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被盤問
“肖逍…肖逍…”跨進屋的韓夢玲邊喊邊將一個木質食盒放到桌上。
“什麽時候了?武晨什麽時候回來的?”沉沉的睡了一覺後,白倩覺得頭已經不暈了,見夢玲進了屋,她便隨口問道。
“武晨可能出事了…”韓夢玲邊從食盒裏盛粥邊回道。
“出什麽事了?”白倩驚問,連忙從床上坐了起來。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剛取食的時候聽旁人議論說昨晚抓了個丫頭。”
“你猜那丫頭就是武晨?”
“還用猜嗎?武晨一夜沒回屋。”停頓了一下,韓夢玲又說道:“昨晚秦家秘庫被人放了火,不過沒燒到什麽,聽說昨晚護院們把秦府裏外都搜遍了也沒找到那放火的賊人。”
“賊人跑掉了…”白倩問。
“應該是吧,反正沒找到人,據說那賊人很是了得,中了二公子的軟魂散居然還能逃掉。”
“那抓武晨做什麽?難道是武晨放的火!”明知道放火之人不會是武晨,但白倩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聽她們議論好象那丫頭是在內院被抓的…”韓夢玲也不確定的說
“內院!武晨怎麽會在內院?”白倩十分驚詫。秦家內院是秦漢揚極其家眷的所居之地,不經傳喚,中、外院之人平時是不能擅自進入內院的。到秦府的第二天她們背的秦家奴訓中就有這一條。
“我也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我先去繡房了……”喝完米粥,用水洗了碗,韓夢玲丟下兩句話就匆匆出了院。見夢玲走了,白倩立刻把左手伸到眼前。扯開包在手腕處的手巾,還好,傷口並不長,傷口處的皮膚也不黏了、感覺也不怎麽疼了。白倩心想這賊人給的藥膏療效還真不錯。趕緊起了床,洗漱後吃了粥,又往手腕處敷了藥膏,打理完畢,她也向繡房走去。
還沒走到繡房,白倩就被大牛截住了。“肖姑娘,二公子要見你。”
“二公子…見我!見我做什麽?”白倩瞪大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十分意外的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跟我來。”大牛不多話,領著白倩就進了內院。
內院,青磚紅瓦、小橋流水,房屋院落布局整齊、錯落有致,房簷屋角、亭柱門窗均有張顯富貴的精雕細刻。內院裏很安靜,沒有中、外院的人來人往。白倩跟著大牛東轉西轉,最後走進了個清幽的小院。
一晚沒睡的秦燁懶懶的靠在藤椅上,清俊的臉上並不顯倦意。昨個上半夜先是忙秦家給德妃賀壽的禮單,後半夜又有人來報秘庫失火,又是查驗現場、發放軟魂散的解藥,又是調派人手搜尋賊人,直折騰到天亮。幸好罩在幻線外的鐵網,隔開了燃燒的皮紙,隻有少量幻線沾染了些灰燼,秘庫並沒什麽大的損失。但護院們竟然搜遍秦府也沒抓到中了軟魂散的賊人,這讓秦燁十分不解。天亮後,他重新把湖邊、秘庫勘驗了一遍,又順著可疑腳印來到野菊院的院牆下,可琪怪的是腳印到此就消失了。根據腳印,秦燁斷定賊人已中軟魂散,不過賊人也很機敏,停用了內力。盡管腳印顯示賊人中軟魂散的程度不深,但即便如此,那賊人在沒有解藥和幫手的情況下是萬不可做到悄無聲息離開秦府的,除非賊人有解藥或幫手。思及此,秦燁立即讓隨從找來昨晚值夜的管事。聽管事楊貴說到野菊院的茅房當時正好有女人如廁時,秦燁不由簇起了眉頭。腳印消失的位置就離茅房不遠,茅房裏又剛好有人如廁,兩者之間有關連還是湊巧?秦燁等楊貴把昨晚搜查秦府的經過說完,就幾處細節向其詢問後,又讓楊貴找來昨晚守在茅房外的兩人進行詢問。聽了大牛兩對昨晚事情經過的描述,秦燁並沒發現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直覺告訴他這其間肯定有問題,最後他決定把那個如廁的女子叫來當麵盤問。
白倩一邊觀瞧隻聞其聲不見其貌的秦府內院,一邊在心理揣磨秦二公子的召見所為何故。她確定昨晚她遇賊那事是沒露任何馬腳的,再說那賊也逃掉了,她更不該心虛了。分清了形式,白倩有些畏縮的步伐也變得從容起來。
思琪院中央是一棟二層小樓,樓前院子的兩側各有一排圍成弧形的柵架,上麵爬滿了鬱鬱蔥蔥的喇叭花。樓後的院子有排平房和一塊長有幾棵高大果樹的空地。一進思琪院,白倩就被院中迎風輕舞的喇叭花吸引了目光。藍紫、淺紫、玫紅、瑩白、喇叭狀的花朵開得爛漫而放肆。一朵朵如同是綠毯上歡悅的精靈,在向經過的人輕輕歌唱。
“二公子,人來了。”站在簷下的少年看見大牛和白倩進了院,忙向屋中的秦燁稟報道。
“嗯…讓她近來。”屋裏傳出了秦燁溫雅磁性的聲音。
屋內,牆上有字畫;牆角有花瓶,還擺有幾件精致的紅木家具,既不華麗也不簡單。進了屋的白倩就象個進了老師辦公室的學生,低頭斂目的站在靠門處,既沒行禮也沒出聲。不是白倩端現代人的姿態,而是她到了秦府從沒見過所謂的主子,今個又事出突然,她一下子就沒想起奴見主時該有的規矩。
看著進了屋就象個木樁樣處在門口的白倩,秦燁感到些許詫異,但也隻挑了挑眉。“抬頭回話”
聽到吩咐抬起頭,當對上秦燁炯炯的目光時,白倩心頭不禁一顫。好俊雅的男子;好銳利的眼神!受不住對方如x光的眼神,白倩忙轉開了與秦燁相觸的目光。
秦燁則緊緊盯著白倩的臉,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說吧…昨晚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白倩小聲問,臉上一副純真無邪的樣子,大眼睛還眨啊眨的。
嗯,這丫頭居然裝傻。“你昨晚幾時入廁、幾時回房的?”秦燁接著問。
“半夜時,我覺得肚子疼就去茅房了……完了我就回房了。”白倩很自然的回道。
秦燁見麵前的小丫頭答得一點不害羞,不由覺得白倩有些與眾不同。“如廁前後可否遇到什麽異常之事?”秦燁進一步問道。
“沒什麽異常的…就是遇到了大牛歌他們。”
“你和張大牛很熟?”
“不熟…昨天下午才認識的……”白倩如實回道。
“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秦燁再次追問。
“真沒有”白倩答得幹脆利落。接下來,秦燁又問了幾個關於細節的問題,白倩也一一做了回答。盡管白倩的神情坦然平靜、答話簡潔明了,但秦燁還是覺得眼前這個梳著雙鬟髻、大眼睛、櫻桃嘴的小丫頭並不象其表現的那麽純真爛漫。盡管疑惑依舊,可一時也挑不出線索。秦燁隻得抬了下手,示意白倩退下。
“嗯”白倩還是沒想起離開時要行禮,應了聲就忙去開門。揮袖開門間,帶著花草清新的風吹了進來。瞬間,秦燁在風中嗅到有別於花草清新、淡而清烈的異香,再聞時,那異香卻消失了。
大牛已經走了,白倩隻好憑著來時的記憶往回走,盡管方向沒記錯,可中途還是繞了幾個冤枉圈,誰讓這秦府是富家大戶呢,到處是院落屋舍、假山花圃。再轉個彎就能走出內院時,白倩看見一對主仆迎麵走來。為主的穿一身繡有富貴牡丹的玫紅色絲段,螺髻高綰、金釵步搖、柳眉杏眼,雖已三十多歲,但容貌身姿仍有幾分嬌豔。為仆的十五、六歲,藍花布裙、圓臉圓眼、頭上也梳著雙鬟髻。白倩見為主的女子一臉怒氣,怕衝其黴頭,便住腳站在路邊,想待其主仆過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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