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準備猜猜看的時候,嚴修掏了兩百塊錢放進他手裏的搪瓷水杯裏。
“說吧。”
乞討的男人把杯子藏進懷裏,神秘兮兮的說:“我每天都盯著他,晚上也聽他牆根,所以知道。”
不出意料的答案,反而讓我更加好奇。
“你怎麽這麽恨他呢?”
男人臉色一下變了,非常憤怒,他說:“臭算命的看不起我。”
“我拿著錢去找他算命,他說不給我算。”
“還說我會害他,是天生克他的倒黴鬼、短命種,讓我滾遠點。”
“他這麽看不起我,反而自己被人殺了,真是活該!”
罵完,男人沒再理我們,抱著搪瓷杯,拖著破鞋往對麵走。
我覺得乞討的男人精神有點問題,但算命的也不是好東西。
總之知道了算命的住處,我和嚴修往乞討的男人說的地方走。
沒走幾步,一聲急促的刹車聲響起。
接著是驚叫聲,還有雜亂的喊聲。
我回頭想看看發生什麽事兒了,就看見過馬路的乞討的男人倒在血泊裏,那個搪瓷杯和四百塊錢也滾落在他手邊。
一輛白色的小車停在路中央,車頭有凹痕。
“真巧。”嚴修說道。
從震驚中緩過來,我剛好聽見這兩個字,問道:“巧什麽?”
嚴修麵無表情,道:“他說算命的說他是倒黴鬼、短命鬼。”
“下一秒他就死了,還是在綠燈通行的情況下。”
經嚴修這麽說我才注意到是綠燈。
“他算的很準啊。”我心裏很不安。
既然算命的算乞討的男人算的這麽準,他大概率會留下後手對付我!
很快警察來了,我和嚴修沒有走。
畢竟我們是最後和乞討的男人有接觸的人。
一個男警察過來調查情況,我把事情說了一遍。
就在嚴修說一些我沒有注意到的細節的時候,男警察的同事走過來,臉色不好看。
“死者是通緝犯。”男警察的同事說道。
這話他沒有避諱我們,所以我聽的很清楚。
“嗯。”男警察神色凝重的點頭,道:“事情經過我了解了,你們可以走了。”
然後我和嚴修就走了,乞討的男人已經用自己證明他確實很倒黴,也很短命。
按乞討男人說的地址,我和嚴修找到一個獨門獨戶的二層小樓,還帶一個院子。
門口有封條,還有警戒帶。
嚴修快步走過來,四處看了看,伸手就推門。
吱!
短暫又讓人牙酸的開門摩擦聲之後,門被推開。
看來警察們走的時候沒有鎖門,隻是封起來。
我四下看了看,確定還是沒人之後,也跟了過去。
虧的這間房子在僻靜的地方,不然我們得等到晚上來翻牆才能進去。
偷偷溜進去,把門關上以後,我打量了一下院子。
發現院子裏空****的什麽都沒有,除了牆,就是地。
所以嚴修直奔房門,還是推門進去,顯然房門也沒有鎖。
跟著嚴修進房間裏麵,我第一反應是打了個哆嗦。
因為房間裏很冷,和院子裏的溫度差太多。
“跟緊我。”嚴修說道。
“嗯。”我回了一聲。
嚴修拿出羅盤,在前麵走著。
不一會兒把略顯空****的一樓看了一遍。
一樓沒什麽異常,就是很平常的獨居男人的家裏。
上二樓的時候,嚴修給了我一張黃符,讓我拿著。
接過黃符,我抖了抖身體,說:“好冷啊!”
“忍一忍。”嚴修頭也不回的說道。
“會不會他家裏有線索的東西都被當做證物帶走了?”我問出最壞的可能。
“找了才知道。”嚴修上樓。
我跟著他一塊上去。
二樓也空****的,隻有一個靈位、遺像,還有骨灰盒!
本來屋子裏就冷,又看到這些,我感覺自己後背不停的冒冷氣!
嚴修把羅盤收起來,拿出他的銅錢劍,快步走到骨灰盒前麵,接著一劍捅了過去了!
詭異的是一劍捅過去,骨灰盒卻消失了!
隻留下一張黑白遺像和靈位立在桌子上。
我害怕,拿著黃符走了過去。
走近我看清遺像上是個五六歲的小男孩,靈位上的名字是——張一。
算命的叫張紅,這個小孩叫張一,又供在家裏,難不成這小孩是張紅的兒子?
嘻嘻!
猛的我聽見有人笑!
聲音很尖,很讓人不舒服的笑聲。
嚴修冷哼一聲,手裏的銅錢劍直接刺向遺像!
恐怖的是遺像上的小孩突然活了,張嘴咬住銅錢劍!
見此嚴修直接扔黃符,小孩直接消失,遺像也消失!
下一秒我感覺有人趴在我背後!
我身上的汗毛全都豎起來,驚懼之下我把手上的黃符往後背拍過去!
幾乎是立刻我感覺後背輕鬆了很多!
“嘻嘻!”
張一又出現,他站在不遠處笑。
說他在笑也不對,他隻是張著嘴!
嚴修把羅盤拿出來,嘴裏念念有詞。
對此,那個鬼小孩隻是看著。
我死盯著他,防備他再次爬到我後背。
過了好一會兒嚴修不再念叨,還把羅盤收起來,衝我說:“先回去。”
“嗯。”我讚同!
決定要回去,我兩往樓梯口挪。
張一還是隻看著我們笑。
就這樣在他的注視下我們成功到了一樓,又順利離開了房子。
站在院子裏,感覺到陽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我有一種被活過來的感覺。
曬了一會兒太陽,我問站在院子裏不說話的嚴修。
“那個鬼小孩是怎麽回事兒啊?”
嚴修把銅錢劍和羅盤放進包裏,皺著眉頭,說道:“應該是不想和我們起衝突。”
“他應該是張紅養的小鬼,張紅死了,沒法兒限製控製他,所以他按自己的想法行事。”
我不知道什麽是養小鬼,但聽起來張一和我們不是敵對的。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還是更擔心張紅到底有沒有留害我的後手。
“我們回去做好準備再來。”嚴修做出決定。
隨後我兩偷偷溜出去,把門口的封條複原。
往回家走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接起來。
“你的假期結束了,晚上回來上班。”老張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