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二十八年,大秦召回裴淵明,裴淵明想離開突厥,還要過很難的關卡。
杜爾說:“裴將軍,我是真的很敬重你,比大秦的皇帝更愛重。我一直認為大秦的皇帝不講道理,太平本是將軍定,卻不許將軍見太平!”
裴淵明:“都是這樣,亂世中,君主需要給予武將們權利以充分發揮其才能,但是平定天下後,君主集權,擁有權力的武將們就成為了不穩定因素,於是便不再受重用,甚至於被除掉。此為事情屢見不鮮,並非從我開始。”
杜爾說:“我不是這樣,我願意和裴將軍共分天下。突厥的確不如大秦繁華,但隻要有你在,有李文花在,有大祭司在,突厥遲早會比大秦更加雄厚,偌大的天下,你我共治豈不痛快。”
李文花得承認,杜爾畫大餅的功力一流,可惜沒人會信,這位仁兄可是和他兄弟刀劍相向。倘若當初不是兄弟兩個都容不下對方,又怎麽會突厥內鬥,給大秦爭到了機會。
裴淵明:“承蒙抬愛,然而魂歸故裏,大秦終究是我的家。”
杜爾歎息,眸光一閃,“裴將軍,明人不說暗話,你是突厥的心腹之患,還殺了我父親。你若不能為我所用,我很難留你性命。”
裴淵明:“大秦招我回長安,你若殺我,就是在打大秦的臉,現在的你經不起一場戰爭。倘若大秦聯合你兄長誅邪,你的處境就危險了。”
杜爾:“所以我當然不會殺你,我會放你走,然後你會遇上我兄長的軍隊,死在他們手裏。”
他準備殺了裴淵明,再推到誅邪身上。
裴淵明點頭:“如此做法,尚算合理。”
杜爾笑了:“裴將軍一點都不害怕,是有了應對的法子?”
裴淵明搖了搖頭,坦然地說:“我沒把握,隻不過生死由命,賭一把了。”
杜爾歎息,他不想殺裴淵明,想殺早就殺了。裴淵明領軍是一把好手,李文花農耕種地可以改變整個突厥,這對夫妻在他手上,他就會成為突厥最偉大的王,遠勝於他的父親。
“有些人,真的是不得不殺。”
“可以不殺。”李文花突然笑著開口:“可汗,在你眼中,我有用,還是裴淵明有用?”
裴淵明:“你要幹什麽?”
杜爾回答:“都有用,一個是刀對外,一個是盾防禦。”
李文花:“那二選一,可汗更需要誰?”
杜爾認真地想了想,身子微微往前探,盯著她:“你。”
李文花微笑:“我留下,你放裴淵明走,待他安全返回大秦,寄信件給我。我會盡心為你效力,今年春天的地,我依舊幫你種。”
杜爾認真的思考了可行性。
裴淵明斷然拒絕:“不行,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
李文花:“誰說我一個人了?沈騙子、月月、苗苗都要留下陪我,一個人的是你,你一個人走。”
裴淵明:“……”
李文花:“就這麽決定了。”
裴淵明臉色一變:“不行,李文花,家裏我說了算!”
李文花悄悄的將乙醚粘到帕子上,猛地捂住了他的口鼻,“錯了,家裏我說了算。”
她很久以前就在想,一旦有回大秦的那一天該如何脫身。
眼下就是最好的辦法。
杜爾:“這筆交易我做了。”
裴淵明掰開了她的手,但還是吸入了一定的乙醚,虛弱無力,倒在桌案上,眼睛都紅了:“不行!李文花,我絕不可能離開你,你們都不回去,我回大秦做什麽?”
李文花:“好好睡一覺,醒了就到家了。”
不要。
李文花,我不走。
裴淵明眼皮子重如千金,強行讓自己不要睡去。
他的內心有一頭猛虎在咆哮著,卻衝不出牢籠。
“李文花……”他的眼睛紅的像是抹了胭脂,眼底滿是哀求。
李文花撫摸著他的臉蛋,麵露訣別的哀傷神色,心想,小寶貝別哭,我會想辦法脫身的。
杜爾來到她的身邊,摟住在她的肩膀,得意的笑著:“小花,往後我肯定會對你好。”
裴淵明快要氣瘋了,髒手拿開!
他氣得頭暈目眩,耳鳴不斷,意識已經開始被抽離。
那是我的李文花,是我的!
李文花幽幽地說:“可汗,我喜歡長相英俊的男人,如果你再好看一點的話,說不定我就從了。”
杜爾尷尬的身子一僵,“我也挺好看的。”
李文花:“你在開玩笑嗎?”
杜爾受傷,嘴硬道:“男人怎麽能看外表呢?”
李文花:“說不定你的內在還比不上你的外表。”
杜爾:“……”
李文花看了看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說:“手是男人的第二張臉,你的第二張臉也不怎麽好看。”
杜爾收回了手,“好了好了,我不調戲你了,你也不要再攻擊我了。”
李文花認真地說:“你要保證裴淵明平安的離開突厥,如果我收不到他給我寄來報平安的信,你休想讓我為你盡力做事。”
杜爾:“我對女人一向言而有信。”
李文花倒出了更多的乙醚,讓裴淵明昏睡的時間更久一些。
此番大秦派出接裴淵明的士兵當中有款爺在。
李文花放心的將裴淵明交給了他,說:“裴淵明如果在半路醒了要求回來,你就跟他說,古德為了他能回到大秦,死了都不肯閉眼睛,他不能辜負了這份心。”
款爺道:“將軍能娶到夫人,您這樣的女子三生有幸。”
李文花一撩頭發,“我也這麽覺得。”
沈騙子晃著小手帕告別,得意地笑著:“裴淵明,小花以後就是我一個人的了,汝妻子吾自養之,汝勿慮也。”
裴淵明昏迷不醒。
沈騙子便跳到他的身邊,學著他說話,憤怒的指責:“沈丘!你與那曹賊何異!”
他一個人精分兩角玩的非常高興,就是看著腦袋不太正常。
李文花強行將沈騙子拖走了。
沈騙子:“我還想在他麵前再耀武揚威一會兒。”
李文花:“他又聽不見。”
沈騙子:“那又不影響我高興。”
李文花:“……”
沈騙子嘿嘿一笑:“往後咱們兩個在突厥就天長地久的住下去吧。”
李文花低聲道:“不可能,等裴淵明離開大秦,我就想辦法跑。”
沈騙子:“我就知道,怎麽跑?”
李文花還沒回答。
杜爾上前來說:“小花,裴淵明走了,你們一家子住的離我遠,我不放心,都搬到我的後宮來吧。”
沈騙子舉手:“可我是男人。”
杜爾:“我的妃嬪才看不上你這樣的男人,弱不禁風。”
沈騙子:“!”好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