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筒裏,她的語氣一貫的清冷。
“顧先生,你最近業務不繁忙嗎?很執著這個問題啊。”
“等我。”
他隻簡短地說了兩個字,然後就果斷地掛了電話。
不把證據拿到她麵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的。
顧北辭穿上外套,徑直走了出去。
現在他越來越相信她就是他想了五年的女人。
江言希就是江錦言!
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他有這種預感。
恰好,黎淵就在樓下,剛封好一個文件袋,交給其中的一個手下,並囑咐他立即辦理,他要馬上知道結果。
聽見腳步聲,黎淵忙抬頭趨步過來。
“顧總,我已經讓他們去做了。”
顧北辭微微點頭:“去江氏公司。”
“是,我馬上備車。”
不一會兒,車子已經停在外麵。黎淵早恭敬地打開車門,請顧總坐了進去。
一路無話,他們很快就到了江氏公司樓下。
不等黎淵下車,顧北辭已經打開車門徑直走了出去。
他知道她喜歡9這個數字,所以她的辦公室在29層。
上了電梯,他直接摁到了29層。想來這個時候她已經在辦公室裏等著他了。
滴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顧北辭跨出電梯,目不斜視直接朝董事長辦公室走過去。
門開著。遠遠地,他就看見她坐在裏麵正埋頭寫著什麽。
“可以嗎?”
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問了一句。
“顧先生不是已經進來了嗎?”
她沒抬頭,依舊忙著自己的事情,卻似乎什麽都看見了。
顧北辭沒說話,大步走了過去,拿出手機裏的照片,開門見山。
“這個人就是你吧?”
她放下手中的筆,抬眸掃了一眼,看起來依舊波瀾不驚。
“顧先生有話直說好了。”
“為什麽整容醫院裏會掛著你的照片?”
她抬眼看著他,黑色的眼眸水光粼粼,隱隱地透著清冷。
“女人整個容很奇怪嗎?”
一時,顧北辭竟然無話可說。
她說得不錯。現在女人整容已經是家常便飯,他自然不能說什麽。
江錦言抿嘴,淺淺地一笑,把手機輕輕地推了回來。
“顧先生還有別的事嗎?”
她的語氣明擺著就是要送客的意思。
聰明如顧北辭,此時也隻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恰就在這時,桌上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他抓起手機,幾乎都沒有看來電號碼。
“顧北辭!”
聽筒裏不知說了什麽,隻見他的臉色驟然變了,凝重中帶著些緊張。
“宴寧怎麽了?我馬上過去!”
來不及和她告辭,他轉身就要離去。
不想,江錦言也站了起來。
“宴寧怎麽了?”
隻要一聽見宴寧這兩個字,她就會有所動容。
“宴寧暈倒了。”
來不及細想,江錦言已經抓起外套,走了出來:“我跟你一起去。”
顧北辭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什麽話也沒說。
匆忙中,兩人下電梯,出了辦公大樓。
黎淵正在門口等著,見他們行色匆匆,卻也沒有多問,隻是適時地打開了車門。
兩人上車。
“學校。”
顧北辭臉色冷峻,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是!”
黎淵忙忙地發動車子,快速駛了出去。
既然顧總要去學校,一定是小少爺有事了,何況還有江總也坐在這裏。
做了這麽久,黎淵早已經深諳其中的規則。但凡是牽涉到宴寧的事情上,他們就會達成統一戰線。
不用顧總交代,黎淵時速很快。
“宴寧之前有暈倒的情況嗎?”
突然,她冷冷地問道。
“沒有。”
江錦言就沒有再往下問,其實再問什麽也無濟於事。
她想知道的是,宴寧為什麽會暈倒?
一路風馳電掣,很快,他們就到了學校。
班主任早已經等在那裏了。她雙手互搓,臉色不安。
到這裏來上學的孩子非富即貴,任何一個孩子出事都是天大的事情。
何況他還是顧家唯一的長孫,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所學校估計都被團滅了。
“顧先生,您好!”
顧北辭大踏步走了過去,並沒有看她。
“什麽情況?”
班主任緊緊地跟了上去,邊走邊解釋:“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正上課,宴寧突然就暈倒了。”
“現在情況怎麽樣?”
忍不住,江錦言就開口了。
關心則亂,畢竟母子連心,一點也不錯的。
“我們已經把他送到了醫務室,校醫正在為他檢查。”
“校醫?”
顧北辭語氣一凜,腳步也慢了下來。
校醫的水平能看出什麽來?
班主任忙跑過去畢恭畢敬地稟告說:“顧先生您放心,我們的校醫也是帝都首屈一指的專家,學校內的急診室設備也很齊全。”
顧北辭就沒有再說什麽。
此時,他們已經到了急診室門口。
班主任先行過去推開門,請他們過去。
急診室很大,設施也很全,堪比一流的大醫院。
班主任領他們來到搶救室,這裏外麵全是透明玻璃,可以從外麵看見裏麵的情況。
幾個醫生模樣的人正在對宴寧進行全麵檢查。
“情況怎麽樣?”
顧北辭站在玻璃牆前,定定地看著裏麵的情況。
這時,搶救室的門被推開,從裏麵走出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
男人神情嚴肅,步履很快地走了出來。
“這是學校的主治醫師劉院士。”
班主任忙介紹說。
“劉院士,麻煩您向顧先生介紹一下情況吧。”
劉院士不苟言笑,公事公辦地介紹說:“我們對他進行了全麵檢查,初步判斷為運動過後的中度貧血導致的暈厥。”
貧血,宴寧竟然會貧血?
有意無意間,江錦言掃了他一眼,目光中帶著一絲責備。
顧家那麽好的條件,宴寧怎麽會貧血?
“我們家小少爺平常胃口不太好,又比較挑食。”
黎淵忙在後麵解釋。照顧小少爺也是他的份內之事。
劉院士點了點頭:“照理說貧血不是什麽大病,隻要輸血就好了,隻是……”
劉院士欲言又止,臉上顯出為難的神色。
“如何?”
顧北辭臉色冷峻,開口問了一句。
“隻是我們現在做不到。”
“為什麽?”
清冷如江錦言也有些動容了。輸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他們怎麽會做不到?
“病人是RH陰性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