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多燕回頭,舔了舔唇,笑著說:“本來想以後再說,既然你糾纏不休那就現在說。他準備休了你,娶我,作為聘禮,他會帶人幫我取一樣東西上來。作為嫁妝,我會幫他在突厥立足並爭取回到秦國,得到他應有的一切。而你隻是一個無用所以出局的女人,你不會以為那真的是一個夢吧?”
夢裏他們私相授受,難道是真的?
李文花腦皮有些發麻,看向款爺,“我昨天晚上出去了嗎?”
款爺懵懵地點頭:“您說去捉奸。”
李文花震驚,那不是一個夢嗎?
裴淵明突然推開阿史那多燕,來到李文花身邊,柔聲細語像是怕驚到她一般,“不休妻,具體事情我接下來跟你講,先把眼下的事兒辦了。”
李文花細長的眼睛挑起來,睜的圓溜溜,看著他,好像頭一次認識他。
裴淵明:“我有苦衷,你體諒我一次好不好?”
李文花:“我也想要你這種苦衷,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別的男人好了。”
裴淵明:“你做夢。”
李文花笑了,她也不是真的想笑,就是腦袋發麻,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亂糟糟一片,然後瞥見裴淵明懷裏的孩子,就過去搶孩子。
“把孩子給我,你願意跟哪個女人出去鬼混是你的事情!這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你這個狗東西不配抱!”
裴淵明單手摟孩子,另一隻手去擋,一不小心將將李文花推到了地上。
他趕緊把人扶起來,擰著眉頭道:“你現在跟瘋子有什麽區別?!”
李文花伸手就去拍打他。
款爺從中攔著:“唉呀,將軍夫人也是生氣,將軍,咱不能為了一個突厥的小皮娘就傷了夫人的心呀。”
裴淵明低聲下氣地說:“我以後給你解釋行不行?”
款爺也湊過來小聲道:“夫人,您別生氣,將軍一看就是在騙那個小皮娘,放鬆她的警惕,方便辦事。”
李文花眼睛通紅:“你辦事就能親別的女人?”
裴淵明:“是她親我。”
李文花伸手去拍打他:“你怎麽那麽能放屁呢?你是什麽香餑餑嗎?走在路邊別人看見了就要拿起來咬一口?你要不是出去花枝招展,勾三搭四,賣弄風情,人家會跑過來親你嗎?”
裴淵明拿來繩索綁在她的腰上,說:“你想怎麽發脾氣都行,但上頭不安全,你得跟我下去。”
阿史那多燕饒有興致的看著一場鬧劇。
好多士兵都在外邊張望,也摸不著頭緒,這是怎麽了?
隻是口口相傳,說是裴將軍後台起火。
裴淵明鐵青著臉站出來下令,讓大家有秩序的拿東西下去。
大家就隻能聽從,去拿了爪鉤和繩索,綁在身上,下去了。
上麵隻剩下他們幾個,裴淵明說:“你先下去。”
李文花看了一下每一款繩的長度,判斷底下至少有七八米,說:“萬一我前腳下去,你後腳把繩索割斷了,我不就要摔死了嗎?”
裴淵明無奈:“我犯得著那麽麻煩嗎?”
李文花耍賴:“我不管,你讓阿史那多燕先下去,不然你就是想害死我,你們這對狗男女。”
阿史那多燕對著裴淵明一個飛吻,率先下去了。
裴淵明:“現在行嗎?”
李文花“嗯”了一聲,看著裴淵明,她最心愛的男人有著這世上最英俊的麵容,伸手撫摸著。
裴淵明躲了躲:“你幹什麽?”
李文花一把將他的臉按住,吻了下去,舌尖伸入唇縫,掃過他的每一個牙齒,深吻過後,放開了他。
裴淵明眼神有些迷離,用袖子擦了擦唇邊的唾液,耳根子發紅,臉色蒼白:“你幹什麽?”
李文花平靜地說:“她親你了,我要覆蓋掉她的氣味。”
裴淵明羞赧:“好吧。”
李文花抬頭往外看了一眼,驚訝道:“沈丘?”
裴淵明立刻回身:“誰在哪?”
李文花迅速抽出腰間的刀,照著裴淵明的脖頸就要抹下去,拿出了殺羊那股狠勁。
她相信自己的判斷,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裴淵明!
雖然摸他的臉的確是真皮的觸感,但臉是可以偽裝的,牙齒不行。他的牙齒不對,裴淵明的上牙第三顆略微有些尖銳。
空氣中突然彈出來一個小石子砸在了她的手腕上,她的刀子瞬間落地。
“裴淵明”回身看她。
她跪地掩麵痛哭:“你這個負心漢,我本來是想殺了你,可我實在下不去手。”
臉上沒有淚,腦子裏全都是——用小石子彈自己這一出,太熟悉了。
“裴淵明”將她扶了起來,“我都說了,我是有苦衷的。如今死的突厥王是阿史那多燕的伯父,她就算是前朝公主,在大秦為質多年,無依無靠。她和突厥王達成協議,成為大祭司,然而突厥王死的突然,剩下的兩個王子與她都不是一條心,資質平庸,一心內戰。她已經不想當大祭司了,她想當突厥的女王,她需要我,而我也要利用她。我的心都在你這,你應該知道的。”
李文花眼淚汪汪地看他:“真的?”
“裴淵明”指天發誓:“千真萬確。”
“你早說清楚,我不是早就信你了嗎?”李文花擦幹了眼淚,主動往下跳。
下墜的過程讓人的心跳加速,大腦放空。
正是這個時候,她才能思考一個問題,裴淵明去哪了?他是什麽時候被替換掉的?剛才用小石子砸自己的是不是就是他?他為什麽不讓自己殺了那個冒牌貨?
最底端是水,大約到人的小腿,水很渾濁,底下藏個怪物都看不出來。
她解開了繩索,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見“裴淵明”也跳了下來。
他懷裏抱著裴月,護的很仔細,沒有被泥水濺著。
李文花想將女兒搶過來,隱忍著說:“你在前麵探路,抱著女兒不方便,我來抱吧。”
“裴淵明”拒絕:“水流還是很衝的,你摔倒的話會傷著孩子的,還是我來吧。”
李文花笑著說:“好,還是你考慮周到,可真是個爹爹。”
“裴淵明”笑了笑,解開了繩索,伸手牽著她,兩個人在水裏麵走,和前麵的大部隊會合。
越往前走,水越冷,李文花冷的直哆嗦。
“裴淵明”看了她一眼,說:“我背你吧。”
李文花不客氣地說:“好呀。”
自己的男人要心疼,別的男人就當毛驢使。
“裴淵明”背著她,抱著孩子,速度慢了很多。
李文花吹著他的耳朵,“多謝夫君,我沒那麽冷了,夫君的體力真好,好像可以背著我走完這一生。”
“裴淵明”耳根子發紅,說:“你我夫妻一體,這都是應該的。”
李文花初步判斷,這張皮囊下麵應該是個年輕男人,一丁點都經不起撩撥,她又說了兩句好話,漫不經心地說:“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阿史那多燕嗎?”
“裴淵明”說:“肯定不喜歡,我最喜歡你。”
李文花故意酸溜溜地說:“人家將來可是要當突厥女王的。話說回來,有你的幫助她就能當突厥女王嗎?”
“裴淵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說:“她有神器。”
李文花想,是火雷,天雷,沈騙子猜的果然不錯,這些東西都是他師姐搞出來的。難道就是在這個地方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