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明就知道,沒人能扭過李文花,他自己也不行。
李文花總能勾著他的腰帶,將他拽入一片海。
她撫摸著裴淵明的臉頰,“霜清月冷,我很是憐愛。”
裴淵明:“你說月亮還是說我?”
李文花:“你猜。”
自古以來,男人偷女隔重山,女人偷男隔重紙。
裴淵明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李文花,我真是輸給你了。”
“大膽,要叫陛下。”李文花裝作凶狠的嗬斥他。
裴淵明似笑非笑:“陛下,臣有事要稟報。宜州缺糧,百姓饑餓,這可怎麽辦呀?”
李文花佯坐思考:“缺糧,那喝奶吧。”
裴淵明罵了聲:“無恥。”
李文花:“好一個君子。”
裴淵明嚐了嚐。
李文花渾身白玉相似,並無半點瑕疵,粉頸高昂,色色可人,渾如一團軟玉。
她嘲笑:“原來是偽君子。”
裴淵明齒間來回,不斷磨著。
李文花又癢又痛,秀眉一蹙,“枉為君子。”
裴淵明:“我本來就不是君子,我是將軍,用的是兵法。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
李文花突然被破開,她渾身一緊,拍著裴淵明肩膀,“你先打聲招呼。”
裴淵明不知悔改,“這叫攻其無備,出其不意。”
李文花氣惱的在他後背留下一道又一道的抓痕。
當然,也可能不是因為生氣。
兩人蓋著紅綾繡衾,鴛鴦依偎,神魂飛越,不勝痛快。
朝歡暮樂,終身偎依,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時光了。
暖情的香料撲鼻,也難怪李文花定力不行。
百歲良姻,永締和諧。
窗戶又被敲著,站在外頭的太監提醒:“陛下,是時候了。”
李文花斷斷續續地問:“愛妃,到時候了嗎?”
裴淵明見她到現在還在占這個便宜,冷笑一聲:“早著呢,陛下是不行了嗎?”
李文花梗著脖子:“陛下就沒有不行的時候。”
裴淵明是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攻城略地,深深淺淺,快快慢慢。
李文花漸漸體力不支,倒在他身上,想要求饒又拉不下臉,哼唧了起來,“愛妃,這樣不行呀。”
裴淵明對於這兩個字特別敏感,立刻加重了動作,問:“哪不行?”
李文花:“我是皇帝,要是天天晚上夜夜笙歌,還怎麽處理朝政。”
裴淵明:“皇帝是不是有三宮六院?”
李文花說話不過腦子:“話說回來,朕還沒見過那三宮六院,後宮是不是都是你這般的絕色。”
裴淵明微微一笑,再不管她,隻要自己盡興。
李文花用手推他,被他按住,雙手動彈不得,像是被鐵鉗鉗住一般。
她是一朵嬌花難受得了,狂風驟雨來襲,於是眼淚落下,梨花帶雨,溫柔十分可人。
“裴淵明!”
“凡事不能隨你意,你起頭,自然該我收尾。”
直到窗戶那邊敲了第三次,太監的聲音都不耐煩了:“陛下,是時候了,再折騰下去,隻怕有礙龍體。您再不停下,我們隻能進去了。”
裴淵明匆匆雨散雲收,倒在床榻上。
李文花用手背胡亂擦著眼淚,帶著點哭腔:“他說話比我說話還好使。”
裴淵明伸手夠來帕子給她擦拭,很自然地說:“要守禮的。”
李文花恨恨道:“君臣有別,你怎麽往死作弄朕?我看你是想謀反,哪有什麽禮。”
裴淵明:“陛下說錯了,我不是臣,我是妾。妾的本分是在床笫之間伺候好陛下,省著陛下對三宮六院念念不忘。陛下還惦記著誰更美嗎?”
李文花老老實實:“隻惦記著裴大人。”
裴淵明滿意極了:“陛下果然欠收拾。”
李文花說不過他,也比不過他持久,渾身酸軟無力,唉聲歎氣:“我開始懷念從前的小裴大人了。”
裴淵明挑眉:“你戲弄我的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李文花:“今日不能算,我不成了。”
裴淵明:“來日方長。”
李文花用被子一蒙自己的臉,“從前太傻了,不知道純潔無瑕裴大人的好。”
裴淵明把玩著她的頭發,在她耳邊吹氣,“都是老師教得好,老師既然為人師表,那就得受著。”
李文花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裴淵明起身披了件衣服,在桌邊倒水大口喝下,突然見門上投射一道影子,立即上前一把打開了門。
天乙就在門口站著,低垂著頭,也不知道想什麽。
他看見了裴淵明,行了一禮:“貴妃娘娘。”
裴淵明:“國師在這兒呆了很久?”
天乙大大方方:“一直都在。”
那就是聽了個全的牆角。
裴淵明眉頭一擰,他能容忍太監在窗外敲窗戶,但絕不允許一個完整的男人在門口聽牆角。
他冷冷地說:“國師在這不合規矩吧。”
天乙笑道:“貴妃娘娘息怒,前些日子陛下睡得不安穩,疑似有鬼魂作祟,所以我這才守在門口,讓陛下安心度過新婚夜。陛下,果真神勇,不愧是真龍天子。”
裴淵明隻披了件衣裳,穿著寢褲,男人特有的身材展現出來,任誰都看得出來,方才神勇的是他。
可天乙就是在裝聾作啞的誇李文花。
他既然想打啞謎,裴淵明也就沒有拆穿的必要,畢竟誰都叫不醒裝睡的人。
裴淵明覺得這是疑惑點,於是道:“國師對陛下可真是忠心耿耿。”
天乙懷念:“這是自然,我八歲就陪著陛下,已經二十七年了。”
裴淵明不動聲色:“那國師真的是陛下貼心的人,不知這後宮誰最得陛下寵愛?”
天乙笑道:“自然是貴妃娘娘,陛下雖然早就娶妻,卻對皇後僅有情分,後宮幾位妃嬪也都冷淡,所以至今無子。隻盼著貴妃娘娘早日為陛下開枝散葉,大秦江山後繼有人。”
裴淵明心想,如果我能生的話。他說:“陛下疲乏,眼下已經睡了,國師可回去休息了。”
天乙神色溫柔:“不,我不守在門口,陛下不會睡得安穩的。”
裴淵明眼睛一眯:“國師可要進去與陛下同寢?”
天乙:“陛下三十有五,國家後繼無人,閑言碎語頗多,我不想陛下再被冠上龍陽之癖。陛下是完美無瑕的人,絕不可有瑕疵。”
裴淵明看著他,他望著裴淵明。
“裴大人……”李文花迷迷糊糊叫了一聲。
裴淵明立刻關上了門,回到床榻上,輕聲說:“你說對了,天乙有想法,但不是對你,是對秦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