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弄垮那間公司是為了我失去寶寶，可是我發現我錯了，那天中午和你們一起用餐，我看著他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動了氣，而我當時差點被強失去孩子他也隻是皺了皺眉，現在仔細想想那一皺眉並不是怒氣，至今我都不清楚當時他到底是怎麽樣的，那麽深藏不露的一個人我又怎麽能猜得透。”
蘇芒聽到此也隻是淡淡一句，“失去孩子我很同情你，但我有一句話要對你說。”
“什麽話？”林可凡定定看著她。
“你真的完全沒必要羨慕我。”她經曆過的那些絕望和痛豈止是她的一倍兩倍！
林可凡怔怔的看著她，最後搖搖頭，“不，我有眼睛，我看的清楚，他愛你，他真的愛你，難道你不知道他看你的時候，是愛嗎？”
愛嗎？她到如今還怎麽敢去碰‘愛’這個字，一個‘愛’險些要了她的命，還怎麽敢呢？
“什麽是愛？”蘇芒不由冷笑道。
“他看著你的時候，那就是愛，我從未見過他眼中有過那種認真的情緒，溫柔，深情和寵溺，這是我通通沒有看見過的東西，可當他看著你的時候就會流露出來，我看的清楚，他愛你，可你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蘇芒收起唇瓣的笑，心中的冷意讓她扯了扯外套袖子，眸光涼涼毫無溫度的看著她。
“如果真如你所說，他愛我，那你可知道他的愛是我付出了多少代價？這代價又包括幾條人命？我倒寧願他不愛我。”
蘇芒愈漸愈冷的話讓林可凡有些驚住，不由看著她。
“蘇經理的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芒沉眸靜靜看了她片刻才收回目光，冷聲開口道：“一年後，如果一年後你還是想要跟他在一起，一年後我就把這個位置騰出來給你。”
林可凡震驚的看著她，見她如此說雖然詫異卻並沒有答應，想到她曾對她說過的‘愛過’還有那個男人看她時眼中的甘之若飴，她自嘲一笑。
“蘇小姐，我已經決定拍完這支廣告就回美國了，我想我們以後沒有機會再見了，所以有些話我想要跟你說。”
蘇芒頗感到意外的看著她，她說了這麽多就是要告訴她，她要走了？
林可凡見她的神色，吸氣道：“蘇經理感到很意外是不是？我一開始那麽說隻是想要刺激你，我看不慣他明明那麽在意你愛你，可你卻這麽冷的不近人情，可我發現你把內心封的太緊閉，我打不開，可我知道總有一天他會打開的……”
蘇芒聽了她這番話覺得很有意思，隱隱是想要笑出聲的，可偏偏就是笑不出來，隻好沉默以對，卻突然她靠過來。
“蘇經理，你仔細看看我，你看出了什麽？”
蘇芒眉心微蹙，對於這個突然轉變態度的影後很是不明。
“蘇經理，你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起床照鏡子的時候看見了什麽？它真的很可怕，可怕到我都不敢再去照鏡子。”
蘇芒聽著她怪異的話不由將眉心蹙的更緊了，視線在她漂亮的臉蛋上一掃。
“抱歉林小姐，我什麽都沒看見。”
林可凡淒淒一笑，抬手指著自己還沒上妝的雙眼，“你看不到這雙與你相似的眼睛嗎？”
“眼睛……”蘇芒怔住，目光定定的看著林可凡這雙澄清的眼，怔過之後整個人都是猛然一顫，徹底僵住。
林可凡見她如此震駭表情，收起自己眼中流露出的情緒，聲音有些低啞。
“是不是發現這雙不上妝的眼睛與你的很像？”
蘇芒定睛看著她滿是自嘲的臉，眸光一閃，緊盯著她的雙眼，她從未覺得兩人有什麽相似之處，隻因林可凡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溫婉可人，而她在荒廢中活了太久早就冷漠的像一塊冰。
如果不是她說，她絕對不會發現，她們兩人真的有相似之處，這雙不加任何修飾的眼睛真的太像。
“很驚訝是不是？我也很驚訝，我的這雙眼看了這麽多年竟從來沒有發現他曾經選擇我的原因竟隻是因為這雙像你的眼睛，虧我還自以為是的覺得自己是特別的存在，可當今早我對著鏡子腦海卻閃過你的臉，你的眼，那一刻我終於醒悟過來，並且大徹大悟，原來是因為一雙眼睛，隻是一雙眼睛而已……”
蘇芒眸光輕閃，看著她一時卻無言，喉嚨更是像是堵了一塊石頭，又硬又卡。
林可凡低頭輕輕捧著自己的臉，像是不允許太過難看，雙手掩麵，看不見她此刻的表情，不過應該很痛苦才是。
“從頭到尾我都是個笑話，還自己以為是的以為可以和你爭一爭，沒想到自己隻是沾了這雙眼睛的光，為什麽第一天見到你時我沒有發現這一點呢？如果早點發現我就不會這麽在你們麵前丟臉了。”
她放下雙手，眼眶通紅的看著蘇芒，低低自喃道：“我之前不懂他為什麽會這麽愛你？難道隻是因為你的臉？但也清楚他並不是那麽膚淺的男人，我現在依舊還是不懂他究竟為什麽這麽愛你，也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但我隻知道他愛你，並且愛之入骨，否則當年也不會因為這雙與你相似的眼睛選擇我，更不會因為我而放棄他身邊的那些女人，原來我所得到的一切不同待遇都是來自於你……”
林可凡說到這頓了頓，去握蘇芒的手，發現她的手竟然冷的冰人，就連掌心都是一片冷汗，她震驚的抬頭看著她。
可蘇芒還是那副冷漠不為所動的樣子，可她的手卻冰冷被汗濕，她不懂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為了什麽才會是這個樣子。
更不知道她究竟是經曆過什麽才可以冷漠如此地步，還有她的話，什麽人命？
林可凡此時隻確認了一點，這個冷漠至極的女人遠遠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在乎那般淡漠不為所動。
她真的把一顆心封的死死的，恐怕連她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真正的內心。
“蘇芒，我很欣賞你，可我知道我們注定做不成朋友，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從此以後你們的生活將遠離我，我為他失去一個孩子，他還我一個錦繡前程，我們就算兩清了，可我愛他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或許有一天我會愛上別人，但現在，我還是愛他。”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的故事，但我卻能感覺得到你們之間是我還是別人都沒辦法參與進去的，我希望看在他這麽愛你的份上，你不要這麽冷冰冰的對他，他可以不去在乎你懂的態度你的冷漠，可時間久了，他也會痛的，他也會受傷的啊……”因為你蘇芒，是他的不敢，和害怕。
說完這番話的林可凡看了一眼走近的王琳，她淡淡一笑站起身，“蘇芒，再見。”
一直沒有任何動作的蘇芒也終於抬眸看著她離開的方向，她的背脊聽得很直很直，帶著她的愛戀，失望還有最後一點僅有的驕傲和尊嚴離開。
可蘇芒的耳邊卻至少有空氣中寂寥的聲音。
她說，時間久了他也會痛，也會受傷的……
那麽一個鐵石心腸冷硬的人真的會痛，會受傷嗎？
蘇芒緩緩閉上一雙眸，掩去眸中千頭萬緒複雜的情愫，唇瓣緊抿褪去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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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林可凡自己的要求，延長了幾個小時將廣告全部拍攝完畢，而她也在去往機場的路上。
“可凡，你到底跟蘇芒都說了什麽？為什麽會想開了？你不是……”
林可凡有些疲倦的閉上眼睛，不在去留戀這窗外的景象，她一直在自己的道路上行走，這路過的景象是不會駐足的。
“王姐，有件事情我想問你，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實情。”
“什麽事？”
“當年我流產的實情，到底是什麽？”林可凡睜開一雙眼，眸光有些犀利凝重的看著她。
王琳顯然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麽問，一時間有些籌措不知該如何回答，看著她的目光更是不斷的閃躲。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王姐，我已經決定跟你回美國了，從此以後也絕對不會回北城，我隻想知道當年那個孩子到底怎麽回事，難道這也不行嗎？”
王琳眸光複雜的看著她，最後歎了一口氣才慢慢開口道：“那天晚上你們兩個都喝醉了，我也不知道陸總會突然過來找你，你醉的不省人事，陸總也同樣醉了，我聽見他抱著你的時候喊的是另一個人的名字。”
林可凡身體一僵，一瞬過後卻是自嘲失笑道：“蘇芒的名字嗎？”
王琳點點頭，“是……”
林可凡沉默許久才開口，“然後呢……”
“許是那天你們兩人都喝醉了，所以陸總是忘記做防護措施，當我第二天去你公寓的時候陸總已經走了，但茶幾上卻留了一瓶藥，我知道那是避孕藥所以就給扔了，所以你才意外懷了孕，但沒想到後麵發生那種事情，陸總也因為你懷孕有些發怒，所以才警告我帶你離開北城，所有的路會給你鋪好，所以我才帶你去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