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針灸比試

寬敞的教室,傍晚細碎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陳舊的課桌椅上。陸放靜靜地靠著椅子坐著,麵前桌上擺了一個紫檀木盒,木盒上雕刻著細密的花紋,做工精細,透出古樸的質感。

今天是禮拜二,也就是陸放和巴曉璿約定比試針灸的日子。陸放昨夜才剛趕回庫爾勒,許三幾人把陸放送到庫爾勒後也就和他分道揚鑣了,不過也留下了聯係方式,許三說以後去川西一定得請陸放大吃一頓,陸放笑說這是自然。回到二叔家時,二叔和良子出去喝悶酒去了,聽黑豹說二叔在巴老大的頭七上和楚老三起了一些口角爭執,最後巴曉璿出麵勸解才沒讓兩人動手火拚,不過楚老三竟然敢明目張膽地去參加巴老大的頭七,似乎真的有點有恃無恐的樣子。

陸放想起曾經在楚老三手下賣命的鬼宿,或者說是殺手樓的“六十一”,他為什麽要置自己於死地,是為了楚老三?還是殺了自己之後就可以平安無事地重回殺手樓?抑或者是出於對獨孤傲的忌諱,認為自己是獨孤傲派來追殺他的?陸放搖了搖頭,有些事太複雜,就像是渾濁的泥水,隻有時間可以淘瀝出其中的雜質。

今天是陸放在庫爾勒醫藥大學正式上課的第二天,但是幾乎整個中醫係甚至大半個學校的學生都已經聽說了他的名字。巴曉璿作為新生中的佼佼者,僅僅一個多月,她極高的醫學天賦和傾城絕世的相貌已經讓她成為所有男生心中默認的“校花”,加上她父親巴老大在庫爾勒的影響力,巴曉璿絕對是所有男生心中夢寐以求的對象。這樣一個天之驕女,她憤怒的目標自然也會受到人們特別的關注,甚至很多男生都在暗暗羨慕陸放,能夠讓一個美女注意到自己,這本身就需要一點實力,而陸放恰恰是這種人。

上次陸放在前中醫係主任的針灸課上提出的驚世駭俗的針灸理論已經傳遍了庫爾勒醫藥大學,不論是中醫、西醫,還是藏醫,都對他的這套“凝氣成針”的理論抱懷疑態度,加上這是來自巴曉璿的挑戰,這場比試就更有觀賞性,吸引了幾乎一半的學生前來圍觀。^諾^書^網^e^看?免費?提供?^^

陸放今天隻是前來履行諾言的,至於輸贏對他來說並不重要,甚至他原本就像讓巴曉璿贏,也許是出自內心深處的歉疚,又或許是對“一指神針”不被世人接受的失望。

一件事物,隻有在拋棄了陽春白雪的驕傲,走上下裏巴人的道路,才能被大眾所認同、接受,這個社會就是這樣。

就在眾人窸窸窣窣的碎語中,門口突然傳來一聲高呼:“巴曉璿來了”,瞬間,整個教室就像是一鍋煮沸的開水,劈裏啪啦地往外冒氣。

巴曉璿穿了一件深紫色的蕾絲邊襯衫,外麵披了一件皮衣外套,顯得華貴而嫵媚。金黃色的波浪卷發隨著步子的節奏而左右晃動,更添一種別樣的誘惑。巴曉璿徑直走入教室,圍觀的學生趕緊讓開一條道路,巴曉璿掃了眼陸放,在他的對麵坐下。

陸放抬眼望去,一雙冷豔的眸子盯著自己,黑色的眸子宛若水晶一般通透無暇。

“聽說你是二叔他侄子?”巴曉璿隨手將挎包放在桌上,脫下外套,捋了捋額頭淩亂的發絲,問道。

“恩。”陸放回答道。

“聽二叔說你是從華陽大學轉來的?”巴曉璿抱著雙手,明亮的眸子看著陸放。

“恩。”陸放點點頭。教室裏瞬間響起了**,畢竟華陽大學在他們眼裏還是有著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你打算怎麽比?”陸放不喜歡被人刨根問底,先說到了今天的主題上。

“我們每人各出兩題,內容涉及針灸的理論和臨床運用。至於結果麽,答對得多的一方就算勝利。”巴曉璿早已想好比試方法,此刻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恩,好。”陸放點頭,表示沒有意見,雖然他也知道,兩場比賽如果每人各勝一局,那麽結局就會很尷尬,巴曉璿既然訂出這樣的規矩,那就說明她對兩場比試都極有信心,想到這裏,陸放微微一笑,好一個自負的丫頭。

此時,更多的學生聽說了巴曉璿和陸放比試的事,紛紛聚集到這間教室來,原本空曠的教室竟然被擠得有些密不透氣。仔細研究可以發現,大多數女生選擇站在巴曉璿身後,而大多數男生選擇站在陸放身邊,密集的人群竟然無聲息地分成了兩個派別。男生支持陸放是為了男人的麵子,一個醫科的大學總不能讓一個巴曉璿把所有男生的名頭都蓋了過去,而女生則是因為多年理科生涯讓她們對男生主宰學習的情況抱有極為反感的心態,巴曉璿就像是她們反抗男生專權的發言人,自然而然地選擇站在她的身後。

巴曉璿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眼看陸放幹脆地答應下來,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絲讚賞:“那你先出題吧。”

“我麽?”陸放下意識地問了句,腦中翻過無數關於針灸的理論知識,最後緩緩說道:“九針是哪九種?”

人群中發出一陣抽氣聲。眾人沒有想到陸放提出的問題竟然如此容易,這正是他們開學第一節針灸課的內容,而當時老師提出這個問題時,正是巴曉璿解答的,巴曉璿還因此做了課代表。男生紛紛搖頭惋惜,沒想到陸放雖然有驚世駭俗的理論,但肚子裏卻沒有多少墨水,看來要靠陸放挽回男生的尊嚴是不太可能了。

巴曉璿聽到陸放的問題也是微微一驚,心想難道他連這是常識都不明白麽,還是他認為自己不會懂得這些常識。美眸中透出淡淡的疑惑,道:“九針之名,各不同形。一曰镵針,長一寸六分。二曰員針,長一寸六分。三曰緹針,長三寸半。四曰鋒針,長一寸六分。五曰鈹針,長四寸,廣二寸半。六曰員利針,長一寸六分。七曰毫針,長三寸六分。八曰長針,長七寸。九曰大針,,長四寸。”巴曉璿一口氣說話,盯著陸放道:“難道你不知道麽?”

“嗬嗬,真不知道。”陸放微微一笑,這張清麗的臉龐就在自己麵前,自己是多想將她捧在手心再去細細體會她的溫存,但她卻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人。陸放眼中流露出一絲傷感,聲音低啞地說道:“你問吧。”

巴曉璿疑惑地看著陸放,朱唇輕啟:“九針中,又稱芒針的是哪一針?”

“不知道。”陸放搖了搖頭。

“啪。”巴曉璿一拍桌子,牙齒在嘴唇上咬出了淡淡的血痕:“陸放,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眾人見巴曉璿發飆,紛紛表示不知道什麽情況,巴曉璿問的問題雖然並不難,但是如果陸放連九針是什麽都不知道,那麽其中又叫做芒針的長針,他自然也不會知道。如果是這樣,巴曉璿又何必發如此大的火?

陸放搖了搖頭,淡淡地看著巴曉璿,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傷:“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下一題是什麽?”

巴曉璿似乎注意到了陸放眼中難以抑製的哀傷,微微一愣,隨即尊嚴受到侮辱的怒氣再次襲來。巴曉璿迅速地從挎包裏拿出一個水晶盒子,從中取出一支銀針,對著自己的胸口紮去。

誰都沒有料到巴曉璿會這麽做,即使是隔著一張桌子的陸放也救援不及,但見巴曉璿落指如風,細密的銀針在自己身上一掃而過,猶如畫了一幅詭秘的圖案。陸放根本沒有來得及看清她的手法,隻見巴曉璿搖搖晃晃地撐著桌子的邊緣,冷豔的眸子透著勝利的微笑:“陸放,這,這就是下一道題,五行**封……”說完,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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