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初露端倪

這個小村莊人口很少,稀稀落落地住在白象山的腳下。炊煙嫋嫋,從農戶的屋頂飄出來。村裏很安靜,沒有鎮子裏的喧鬧,很是祥和靜好。

突然,一聲大叫從一戶人家裏傳來。鄭鬱凱聽出那一定是劇痛難忍才發出的聲音。

鄭鬱凱自身職業的敏感,讓他循聲而去,終於在一戶沒有院牆的房子前停住了腳步。

鄭鬱凱確定,那聲音就是從這間房裏發出來的。鄭鬱凱靜立在門前,側耳傾聽。

終於裏麵又傳來一聲疼痛的尖叫。之後,傳來一個女人的哽咽聲:“你就忍著點吧,你說你大半夜往回跑什麽,現在好了,把腿摔折了,咱哪兒有錢治啊!”

鄭鬱凱聽了,頓生疑惑,他抬頭望望高聳入雲、綿延不絕的白象山,難道這山上有什麽秘密嗎?

這時,屋裏又傳來一聲痛呼。

鄭鬱凱不想再等了,就重重地叩響了房門:“屋裏有人嗎?問個道。”

房間裏頓時鴉鵲無聲了。

鄭鬱凱繼續敲門:“我是外地來的,來收煙草的,對這裏不熟,能不能指點我一下,這裏哪有上好的煙草?”

裏麵還是沒有人吭聲。

鄭鬱凱自言自語說:“剛才聽到這屋裏有聲音的,怎麽沒了呢,好奇怪。”他說著,就用力推門,沒想到,門就是關著的,沒有在裏麵鎖住,,所以他一推,門就開了,鄭鬱凱用力過猛,一下子撲進了屋裏。

這是一件小客廳,擺著一套破舊的沙發和一個木頭茶幾。再沒有一件時尚的家具。

這時,左麵的一扇門從裏麵打開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走了出來,看到鄭鬱凱很吃驚:“你,你怎麽進來的?”

鄭鬱凱無辜地指指門:“門沒鎖,我一推就開了。”

“你趕緊走吧,我家不歡迎你!”那女人毫不留情地驅趕著鄭鬱凱。

鄭鬱凱說:“我不是壞人,我是來收購煙草的。”

“我家沒煙草,你去別家看看吧。”女人還是沒個好臉色。

鄭鬱凱看出這女人頭發有些淩亂,臉上有些蒼白,眼睛紅腫,臉頰上還帶著淚痕。她穿了一件墨綠色的棉衣,衣襟上有一片片的深色,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鄭鬱凱關心地問:“你怎麽了,家裏發生什麽事了嗎?”

女人不耐煩地說:“不用你管,你快走吧。”

正在這時,屋子裏又發出一聲沉悶的慘叫。

鄭鬱凱不等女人阻攔,一個箭步竄到了裏屋,抬頭一看,也不由地驚呆了。

屋裏的床上躺著一個瘦小枯幹的男人,男人渾身是血,而他的大腿上被一根手腕粗的樹枝貫穿了,傷口猙獰著。

“為什麽不送醫院,這樣下去不但他的腿會廢,人也會有生命危險。”鄭鬱凱皺著眉說。

“我們沒有錢看病啊!”女人哭著說。

“你家有沒有車,趕緊送醫院,我先給你墊付醫藥費,保命要緊。”鄭鬱凱做了決定。他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家就一輛三輪車。”女人慌亂地說。

“你去推車,我把他抱出去。”鄭鬱凱說著,扯過床上的一條床單,刺啦一聲,撕開了,扯成了布條,把男人的大腿和膝蓋處綁住了,防止他失血過多。

鄭鬱凱彎腰抱起幾乎已經昏迷的男人,走出了房間。而女人已經把家裏唯一的一輛破三輪推了出來。鄭鬱凱把男人放在車上,讓女人在一旁扶著,他騎上了三輪車,先給自己的隊員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打輛車過來,他真怕這輛三輪在半道報廢了。

那輛三輪車也太破舊了,使勁一瞪,到處嘎嘎作響。鄭鬱凱不禁苦笑,他這輩子還沒騎過這麽破的車。真是人生無常,什麽事也得經曆一下,這也許就是人們所說的閱曆吧。

走了沒有一半的距離,隊員小海就坐著出租車來了。他看到鄭鬱凱騎著輛破三輪,還真是違和到不行。

兩個人把受傷的男人抬上了出租車。出租車司機不願意了,說那人的血會弄髒他的車,洗車還得花錢。

鄭鬱凱也沒和他較真,多加了二百塊錢,司機才高興地發動了車。鄭鬱凱讓那女人也上了車。

那女人還惦記著扔在半道上的破三輪,但是為了自家的男人,也顧不得了。

元衝鎮太小了,鄭鬱凱讓出租車直接去了距離元衝鎮最近的黎清縣城的人民醫院。

到了醫院,那個男人就被送進了急診室。

在手術室的門外,鄭鬱凱問那個女人:“你男人是怎麽受傷的。”

女人有些忽閃著眼睛說:“從山上摔下來的。”

“他大早起跑山上去幹什麽?”

“……”那女人不說話了。

鄭鬱凱也就沒再問。男人的手術進行了五個多小時。醫生出來時說,幸虧送來的及時,不然那腿真就沒救了。

女人知道男人的腿保住了,忍不住喜極而泣。

那個男人被送進了病房,鄭鬱凱讓小海在這盯著,他就先回了元衝鎮。直覺告訴他,白象山上有秘密,他決定去探一下。

鄭鬱凱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他一眼看到清彪正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好像在等人的樣子。鄭鬱凱看了清彪一眼,沒有說話,邁步走進了電梯間,按下了電梯。

電梯來的時候,清彪正好走過來,於是兩個人好像互不認識的樣子,走進了電梯。鄭鬱凱按下了數字3,問清彪:“有什麽情況?”

清彪說:“那個馬裏好像找到和他接頭的那個人了,說今天晚上要帶我去見那個人。”

“什麽地方?”

“清水酒吧。”

“好,我會安排,見機行事。”

鄭鬱凱說完,電梯也到了3層,鄭鬱凱走了出去,清彪就又乘坐電梯下去了。

鄭鬱凱召集隊員們都回來了,問他們有什麽收獲。

隊員李乾說:“我到鎮邊上溜達了一圈,發現那些農民家裏都非常窮,而且男人們都不在家。如果要詢問男人的去處,就沒有人說話了。我覺得這裏透著古怪。”

鄭鬱凱點點頭說:“有可能這山上有秘密,明天我們去探下路。這件事先放一下,今天晚上有行動。”鄭鬱凱就把清彪送來的情報說了一下。

隊員們都有些小興奮。窩在這屁大點的地方一周了,竟然還沒有一點頭緒,不能不讓隊員們喪氣。他們摩拳擦掌想在今晚大幹一場,最後能撈條大魚,趕緊把製毒窩點鏟除了,好回家抱著老婆孩子睡覺去。

夜幕降臨的時候,鄭鬱凱領著隊員們喬裝改扮,混進了清水酒吧。

鄭鬱凱西裝革履,一副大款的模樣。隊員王成慶裝作是鄭鬱凱的男助理,手裏還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而李乾領著張翰和孫浩扮作了社會上小混混的樣子,吆五喝六地拚著酒。

這個酒吧很小,也是鎮上唯一的一家酒吧,所以很是嘈雜。

鄭鬱凱在吧台前優雅地品著酒,餘光掃視著在場的人群。

晚上七點的時候,清彪和馬裏群星走了進來。

馬裏群星先拉著清彪在吧台上喝了兩杯酒,才拉著他到了樓上的包間。

鄭鬱凱問吧台裏的服務員:“有沒有衛生間?”

服務員說:“有,在二樓。”

“好,謝謝。”鄭鬱凱說完,邁著有些搖晃的身子上樓,助理王成慶連忙上前扶住他:“鄭總,你說你喝酒就醉,還非要喝酒,這何苦呢?”

樓上隻有四個門,一個男廁,一個女廁,還有兩個包間。

鄭鬱凱靠在男廁的門前,指著包間的門,朝王成慶努努嘴。

王成慶明白了,轉身下了樓,對吧台的服務員說:“我們鄭總醉的厲害,想在包間休息一下。”

服務員二話沒說,就把鑰匙給了王成慶。鑰匙上掛著202的牌子。

王成慶拿著鑰匙上了樓,打開了202 的包間。鄭鬱凱快步走了進去,哪裏有半點的醉意啊?

鄭鬱凱關好門,環顧著這個房間。

這個包間也很小,有兩張沙發,一個茶幾。窗戶上掛著厚厚的窗簾。

鄭鬱凱拉開窗簾,輕輕地拉開了玻璃窗,一躍身就跳上了窗台。他低頭看了下空調的室外機,輕輕地跳了上去。

這時王成慶打開了他手裏提的公文包,從裏麵拿出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一個前麵有一個銀色的小圓頭,後麵帶著長長的銀色尾巴的竊聽器,他把竊聽器交給了鄭鬱凱。

鄭鬱凱拿著那個竊聽器,伸出大長腿,邁到了隔壁包間的空調外機上,然後把那個竊聽器順著空調的管路的縫隙塞了進去。

這邊王成慶打開了筆記本,帶著耳機,聽到了竊聽器裏傳來的聲音後,就向鄭鬱凱比了個OK的手勢。鄭鬱凱這才撤身回到了房間。

在隔壁的房間裏,清彪和馬裏群星對麵坐著一個大塊頭,寬大的下巴上是一層密密麻麻的帶著小卷的胡須,他的頭發是黑色的,也是密密麻麻的小卷,一雙大圓眼,眼窩有些深,高鼻梁,厚嘴唇,明顯是中歐混血兒。

馬裏群星介紹對麵的男人叫做馬裏奧。

馬裏奧說話嗓門很大,笑起來也很大聲,一副很豪爽的樣子。他舉著酒杯,很興奮地說:“來吧,遠道而來的朋友,我們來幹一杯。”

鄭鬱凱緝毒這一段寫得很辛苦,但我又必須把他拖在這,才能展開他和百荷之間的故事,就寫得有點多了,不知道寶貝們看了有什麽意見,歡迎給菜菜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