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表明心跡
伍斌沉思良久,說道:“白兄……姑娘,大哥我對不住你,一時之間,真不知說些什麽才好,隻是這件事委實令我作難。”
白梅柳眉微皺,深深地注視著他,道:“大哥有話盡管說好了。”微覺他語氣有異,不覺惴惴不安。
伍斌道:“賢妹的美意,大哥我恐難接受,還望你見涼,並非我狠心傷害你,隻是其中原故,當真是一言難盡,望賢妹拋開此念,你我兄妹之情仍在。”他說了這些話,知道她一定大大的傷心,把頭垂得很低,不敢麵對她的眼睛,自已心下也是異常的難過,放眼如此貌美的絕世麗人,他伍斌血肉之軀,血性人兒,豈能不為之動心。
白梅一片癡情,情澤深陷,心頭火熱,乍聞此言,恍如當頭潑下一盆冷水,身心頓時冷了半截,渾身微微顫抖,淚水便欲奪眶而出,睜大著眼睛看他,顫聲問道:“你……這是為了什麽?”
伍斌歎了口氣,道:“唉,為兄我倘有隱情,不知如何才能和賢妹說得清楚,我們之間隻能是相知的好朋友,別的是不可能的,這隻能是我們沒有這個情緣
。”
白梅苦笑說道:“緣份,小妹能夠和大哥相識一場,情投意合,這就是緣份。”
伍斌低下頭來不敢看她,更不敢說話。
白梅道:“大哥真是這麽狠心,要拒絕小妹的一片癡心?”說罷,眼圈一熱,滴下了淚來。
伍斌偷眼瞧著她,美人滴淚,憂愁神傷,楚楚動人,即起了惜香憐玉之心,心頭一陣蕩漾,但想自已若是答應了親事,今後身在綠林,是非繁雜,日無平靜,豈不大違心下所願。
白梅一直望著他,伍斌臉上每一變化都是盡落在眼底,一時心酸難禁,站起身來仰首而呤:“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午裏,我心如鬆柏,君情複何似?”知道伍斌此時情予盾,心底下有著隱瞞不肯告人的事,所以也就不答應婚事,但她敢於追求自已所愛的人,卻是得不到,因此她借詩而發,說她的心就象鬆柏一樣堅貞不變,又問伍斌的心,她的心懷楚傷,正期待著他的回答。
伍斌萬分慚愧,自已的心如熱鍋裏的水,翻來滾去,極是予盾,眼前的佳人楚楚動人,他**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白梅一聲苦笑,呤哦:“簾外雨潺潺,春意闌珊,羅衾耐五更寒。夢裏不知身是客,一響貧歡。獨自莫憑欄,無限江山,別時容易見時難。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轉身大步走出房去,頭也不回一下。
伍斌一時之間不禁呆住,心下感慨萬分,料不到她對自已愛意之深,竟至如此,心道:白姑娘是個世間極少的奇女子,能和這樣的人廝守一生,勝過神仙,隻是我是個清白的人家,如何能夠與打家搶舍的女強盜結姻緣,不說我心意如何,堂上父母必是大加反對。
坐了很久,腹內咕嘟咕嘟叫個不停,方才想起自已倘末進食,饑餓非常。那侍女小蘭端來食物,臉色極是難看,剛跨進門來就先哼了一聲,正眼也不瞧伍斌一下,把食物重重地放在石桌上,碗瓷都震響了,顯是她知道伍斌不允婚事,不免對他不滿。
伍斌看著她轉身出去,神情非常狼狽,拿起碗來隨意了幾口,欲食難咽,暗道:看這般情景,得趕緊想個辦法及早脫身的好,不然被她們取笑著惱一番,那可大失麵子了。他身懷絕技,輕功高超,要走掉那是非常容易的事,隻是他不想顯露武功被白梅誤解,隻想走得心安理得,大家彼此都能接受的走法
。
吃罷了飯,他雙手環抱,不停地沉思徘徊,心思如潮,難於平靜,不禁連聲歎氣,敲額思索,始難得策。
日落西山,天色漸暗,在這山野群峰之地,房裏已是很暗。
伍斌倚門而望,山林裏百鳥歸巢,嘰嘰喳喳叫個不停。進山時聽到的刀劍相撞之聲,少女的嬌斥之聲,已是聲杳跡無,竟是沒有半個人影,不覺暗暗奇異:她們都到哪裏去了?
他嘴裏喃喃著,腳下踱步而出,傍暗時分,晚霞如血,在晚霞映照之下,山峰野嶺上的野花更顯得紅酣紫醉,盡態極如。
伍斌心頭憂愁氣悶漸消,望著晚霞,深吸了口氣,頗覺花香隨風送入鼻觀,沁入脾腑,精神為之一振。心道:白姑娘擇這勝地作強盜老巢,真是大煞風景。
望著晚霞奇景,觸目心悅,方才的緊張和不安,盡在這一霎間消失,迎著落日出神,直至跡消無蹤,方始出聲道:“一天過去了。”
正當他心不在焉之際,侍女小蘭走了過來,在他身後開口問道:“伍公子,不知你想好了沒有?”
伍斌一陣遲疑,沉呤良久,道:“姑娘見涼,待小生慢慢想來。”也不理會她是否攔阻,直徑朝前走去,來到樹林中草地上坐下,抵齶思索。
小蘭搖頭“唉”的歎了一聲,心道:小姐操之過急,這出劇將不知如何收場?轉身回去複命。
白梅聽了小蘭的回複,一時不覺暗自苦笑心傷。
小蘭見白梅情緒不佳,美麗的臉兒上已失去了笑容,不覺很是氣憤,道:“小姐,看來那書生是不會允應的了,不如讓我一劍把他殺了?”
白梅抬頭說道:“你呀,性子不要太急了,他現在雖沒答應,不過我知道他心裏已經裝下我了。”
小蘭氣呼呼的說道:“小姐長得花容月貌,就是天仙也要自愧形穢,他這個白臉書生有什麽了不起,小姐把自已白白的送給了他還不肯要,這人不是呆子就是瘋子。”
白梅聽她說得天真,不覺一笑說道:“男女之情,你情我願,這是倆個人的事,我既中意了他,可事情太過突然,他心裏一下子接受不了,那也難怪
。”她們名義上是主仆,其實情同姐妹,親密無間,無話不說,小蘭說得雖是難聽了一些,白梅知她同情自已,並不怪她。
小蘭不服氣道:“這書生有什麽好,不過就是生得有些俊秀而已,須知百無一用是書生,小姐你真的嫁了給他,今後恐怕要吃苦頭。”
白梅道:“你還沒遇上一個你喜歡的人,不知情能傷人,也能救人,等你遇上一個真正你喜歡的人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不論是什麽事你都會甘心的去為他,就不會在意別人的閑言雜語。”
小蘭道:“我是個下人的命,這輩子是跟著小姐的,怎會嫁人,受男人的欺負。”
另一個侍女青兒在旁取笑道:“要不要叫小姐明天下山去,也抓一個白臉書生上來,逼他和你成親。”
小蘭羞道:“青兒你別隻顧說我了,還是想想你自已吧?”
青兒道:“小姐不是說過了,沒遇上真心喜愛的人,就不會為他所動,我青兒倒底要不要嫁,那可要看今後是否會遇上這樣的人,如果沒有,那我就不會出嫁,要是給我遇上了,就不會輕易的放過,到是小蘭你,粗心大意,毛手毛腳的,就是有人要喜歡你,也會被你這脾氣嚇跑的。”
白梅聽了心念一動:難道是我有什麽出格的地方,把伍大哥給嚇住了?
小蘭伸指劃臉,羞她道:“真是不知廉恥,還沒人喜歡你,就急著想嫁人,待我去告訴姐妹們,讓她們笑笑你這小丫頭。”作勢欲走。
青兒攔住她,伸手搔她腰間,瞪眼說道:“你敢,看我饒不饒你。”
小蘭怕癢,繞著白梅跑來跑去,連聲求饒。
青兒道:“你敢胡說八道,我就撕了你這張嘴。”
白梅心情不好,聽她倆嘰嘰喳喳嘈個不停,不覺心煩意亂,道:“你們別鬧了。”
倆人停了下來,小蘭道:“在我看來,伍公子他心裏早就千願萬願了,隻是口頭上不肯說出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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