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之後,我把周星的話轉述給何莓和嚴修。

說完之後,我發覺了不對。

我們第一次簡單路宏是在見佛寺的偏殿,那個時候是路宏的母親找他。

當時我還清楚的記得,他被打了好幾個巴掌。

可是周星說路宏是孤兒,一個人長大,沒有提他有養父母。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和佟雪對自己的死亡很坦然接受。

“唉,如果可以,我還真想全知全能。”我歎了口氣,道。

“那不是人能達到的範疇。”嚴修道:“回家休息一晚上吧。”

何莓表示同意,然後她離開了。

我、嚴修、林風則去吃飯,接著回家睡覺。

一夜過去,第二天我們約好了去帶路宏的屍體回來。

路宏的屍體已經被法醫檢查過,得到了各種確切的記錄,所以帶走屍體的流程非常簡單。

周星還把路宏留下來的遺物交給我,又說了一些當時發現他屍體的情況。

根據周星說,見佛寺的和尚們被抓捕之後,在他們的住處發現了路宏的屍體。

警察盤問之下,有和尚供述,說是住持殺了路宏,因為路宏背叛了他們。

當然,警察們也察覺到已經死了的路宏,不可能出現在見佛寺幫他們尋找屍體。

但是這個問題被無視,因為目的達到了。

知曉細節之後,我問出了關於路宏母親的事兒。

原本我以為周星要查一查才知道為什麽路宏多了一個媽,沒想到周星說他知道為什麽。

“拋棄他的母親找了過來,想要認回他。”

“但是從小沒有見過,沒有感情,路宏拒絕了,是他的媽媽一直糾纏,直到他死之前才消停。”

聽了周星的解釋,我隻能感歎路宏倒黴。

“有什麽關於見佛寺住持的線索,打電話通知我。”周星說道。

“知道。”應了一聲,我走了。

請殯儀館把路宏的屍體同樣封存起來。

接著我們到銀行把佟雪留下來的錢取出來,用錢購置了墓地。

再就是買墓碑、下葬等事,忙完又是將近天黑。

我們四個一塊吃飯,又去看了看唐竹。

唐竹萎靡不振,嚴修拿出一個用黃紙包著,紙上麵畫著鮮紅紋路的護身符給他。

“除了洗澡,不要把護身符摘下來。”嚴修說:“如果護身符上麵的花紋變黑了,打電話給我。”

“嗯。”唐竹點頭,勉強衝我們笑了笑。

安慰了唐竹一會兒,我們不再繼續打擾他。

就在我們離開唐竹家的時候,他忽然說:“我看見白金生還活著。”

“你看到他了?”我知道唐竹說的是李家莊的白金生。

“嗯。”唐竹點頭,臉上帶著一些恐懼:“他現在還是很年輕。”

“不僅如此,他還能過很久很久!”

咚!

說完,唐竹暈了過去。

林風和我手忙腳亂的把他搬到**。

嚴修和何莓看了看,確認隻是暈過去,沒有其他問題。

“兄弟,這不是又和你的夢對上了嗎?”林風臉色難看的衝我說道。

“是啊,又對上了。”我無奈一笑。

在我做的夢裏,白金生和我一模一樣。

這裏的一模一樣,指的不僅是外貌,還有年齡。

人的年齡不一樣,外貌肯定會發生變化。

白金生的外貌和我一模一樣,可是他至少已經活了四十年,我不過二十四歲。

剛剛唐竹說他還可以活很久,難不成白金生成精了?

“能告訴白金生的事兒嗎?”何莓問道。

對哦,何莓不是李家莊的人,又沒參與進這件事兒,不知道是正常的。

嚴修讓林風把所有的事兒說一下,我們聽著。

林風沒有拒絕,他把關於白金生的事兒有條理的說了一遍。

聽的何莓是一愣一愣的,我想她大概沒想到白金生三個字,代表的不止是一個人,還是一堆事兒。

花了一個小時說完,何莓終於明白了。

“他肯定把自己變成邪祟了,人不可能維持外貌不變二十年。”何莓肯定的說。

“或許是。”嚴修眉頭緊鎖:“也有另一種可能。”

“他用了一些陰損的手段,得到了很大的好處,不變的外貌是附加,不值一提的好處。”

“為什這麽說?”我聽出嚴修話裏有他的推測,所以好奇能讓他這麽推測的原因。

嚴修看了眼還在昏睡的唐竹,說:“佟雪突然死亡,路宏提前留下遺書,還有一個冒充路宏的人。”

“能做到這些事兒,又和見佛寺是敵對麵的,也隻有白金生。”

“有道理。”林風道。

是有道理,我不得不承認,但是沒有對應的證據,推測是沒法兒成真的。

就在這時,唐竹醒過來,他揉了揉眼睛,看著我們:“我怎麽暈過去了?”

“你不記得剛才發生什麽事了?”嚴修問道。

唐竹想了一會兒,最後搖頭:“我隻記得你們來我家和我說話。”

得,原本我們還想問問唐竹看到了什麽,才說剛剛的話,現在是問不出來了。

同時,我還是好奇,唐竹的眼睛為什麽能看到那麽多東西。

對於這件事,何莓和嚴修都不知道。

林風試著提醒唐竹一點半點,讓他說出剩下的話,以這種方法試著讓唐竹想起來。

但是,他就是想不起來,一點記憶都沒有。

沒辦法,既然想不起來,我們沒再逼他,聊了幾句離開了。

就在我們打算各自回家的時候,周星打來電話。

“有個不能離開寺廟的年輕人的家長,偷著帶他離開了。”

“有沒有辦法救他一命,讓他不要再老下去?”

答案是沒有,嚴修說:“隻有呆在寺廟佛像附近一條路。”

周星歎了口氣,說:“知道了。”

就在他要掛的時候,我又聽見他說:“十幾人裏那個能離開的女孩,她死活不離開,說是有話和你們說。”

完後周星把電話掛斷,我則把剛剛到話重複。

想到那個說白金生在見佛寺的女孩,我總覺得很怪異,因為作為一個被囚禁的受害者,她冷靜的過分了。

冷靜雖然是好事,但是過分冷靜,就不是好事,是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