出去。

顧北辭卻看起來比她還快,早一步出了房間,快速地走下樓。

黎淵已經等在車旁,見他們出來,忙笑著迎出來。

在看見自家顧總臉上的表情後,他臉上的笑容立即收斂了。

自家顧總的臉都沉得快下雨了,一看就知道出了什麽嚴肅的事情。

他後麵的江總看起來臉色也不太好,這樣看來,事情可能有點嚴重了。

他一下想到了小少爺們。對,現在的小少爺不止有宴寧,還有可愛的念寶。

不會是小少爺們出了什麽事吧?

“江家!”

不等他開門,顧北辭已經拉開車門徑直坐了進去。

隨後,江錦言也快速上車。

她不知道,此時的江蔚然已經如窮途末路的羔羊,到現在準備破釜沉舟了嗎?

臨死還要帶著自己的孩子們麽?她可真夠歹毒的!

*

與此同時,江蔚然和江聞德父女抱著兩個孩子匆忙上了車。

家裏能找到的值錢的東西全被他們裝進了一個大箱子裏。

帝都已經呆不下去了,現在他們隻想逃到海外重頭再來。

船已經聯係好了,到碼頭就可以走。

不過在臨走的時候,江聞德卻想起了一個歹毒的計劃,把兩個孩子帶走。

這樣,他們可以威脅江錦言給他們一大筆錢。

即使拿不到錢,也夠讓她痛苦的了。

那時,他們已經到了海外,他們還能追過去不成?再說了,即使他們追過去也要能找到才行啊。

一開始,他們的計劃是直接帶走念寶,畢竟宴寧在顧家,實施這個計劃不太可行。

沒想到天公作美,竟然把宴寧送過來了。這實在是百年一遇的好機會。

其實一開始,念寶和宴寧兩個鬼精靈怎麽也不肯聽他們的,念寶一直叫她壞大姨。

想想也是,之前在鴻泰苑的時候,可是她還哄著念寶去了後院,然後設計讓他掉進井裏的。

從哪天起,念寶對她一直心存戒心。

宴寧比他還嚴重。自小被這個假媽媽虐待,受了很多苦,怎麽可能隨便跟著她走?

無論她好說歹說,兩個孩子隻是搖頭,說什麽也不去。

沒辦法,江蔚然讓傭人給他們準備了一些零食,然後在裏麵下了安眠藥。

吃了零食後的倆寶,很快就睡著了。

之後,江蔚然和江聞德各自抱了一個孩子,從後門偷偷溜上車了。

韓管家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鍾後的事情了。

接到稟告後,江錦言和顧北辭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不等他匯報完,江錦言已經追蹤到了江蔚然的手機信號位置,發現他們正在濱江大道上快速移動。

濱江大道,那裏通往的地方隻有一處,那就是帝都海灣。從帝都海灣出發,上船,可以遠行到海外。

也就是說,他們要帶著倆寶去海外。

時間不等人,江錦言讓司機下車,她坐進駕駛座,順著追蹤信號一路追過去。

作為頂級賽車手,江錦言此時已經把油門踩到了最底,一路隻在250邁徘徊。

飆車,闖紅燈,這些全拋擲腦後,他們現在唯一關注的是追回孩子。

顯示器上的紅點越來越近,差不多隻有二三十公裏的距離。

這個距離,講真,對江錦言來說,就是一腳油門的事。

終於,她看見了那輛紅色的保時捷。這個時候,她竟然還把自己的車盜了出來。

以後可以不叫她戲精江蔚然,而是竊賊江蔚然。

保時捷似乎注意到後麵的追蹤,也加大了油門。

隻是,她的車技怎麽可能和車神江錦言相提並論。

不過幾秒時間,邁巴赫就追上去,和保時捷並駕齊驅。

她不敢撞江蔚然的車,畢竟孩子們還在車上。

保時捷的車窗滑下來,江蔚然探出頭,風吹著她的臉,讓那張臉看起來像變形的倭瓜。

如果可以,她現在就想在江蔚然那張臉上狠狠扇幾巴掌。

“妹妹,你撞我啊,我不怕死啊,大不了和你的孩子一起同歸於盡。”

她笑得猖狂而自信。

江錦言一言不發,臉色異常的冷峻。

邁巴赫的車船也緩緩降下來。車窗內,顧北辭的臉像被霜凍了一般,寒氣十足。

“你想死!”

他盯著江蔚然,眸子裏發出一種凶狠的光。她看了後,不由收斂了笑容,渾身打了一個寒噤。

“北辭,這都是你們逼我的。我也不想這樣!”

她的臉因為激動而扭曲猙獰,聲音裏帶著一種壓抑很久的燥怒。

“放了孩子,我饒你一命!”

顧北辭的聲音冷峻果斷,不怒自威。

“可以,你把江錦言那個賤人扔進海裏,我就放了你們的孩子。我保證,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待他們的。”

到這個時候,她還想進入顧家。

選她還是孩子?這是個難解的謎題!

“我同意!”

江錦言冷然回答。

她已經失去過一次孩子,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