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花昏迷很久,肌肉有些萎縮,走路都不利索,太醫囑咐要練一練。
裴淵明扶著她,在禦花園裏一步一步的走。
春意盎然,低枝小樹盡芳繁,煙暖池塘柳覆台,正是好時節。
李文花用手擋著眼睛,從縫隙裏看了看陽光,說:“人果然還是需要看廣闊無垠的天空,和散發著光芒的驕陽。”
裴淵明對於李文花回到自己少年時代,仍就感覺到驚異,但已經默默的接受了。
“皇陵裏的確太陰暗了,你受苦了。”
“主要是心裏苦,裴大人少年鋒芒畢露,脾氣好差,要挖我的墳,還要把我的骨灰給揚了。”李文花故作可憐地說。
裴淵明根本沒有這種記憶,實在無從辯解,隻好幹巴巴地說:“那……那我也太壞了。”
李文花被逗笑,好奇地問:“裴大人如今敦厚溫良,與少年時性情差異巨大,是因為皇陵裏的經曆磨平了你的棱角嗎?”
裴淵明一時不好啟齒,半晌說:“在皇陵下具體發生了什麽我記不清了,但我的確……死了很多次。”
李文花很心疼地摟住了他。
裴淵明低著頭:“每一次活過來,我都會有一些細微的變化。”
如果說許願能讓‘自己’活過來,那什麽才是‘自己’?人對‘自己’的理解是有偏差的。
李文花瞬間懂他的心結在哪,拍著胸保證:“我非常喜歡裴大人,眼前的,站在我麵前的裴大人。”
也許正是體察到自己細微的變化,他才那麽執著的做一個裴家人。
他怕自己不是裴淵明,隻是願望下誕生的不知何物。
抱著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隱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裏,獨自消化。
裴淵明看著她,輕聲說:“你難道就沒有一刻覺得我很可怕嗎?”
李文花笑了,捧著他的臉:“哪裏可怕?讓我瞅瞅,讓我仔細瞅瞅,真俊。”
裴淵明:“你別哄我。”
李文花:“天地良心,隻要長眼睛的人都會這麽覺得。”
裴淵明眼底有笑意,但麵容還是苦澀,“李文花,你心可真大。”
李文花說:“要不然怎麽能把你裝進去呢?”
裴淵明道:“一個正常的人,是不會死了多次,在屍體旁邊誕生的。”
李文花說:“你有著很奇特的經曆,但什麽都沒影響,還是人品端正,相貌過人,床榻……”
裴淵明捂住了她的嘴巴,低聲嗬斥:“青天白日,四周還有宮女太監。”
“他們離得遠,聽不見,假山後麵隱蔽,咱們去做點什麽,他們都發現不了。”李文花蠢蠢欲動。
裴淵明麵無表情:“你死心吧。”
李文花歎了口氣:“不管怎麽變,不肯讓我解衣帶這點,始終沒變。”
裴淵明被她鬧的什麽惆悵心思都沒有了,煩惱地說:“你該不會對年少的我動手動腳了吧。”
李文花一臉無辜:“我是有底線的。”
裴淵明:“你沒有。”
李文花控訴:“你難道不相信你可愛娘子的人品嗎?”
裴淵明笑了下。
李文花質問:“你笑是什麽意思?”
裴淵明回答:“完全不信任你的意思。”
李文花指天發誓:“我絕對沒有對你怎麽樣,你少年時半點不懂女人的好,連抱一抱都不讓,讓我別輕浮,離你遠一點。”
裴淵明挑了挑眉:“然後我還對你口出惡言?要挖你的墳,還要把你的骨灰給揚了?”
李文花:“那是後來發生的事,你受傷了,我給你清理傷口。”
噢,清理傷口的問題,少年淵明是那個時候炸毛的。
裴淵明問:“清理傷口?那我應該感謝你,怎麽會罵你?”
李文花摸著鼻尖,想糊弄過去,“大約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裴淵明幽幽地說:“說清楚過程。”
李文花幹巴巴道:“不好說。”
裴淵明:“那你展示一下,你是怎麽幫我清理傷口的?”
李文花:“這個……不太好展示。”
裴淵明把她抱起來,舉高了放在石頭上,仰頭看著她:“你要在上麵過夜嗎?”
李文花趕緊認慫:“告訴你就是了,快把我抱下來,石頭硌屁股。”
裴淵明將她抱了下來,她雙腿一夾他腰身,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然後低頭在他鎖骨上裹了兩下,舌尖舔來舔去。
“你在幹什麽?”他喉嚨動了動。
“幫你清理傷口,傷口裏都是灰塵和碎石子,沒有水,我隻能勉為其難的用口水。”
裴淵明即使是現在,也受不了她又吸又裹,何況少時,無奈地說:“你這樣做,肯定會挨罵。”
李文花像個洋洋得意的惡霸,“你罵我也沒用,你掙紮也沒用,我讓趙熠把你按住,你腿不停的蹬踹,腳踝都蹭紅了。”
裴淵明不動聲色地問:“對我用強,你很高興是嗎?”
李文花沉重地說:“我不高興,我好辛苦,你傷處好多。”
裴淵明問:“還有哪裏受傷了?”
李文花在他手臂上啃了兩下,手摸到他的肋骨,順著他的大腿往下摸,說:“這裏、那裏都有傷,說起來,少年人的精力就是好,都傷成那樣子了,小腹下居然也有反應。”
裴淵明深吸了好幾口氣,讓自己降降溫度,“李文花,你這是在趁機占便宜。”
李文花指天發誓:“天地良心,你傷成那副樣子,我心痛難忍,哪有什麽心思呀。”
裴淵明:“那你現在呢?”
李文花:“我有超多的心思,想在被窩裏講給你聽。”
裴淵明忍了又忍:“再等等,你還要再養養身體。”
李文花哀愁:“我的天都要塌了。”
裴淵明無奈地笑了一下:“我感覺,你根本不關心我詭異的經曆,你隻關心我的身體。”
李文花:“這不是很正常嗎?”
裴淵明:“正常個鬼。”
李文花高深莫測地說:“你不懂女人。”
裴淵明吐槽:“我不懂色色的鬼。”
李文花假裝聽不見他抨擊自己,說:“我覺得吧,所謂的許願沒有那麽神奇,應該是有什麽力量存在。找個機會咱們再回皇陵裏看看,翻個底兒朝天,保準什麽困惑都沒有了。”
李文花對於皇陵裏秦三世建造出來的現代裝備饞的直流口水,這要是能搬出來,生活質量簡直有飛躍進步。
啊,不知道秦三世這個連金瓶梅都抄襲的家夥,有沒有搞一點情趣用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