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明正心意一動,忽然和坐在毛氈上的女兒眼神對視上。女兒的眼神純粹,他頓時羞愧地搖了搖頭:“別鬧,女兒還在。”

李文花歎了口氣:“有了孩子,就沒了幸生活原來是真的。”

裴淵明捏著李文花的手舍不得鬆開,說:“要不等她睡了?”

李文花:“等她睡了,我也睡了。”

裴淵明:“你今天能不能睡我身邊?”

李文花依依不舍,但還是說:“肯定不行,這地方總有狼在叫,李文苗那麽小一個孩子會害怕的。”

裴淵明:“有奴隸可以陪她一起住。”

李文花:“在這種地方,還是我比較能讓她安心。”

裴淵明隻好鬆開了李文花的手,眼角都微微發紅。

自打李文苗搬過來,李文花就去陪妹妹一起住,兩個人根本沒有親熱的機會,偶爾一次都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迅速了事,好像按分收費一樣。

裴淵明委屈,但是他不說。他拿了個被子蓋在的女兒身上,拍了兩下將人哄睡了,轉頭一看,李文花還在。

李文花:“親一下再走吧。”

裴淵明趕緊過去摟著她,眼看著就要擦槍走火了,硬生生地忍了下來,喘著放開了她。

李文花眼神迷離,說:“真的得走了。”

裴淵明就跟小媳婦兒一樣,依依不舍送他的郎。兩人一步一送送到了李文苗的氈帳前,氈帳鎖了。

李文花:“苗苗呀,是姐姐,讓姐姐進去。”

李文苗在裏麵喊:“姐姐,我找了拉朵和我一起住,你不要過來了。”

拉朵就是那個李文花給饅頭的小姑娘。

李文花:“姐姐可以跟你們一起住。”

李文苗:“不行,姐姐不能跟我們一起住,騙子哥哥說了,夫妻兩個分開太久,感情會變差的。”

李文花:“……”

裴淵明:“……”

李文苗:“現在你們住在一起剛剛好,小別勝新婚,可以蜜裏調油。”

李文花捂著臉,麵頰通紅:“沈騙子這個混蛋跟我妹妹說了什麽?”

裴淵明心裏還是很感激沈騙子,但他麵上一副正直的模樣,蹙著眉說:“沈騙子太過分了,我明天就教訓他,咱們兩個先回氈帳,外頭冷。”

兩人這便回了氈帳,幹柴烈火,直接親上。

天寒地凍,再沒有比唇齒相依更能慰藉彼此的暖意了。

外衣一脫,被子一蓋,一扭頭,裴月笑嗬嗬的盯著他倆看的,也不知看了多久。

……尷尬。

裴淵明趕緊從李文花身上爬起來,麵紅耳赤,“月月怎麽醒了?”

裴月打了個哈欠。

裴淵明拍著她的肩膀,哄她入睡。

李文花箭在弦上,半路就停了,整個人生無可戀。

那邊裴月還一點不配合,瞪著滴溜圓的黑眼珠子,愣是不睡。

李文花忍無可忍,拍案而起,穿上衣服抱起裴月。

裴淵明:“你幹嘛?”

李文花:“給李文苗送去,今兒個誰都不能阻撓我辦事。”

裴淵明解開裏衣的扣子,露出鎖骨和肩膀,“那你快去快回。”

李文花一路小跑著敲響了李文苗氈帳,說:“妹妹,快點打開,我跟你姐夫有事要說!”

李文苗:“姐姐,你跟姐夫吵架了嗎?”

李文花深沉地說:“對,我急著跟他打架,把裴月放你這兒,快點出來接一下。”

李文苗打開了氈帳,抱過了孩子,憂心忡忡:“你們有什麽衝突?夫妻兩個拌嘴,吵架是常有的事。”

李文花高深莫測地說:“放心,床頭吵架床尾和,等你長大就懂了,我走了。”她一溜小跑又跑了回去。

她進了氈帳,卻沒有急於往被子裏爬。

裴淵明按捺不住,問:“你怎麽還不來?”

李文花:“我在外頭沾了一身寒氣,怪冷的,先散一散身上的冷。”

裴淵明從被子裏伸出了潔白的手臂,上頭的傷痕不少,肌肉精瘦,招了招手:“你過來,我給你暖一暖。”

李文花衣服一脫,靠近他懷裏,隻覺得酥了半邊身子。

嬌娃低叫,裴郎含笑,映牕紗體態輕盈,描不就形容奇妙。想牽情這廂,想鍾情那廂,撩人猜料,朝來心照。

他們終於舒舒服服的過了夫妻生活。

沈騙子眼角眉梢都流動著算計的笑意,“感激我吧?”

裴淵明“嗯”了一聲。

沈騙子:“唉呀,我哪是算命先生,我分明是天上的月老,專門到人家給人牽紅線的,牽上了紅線不說,還得管一管售後,否則我們的裴大人就得一直獨守空房,可憐死了。”

裴淵明麵皮兒薄,被他擠兌的臉發紅,“李文花還讓我揍你呢。”

沈騙子:“屁,她謝我都來不及呢,你信不信今天在桌上都是我愛吃的?”

李文花果然做了一桌子沈騙子愛吃的菜,那叫一個豐盛。

但她真不是為了晚上的事,她是另有一事相求。

“你們之前給我做耕地的機器,能不能再給我做個仿製的機器?人力織毛衣還是太慢了,雖然他們很勤快,除了吃喝拉撒占時間,但我是個資本家,我還想讓毛衣更多一些,我賺的更多一些。”

“我就知道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拿圖紙來給我看看。”沈騙子嘟囔道。

李文花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沒有圖紙,因為這個我不熟,我能給你大概描繪一下機器的運作方式。”

沈騙子:“……”

裴淵明安慰他:“至少你還有一頓飯,我什麽都沒有。”

沈騙子:“放屁,晚上爽的……”

裴淵明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拖了出去。

李文花的飯不是白吃的,她的床也不能白上。

這兩個人最終還是研製出了針織機,是很簡單的那種淘寶家用版本,一百塊錢就能拿下。

李文花上手試了兩下就會用了,然後提要求要做一個大的針織機,再做一個小的針織機,這樣就能搞成一個流水線。

沈騙子和裴淵明又好幾天沒睡。

李文花教導奴隸用針織機,先說這大的用來織身量,小的用來織袖子,然後用織針找弧度在根據尺碼縫合。

如此大大降低了工作量,切圓形的圓針機不分男女老少都能用,因為在圓針機的裏側一圈全部是牙齒狀的針頭,織毛衣第一圈的時候把毛線掛在凸起的針頭一個一個的繞一圈,最後別在檔頭上,再用木把搖動木齒輪一圈一圈的纏繞下去,這樣毛衣衣身和袖子就好了,再借助織針勾縫下,一件普通卻很保暖的毛衣就織好了。

杜爾果然如裴淵明所言,打了敗仗,灰頭土臉的來找裴淵明想辦法。

裴淵明拿出了這些毛衣,“六身毛衣毛褲換一頭羊,你自個穿在身上感受一下,是否能抵禦冬天寒冷,延長將士們在外邊行動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