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群氣勢洶洶的交警踏著猛烈腳步騰騰的走到麵前,靖皓依然緊閉著眼眸連睜眼看一下的意思都欠奉。
在很多人護士病人的圍觀中,眼前的這??警隻是將他圍在中央,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好濃的血腥味。
刷刷的,所有交警眉頭擰起間視線全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還有他的左臂上。
身為一個交警也算是公.安部門出身,他左臂上明顯是槍傷,一個中了槍的人會告訴他們什麽?這是一個與人交過手或者發生過惡戰更或者……
總之,在他的身上肯定發生了不為人知的事,而且還不是什麽好事。最終,他們得出的結論便是,一個中槍的人需要跟他們回局裏接受刑警部門的調查。
嗯,這是身為一個警察的職責。
許多交警互視一眼,眼裏都有著幸災樂禍的意味。是的,他們其實早就因為這家夥火大了。
先是一輛巡邏車追不上他,連??影子都沒摸著,最後,許多輛車圍追堵截依然無果,若是這事被捅到媒體上,他們這些交警還不得被人罵無能吃閑飯的。
何況,方才,有輛車在追擊中因為地麵路滑而導致撞上欄杆而受了輕傷,這更是讓他們感覺丟臉。無視法規者安然無恙,而他們交警卻出車禍,這還不無能還不窩囊?
這一刻,他們可沒有像那些個護士般清楚幾個主任醫生在樓下等他的到來還有院長親自打來電話,更不會聯想到對方是什麽國家特工或者特種兵之類的。
“這位先生,你已經觸犯國家交通法規第條……”
一名年長些的交警站出來義正嚴詞的數著對方犯了多少條交通法規,將會負上多少責任得到什麽樣的處罰,“先生,請交出你的駕駛
證……”
年長警察還算客氣,不是因為他的心裏抱著什麽文明執法,他還巴不得眼前這依然閉著眼渾身透著淡然自負的家夥能夠愛些懲罰為什麽客氣呢?因為他的腦海裏想到的是醫院樓下停的那輛奢華跑車。
從一輛車看一個人,這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可以說,活了近三十幾個年頭,他還是首次見到如此奢華的跑車,飄逸張揚。
方才他還專門上前打量了一番,看著那以‘月亮半露於烏雲’的圖案為車標,卻怎麽都想不起世界上哪家著名汽車集團擁有這樣的車標。
最終,他隻能與大多數一般,認為這是一輛特別花巨資訂製的跑車,價值絕對高達過億。從這些表麵得到的信息,他更是確認這輛車的主人身份絕對不凡。
就在年長交警再次耐著心與眼睛俊雅青年交流的時候,身邊一個長臉交警卻神色陰戾的打斷他
的話,“老朱,別和這家夥廢話。”
長臉青年就是第一個發現對方然後向大隊求援的交警,可以說,追車追到連個雪塵都吃不到自然是窩囊極了。
老朱微微眯眼,笑了笑,退到邊上去。
自己這個老資格老骨子頭經不起折騰,還是讓年輕人衝在第一線吧。能處理對方,他樂見其成,如果……嘿,與他也沒有多大的關係。人嘛,要懂得明哲保身,不該衝就不要亂衝。
見老朱退下讓他處理的意思,長臉青年可長臉了,高聲道:“你……給我睜開眼睛站起來。”
老朱是這般想,他的想法卻稍有不同,他自認能開這樣跑車身份肯定不俗,但對方身上的血腥及左臂的槍傷卻給了他莫大的勇氣,他這不過是秉公執法而已。
靖皓沒有睜眼,嗓音淡漠道;“別來煩我,哪裏來哪裏回。”
什麽?這家夥竟然讓他們走人?原來從始至終,他從來都沒有見他們這群人的到來放在眼裏,哪怕人人一身交警製服。
長臉青年黑著一張臉,視線直勾勾的盯在他的左臂上,冷聲道:“立即回答我們,你手上的槍傷是怎麽一回事?”
靖皓嗓音的淡漠被冰冷取代道:“滾,別惹我發火。”
“讓我們滾?”長臉青年指著自己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可笑的話。是的,他可謂心有所恃,就算主席來了也不敢說什麽隻會表揚他的秉公執法。
麵對這名俊雅青年連接的挑釁他們交警的權威,他的腦袋徹底發熱了,心中更是有把火騰的燒了起來。
他猛的上前指著靖皓的鼻子道:“限你十秒鍾,立即給我站起來跟我們回警局一趟,否則別怪我們押你回警局……啊……”
話猶未已,慘嘶響起。
在長臉青年的指頭伸出指著他的刹那,靖皓猛的睜開眼來,手如電的伸出抓住對方的指頭。
所有交警全都錯愕,有些更是升騰起怒意。
隻見長臉青年的指頭被對方抓住,微微一扳,痛的他整張臉扭曲著顯然痛快了,連身子都彎了起來。
手一鬆,長臉青年才解脫似的退開兩步,那根手指不依然痛的顫抖,感覺就像斷了一般。
靖皓將手裏的那根香煙叼在嘴裏,點燃道:“許多時候,做人得識相些,別腦子一發昏幹出什麽悔事來。”
說著,靖皓瞥了一眼後麵的那位老朱,冷冷道:“正義或許站在你們這一邊,結局卻是不一定。再給你一次機會,馬上滾。”
又是一個滾,再加上現在同事麵前丟臉,長臉青年僅餘的理智早已民不翼而飛,快步衝上前去就是一
拳向著對方的臉龐砸去,“媽的,你真以為你是什麽天王老子,操……”
這一招,長臉青年可沒少用,一般的家夥全都直接被他揍的鼻孔飆血,隻是,他不該在江南二少麵前使用,尤其是他心情並不怎樣的情況下。
就在他這一拳擊出的刹那,一名穿著醫生服的瘦小老人從長廊對麵快步走來,見得這副場麵,連忙叫道:“交警同誌,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等等……”
等什麽?沒什麽可等的。長臉青年犯錯誤了,更爆了不該爆的粗口。
靖皓眼裏的熾紅一閃而逝,伸一手輕鬆的單手攥住對方的拳頭,不屑的搖了搖頭。
望著拳頭被握住,長臉青年臉色陰戾的緊接著一腳踹了過來,被對方伸腳又一次擋下,那碰撞在一起的響聲不小也不大,卻疼的長臉青年整張臉扭曲起來。
靖皓手猛的向他的手腕處滑去,再一拉,肩
抵對方腋窩,身子一彎,猛的向前甩去。
砰……
長臉青年被整個人甩了出去,狠狠的砸在牆壁上再落下,慘哼起,嘴角鮮血流溢,滿臉痛苦不堪,受傷不小,而且還是內傷。
見同事兼好友被打,許多名交警也顧不得什麽,徑直圍攻過來。
望著同事衝上前去,老朱搖了搖頭,阻止住邊上的幾名與他親近的同事。
麵對他們的疑惑,老朱向院長身後努了努嘴道:“這事不僅會不了了之,不管誰受傷吃虧的隻能是我們這些小小交警。年輕人啊,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幾名同事抬眼看去,嚇了一跳,跟在醫院院長身後的竟然是一些他們隻能45度角仰望的大人物,區委書記、政法委書記、區委秘書長、公安局長……
瞬間,所有人明白了老朱的意
思,咽了咽唾沫。
院長氣喘籲籲的跑到近前的刹那,砰砰落地聲接連不斷響起。
VER!
除了一地的慘哼,什麽都不剩,那名俊雅青年已經坐在椅子裏繼續抽著煙。
老朱等人就算料到了結局,卻也沒想到這場麵竟然如此利落,就一眨眼間自己這邊多名交警就被對方一隻手擺平了。
老朱等人互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慶幸,再回頭看俊雅青年,感覺對方的身上充斥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這時,急救室的門推了開來,一名護士輕喝道:“吵什麽?沒看我們急救病人,給我安靜些……”
護士剛說完,才看清走廊上發生了什麽事,錯愕當場。在院長的揮揮手間,她這才慌忙退了回去,關牢急救室的門。
區委書記等人走上前來,公安局長冷著一張臉率先開口道:“怎麽回事?”
老朱隻得上前答話,便將所有的事情詳詳細細無一不漏的道給書記聽。
當然,其中事情自是重新加工過的。他的心裏非常的明白,地上的這些家夥尤其是長臉交警已經惹禍了,他自然懂得怎麽說話。
就如眼前這位來曆不凡到連區委書記等人都過來問候的俊雅青年剛剛說過的一句話:許多時候,做人得識趣些。正義或許站在你們這一邊,結局卻是不一定。
是的,他現在非常的識趣,因為,他站在結局的一邊。
“胡鬧,闖紅燈隻要罰款扣分就行,怎麽連問都不問對方為何闖紅燈就野蠻執法,這如何對得起你們身上的製服。”
公安局長看了一眼前麵這位南方太子,當場冷聲道:“所有野蠻執法的人全都記大
過一次,嚴重者停職處分。”
這個決定一出,長廊外圍觀的護士立時微微**,眼冒璨芒。
英雄為何?
這就是英雄,一人掀翻多名交警,還是一種正義的行為,怪不得人家能當特工或特種兵,這些個窩囊的家夥卻隻能混個交警。
這一幕讓老朱心裏不由感慨,正義確實站在他們這一邊,可權勢卻壓著正義抬不起頭來,就連區委書記等人都得妥協。
老朱等人扶著被白揍一頓還記了大過隻能耷拉著腦袋的受傷交警離去,小小醫院風波果然就這樣不了了之。
隻是在離開前,老朱分明聽到了區委書記等人稱呼對方為“二少”,這聲一出立時讓他想到了一個威震華夏的強勢人物。
江南二少?應該就是那個煞星。
阿彌陀佛,幸好自己多吃幾年米飯還算有點見識,否則也得跟著自己所攙扶的這些個交警完蛋。至於區委書記等人為何這麽巴結他,那就不是他這種小人物應該管的事。
靖皓淡淡的應付著這些個不知怎麽知道他在醫院的區委高層。
在院長的一聲令下,立時有護士送來早餐,又有外科醫生過來幫他清理中彈的傷口,換上新的衣服。
從始至終,區委書記、公安局長等人沒有問過一句為何中槍的事,畢竟發生在新港碼頭的事他們還是略知一二的。
像他們這種在官場磨礪這麽多年的人早已非當年的菜鳥,何況,他們也沒權詢問,對方不僅是林氏太子黨的領袖南方太子,還是趙家的半個兒。
忙忙碌碌,進進出出,最終……
急救室的紅燈終於熄滅,門從裏推了開來。
處理過傷口的靖皓立時抬眼看了過去,臉色瞬間陰冷下來。不用對方說話,他就已經從醫生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無奈,而對方的眼神躲閃著不敢直視著他的眼睛。
“腦部遭到劇烈撞擊,造成劇烈腦震蕩,陷入昏迷中,暫時檢查不出又任何的異常,會出現怎樣的狀況需要這位小姐醒來後繼續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