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一口氣連破萬米禁製,一路上卻空無一人,連天原上人的影子也找不到,不由心急如焚:“怎麽回事?難道他出了意外?不會吧,笑臉都沒事,天原也應該活著,難道在岔道裏?”沿途的岔道超過百條,個個深不可測,短時間內不可能全部搜索,陳凡深感棘手,想了想:“對,還是讓笑臉帶路。”當機立斷,立即原路返回,很快就僵住了。笑臉不見了蹤影。整個通道空蕩蕩的,死一般的寂靜,火球還在洞頂飄浮,岩壁沒有留下任何珠絲馬跡,陳凡剛才也沒察覺到絲毫異動,可笑臉確實失蹤了。“鬼王?”陳凡咬牙切齒,眼中寒光一閃,快速飄回。稍感安慰的是,愁眉還在,平衡之力禁製還在,法寶還在,好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人鬼神,太龍鳳,”鬼王排名第二,最大的神通是變化多端,無影無形,隨處均可藏身,也隨時能發出致命一擊,比雷神還可怕,否則當年的九劫鬼王豈能縱橫太玄,鬧得天翻覆,生靈荼炭,大陸分裂?麵對這神秘的敵人,陳凡暗自警惕,日月同體雖說排名第一,但九劫果王與天宏不是一個時代,兩者孰高孰低很難確定,自己隻有紫靈初期境界,也許僅比八劫鬼王略高一點,如果判斷失誤,那家夥是九劫的話,今天很難走出洞。陳凡努力平息心境,思索良久,忽然眼珠一轉,挺直了腰杆,笑道:“人說強龍不壓頭蛇,嗬嗬,我就不信這個邪,今天就試試你的神通,到底是人厲害,還是鬼王恐怖。”拋開一切雜念,信心滿懷。右掌冒出九彩光華,與愁眉外層的禁製連在一起,陳凡又折向笑臉現身的方向,沿途不停的布禁。這裏的陣法龐大無比,迷宮式的岔道多得無法統計,如同一張蜘蛛網,但也不可能無窮無盡,陳凡的打算就是,根本就不需要研究其中的奧秘,也不用辛辛苦苦破解,隻需用自己的禁製代替龍鳳禁製,一切奧妙將了然於心。此法一舉兩得,既限製了鬼王的活動空間,又可通過禁製洞察洞裏的任何動靜,也就是說,化被動為主動,逼迫鬼王現身決戰。隻要鬼王由暗轉明,形勢立馬逆轉,所有問題迎刃而解。此時此刻,不管是主道,還是岔道,隻要有道路,陳凡均毫不遲疑的破禁而入,一個勁的向前衝。盡管早有心理準備,陳凡還是暗暗吃驚,不間隙的狂奔百萬裏,涉及範圍超出了天鼓嶺,前麵依然是禁製,兩側依然是岔道,似乎洞真的是無邊無際,永遠也走不到盡頭。“邪門,太邪門了!”陳凡放慢了腳步,難道此洞遍布了整個容洲?或者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幻陣,大部分通道均是幻化而成?遍及容洲並不奇怪,最可怕的是幻術,如此高明的手法,連陳凡也看不出端倪,那就太恐怖了。陳凡暗忖道:“該回頭梳理一遍了。”當即轉身,沿著自己的禁製尋找新岔道,剛才隻是粗略的劃定範圍,其中的大部分岔道還沒來得及破解。岔道多得不可想象,整整一個月隻清除了三分之一,陳凡忽然停了下來,失聲叫道:“天原老哥。”天原躺在一個岔道裏,被一層紫光籠罩著,與愁眉的一模一樣,他臉無人色,衣袍破破爛爛,陳凡連忙運足眼力,又將心靈延伸過去,頓時大吃一驚。天原全身骨骼皆碎,連腦門也裂開了很多縫隙,經脈寸斷,內髒亂七八糟,浸泡了大量積血,特別是心丹,幾乎全部消散,剩下一點點殘餘,與綠衣等人非常相似。陳凡又喜又悲,天原元氣尚在,還有恢複的希望,悲的是傷勢太重,唯有三寶才能迅度愈合,無用置疑,他肯定被愁眉所救。不過,陳凡又升起了新的疑惑,同是普通人仙,為什麽笑臉毫發無損,而天原受到攻擊?為什麽愁眉救天原,不救笑臉?按理說,笑臉的關係更加親密。也許是當時情況特殊,愁眉隻來得及救一個,也許她隻有兩件法寶,先救重傷的天原,也許愁眉與笑臉的關係十分複雜,並不是想象的那樣,也許另有奧秘。所有疑問在腦海裏盤旋,陳凡百思不得其解。“不管他了,先出洞再說!”陳凡晃了晃腦袋,努力忘切笑臉,指尖射出九彩光華,他施法的速度極慢,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將天原覆蓋在裏麵,進而向下滲透,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球。“起!”手掌微動,光球平緩上升,裏麵沒有任何變化,陳凡放下心來,平衡之力畢竟技高一籌,若是其它稍差一點的手法,早就遭到法寶的反擊。右手托著光球,陳凡沿著自己的禁製,急奔而去。到了愁眉身邊,陳凡將天原放在一旁,在兩人四周又布下了上千層禁製,自己也盤坐於,閉目調息。不多久,陳凡又是精神抖擻,凝視著兩個重傷員,有些左右為難,不知是收取鬼王,還是先將他們弄出去?另外還有一個笑臉,生死未卜,無論關係如何,也不可能見死不救。突然間,陳凡怔了怔,最遠處的禁製出現異常,似乎有人正試圖破解,笑道:“鬼家夥,終於憋不住了,來得好……”話還沒說完,臉色大變,“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心中大為震驚,平衡之力居然被順利解開。不,正在迅速消失,準確的說,應該是失去控製,被人轉為己有。“誰?鬼王?老天,它竟然能破開我的禁製。”陳凡幾乎不敢相信,仔細感應,禁製末端有一股氣息,強大無匹,不,是無數股,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最讓他驚駭的是,來敵的手法極其高明,轉化禁製的速度越來越快,片刻之後,完全掌握了其中的奧秘,如入無人之境,比自己還要輕鬆自如。陳凡毛孔倒豎,從來沒有這麽恐懼過。他一直以為,平衡之力乃天道本源,萬力之首,沒有人能夠破解,雷神也不行,可是在這些神秘高人麵前,簡直是不堪一擊。“不是鬼王,絕對不是。”陳凡拍拍腦門,鬼力奈何不了平衡之力,假設九劫鬼王神通廣大,還在自己之上,卻也無法輕而易舉的破解,況且不可能出現這麽多九劫鬼王。隻能有一個解釋,他們是未為人知的至尊,一直在洞隱居,要麽同樣領悟了平滑之力,要麽掌握了另一種力量,正好克製平衡之力。“怎麽辦?”陳凡心念急轉,最得意的神通被破,相當於解除了武裝,變成赤手空拳,即便正麵對抗,一個也打不過。敵人如潮水一般,僅僅轉眼功夫,已在百裏之外,陳凡的感應更加清晰,共有幾百道詭異的氣息,帶著強大無匹的殺氣,他緊張到極點,很久沒有出現的絕望在心頭湧起,額頭冒出大滴的冷汗,一瞥愁眉與天原,暗自苦笑道:“山人有山,人外有人,此話確實不假,沒有人敢稱天下無敵,日月同體也不例外,唉,沒想到我命喪於此。”“不行,不能坐而待斃。”陳凡猛的振作精神,目光炯炯,從球到厚土,再飛升到太玄,經曆了無數風浪,多少次死裏逃生,意誌磨礪得堅如磐石,即使麵對真人也毫不畏懼。腦海裏閃過平生所學,回憶所有技藝,忽然靈光一閃,陳凡立即重新坐下,右手高舉,冒出絲絲九彩光華,通道的上部憑空出現大片的死氣,下麵是生機勃勃,兩氣劇烈翻滾,相互滲透,很快就融為一體,形成一個個旋渦,細如塵埃,布滿了通道。這就是洞陰氣層的陣法,陳凡進洞時領悟,現學現賣,其實他心中並沒有把握,敵人能破平衡之力,這套陣法估計也擋不住,況且此陣本就來源於洞,敵人也許更加熟悉,不過,現在已無計可施,隻能盡力一博。百裏距離一恍就過,敵人以閃電般的速度衝向陣法,“啊!”發出一聲尖叫,似乎受挫後退,陳凡心中暗喜,看來效果顯著,忽然愣了一下,外麵的禁製開始扭曲變形,幻化出一個人影。“笑臉?”陳凡心中狂跳。正是笑臉的模樣,身材矮小,體胖如牛,皮膚白嫩細膩,臉色紅暈,隻是全身散發出絲絲鬼氣,麵目猙獰,嘴邊掛著一絲詭秘的笑容,顯得陰森可怕。“陳凡?日月同體?”笑臉眼中寒光閃爍,聲音極其尖銳,刺人耳膜:“好一個日月同體,妄稱天下第一,桀桀,那是以前,本王出世了,靈界唯我獨尊。”“你是什麽東西?”陳凡有一種直覺,他並不是真的笑臉,而是占據了笑臉的肉身,與當年的冥王相似。笑臉的右手快速虛化,變成一道禁製探進陣法,他怪笑道:“日月同體,據說智慧通天,桀桀,你猜猜我是誰?”陳凡心頭一震,脫口而出:“禁製靈?對,你是禁製靈。”一切都真相大白,洞裏的禁製已經成靈,天下禁製任其縱橫,平衡之力禁製也不行。“聰明!”禁製靈收手,麵對眼前的陣法讚不絕口,聲音嘶啞,又是喜笑顏開:“好手法,不愧是日月同體,連陰氣陣也能布置,桀桀,不過,你是白費力氣,對於本王來說,禁製越高明,本王越是開心。”雙手齊舞,成千上萬道禁製深入陣法:“桀桀,且看本王如何破陣。”他的禁製就是觸手,迅速延伸至陣內每一個角落,最外圍的旋渦開始顫抖,逐步轉化,陳凡駭然失色,顯而易見,對方確實是禁製之王,陣法很快就要易主。“陳……陳凡……”身後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陳凡回頭一看,喜道:“愁眉,你醒啦?”愁眉還是臉無人色,收起了紫色法寶,有氣無力的說道:“不能用禁製,用法寶,或者其它神通……快……再慢來不及了。”一語驚醒夢中人,陳凡暗罵自己糊塗,對禁製靈使用禁製,相當於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右手解去四周的禁製,左手冒出九彩光華,兩道同時大盛,快速向外擴散,所過之處的空間大幅度坍塌。這是純粹的平衡之力,卻不是禁製,陳凡竭盡全力,瞬間就籠罩了千裏範圍內的通道,這一招出乎禁製靈的意料,措手不及,立馬被團團包圍,陷入困境,附近的禁製也隨之破解。空間一塌陷,禁製靈被禁錮在裏麵,幾乎無法動彈,尖聲罵道:“卑鄙的人類,無恥之徒,竟然敢暗下毒手。”笑臉的肉身開始扭曲,進而氣化,化為億萬個粒子,禁製靈變成一個小黑點,在空間縫隙中飄蕩。陳凡眉頭一皺,感到奇怪:“這家夥修為高得嚇人,怎麽如此脆弱?難道……”禁製靈突然分裂,化著無數個禁製,緊緊相連,快速轉動,瞬間組成一座陣法,無影無形,卻真實存在。此陣極其玄奧,隨時都在變化,裏麵自成空間,平衡之力也無法滲透,而且在快速膨脹,向四麵八方的通道蔓延,大有突破兩道禁錮之勢。陳凡冷笑一聲:“好家夥,厲害,哼,到了我手裏,豈能容你猖狂?”立即加深功力,平衡之力驟然增強,強行壓抑禁製陣的發展。陳凡使出全力,禁製陣停止了發展,卻也無法將其壓縮,兩者始終僵持不下。“上人莫急,我有辦法製它。”愁眉長舒一口氣。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