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修羅行刑 下
仿佛是讀懂人心,來人開口,嗓音是帶著慵懶的中音。本來悅耳的聲音,卻說出恐怖的內容。
“啊,我剛才找到一個人,問他,不知道秦穆軒正在何處。我打算好,如果蒼狼你好好優待了我家弟弟,我可以留你們一族一個全屍。可惜……他告訴我說,秦穆軒在囚室。既然蒼狼大人,你用囚室來招待他,那麽,全屍,也就別奢望了。”
眾人再次仔細看向外麵,隻見所有人都是身首異處,頭顱滾了滿地。
好在蒼狼沒有立刻崩潰,身邊的人大多也是組織裏的精英,還可以保持鎮定。普通人見到這樣的仗勢,造就嚇得屁滾尿流,哭爹喊娘了。
蒼狼剛想動作,一把劍就橫在他麵前,阻斷了他和部下。
秦穆軒的脖子上此刻也抵著一把尖利的刀。
“殷無邪,我就不信你真敢殺我,”蒼狼此刻還能笑得出,嘴角僵硬的挑了挑,“這樣的距離,你是救不了他的。殺了我,也要秦穆軒陪葬!”
我認真測了測距離,大約有三丈遠。“的確救不了。”
我抬頭看他,笑得詭異。
“蒼狼,你以為我殷無邪是怎樣的人物?”我冷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是為情所苦,思春的閨閣少女?”
不屑瞟了他一眼,滿意的看到他張口結舌的模樣。
“告訴你,在我眼中天下不過為砧板上的魚肉,而我為刀俎,任何看不慣的東西,隻要高興我就一筆抹殺。”笑意逐漸浮上,眼睛慢慢睜大。
“你以為我會為了救他而受你挾製嗎?”我一隻手指向秦穆軒,聲音突然揚高,“看到胸口那個傷痕了嗎?告訴你!那是我捅的!”
“再告訴你!一個月前,我也是這樣捅了我媽一刀!”
“你以為我不敢囧囧嗎?哈哈哈哈,我要把你捅成馬蜂窩,而且不讓你一下子死掉!慢慢折騰你!”
蒼狼麵色如土,驚恐看著癲狂如瘋的我。
“你……你……”終於抓住某個重點,“你不是來救他的嗎?!”
我驀然停住。笑容立刻消失的一點不見。
“是。”
…………沉默。或者說,是石化。
“不如這樣,”我冷臉對著呆若木雞的蒼狼和眾部下說,“我們同時丟下架在對方脖子上的劍,我放你一條生路,你讓我安全帶他走。我不想看他受傷。”
秦穆軒微微抬了頭,汗水和血汙髒的發絲中,一雙冷冽如雪的眸子看過來。
蒼狼的腿一直在發抖。這種恐懼超越了死亡的威脅,他被眼前這個人身上發出的駭人的氣勢壓迫,接近崩潰。
“好……我數一,二,三,同時拿下兵器。”
“一……二……三……”
“叮當、叮當。”兩聲,兩把兵器一前一後落地。先落的那把,自然是破邪劍。
就在所有人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時,一條黑鞭毒蛇般竄出,電光火石間,秦穆軒身邊幾個按刀的黑衣人已經慘叫著倒在血泊中。
蒼狼摸了一下腰間,發現烏金鞭不知所蹤。
“這樣,長度就夠了。”我說著,腳尖已經勾起劍,踢起,反手抓住,再次架到蒼狼脖子上。
“你耍詐!卑鄙小人!”
“有一句話我是真心實意說的呀,”我頓了一下,“我不想看他受傷。”
蒼狼的臉都黑了。
“你們,乖乖放下武器,到牆角站成一排。”我笑咪咪說。
黑衣人們麵麵相覷,自知是在劫難逃,當然也知道若是這樣做就連絲毫反擊機會都失去了。
“既然不做,我就一片一片把他的肉割下來,直到你們願意做為止。”我說著,點了蒼狼的囧道讓他僵直站立無法動彈,然後一把扯下他的袖子。“知道嗎?這種刑罰的名字,叫做淩遲。一共要割一千刀,也就是要割下一千片肉片才準人斷氣。放心,我技術好得很,絕對不會讓你先死了的。”
說完,劍刃從他肩膀滑過,一小片連血的肉掉在地上。
蒼狼低低的呻吟了一聲,顯然在拚命壓抑非人的痛苦。屬下們身體都是一震。
我瞥了他們一眼。
刀劍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麵如死灰,一幅認命的表情乖乖走到囚室最裏麵的牆壁旁。這個本來防止犯人逃跑的地方,沒想到成為自己無法脫出的囚籠。
我推著蒼狼讓不能動彈的他倒到地上。然後走到秦穆軒身邊,舉劍將鐵鎖斬開。
沒有了支撐的身體,軟軟倒下來。他勉強站住,頭靠在我肩膀上借著我的力量穩住身體。
時間慢慢流淌過去,我一動不動任他的重量壓過來。與方才暴戾如狂的自己,判若兩人。
終於他恢複了些力氣,推開我。“我們走吧。”聲音和目光還是冰冷的。
與現在的我,完全相反。冷酷外表下麵的心,仍然是溫潤的。
這孩子,真是善良呢。雖然與我同父,但畢竟是蘇華夜那個溫婉如夏花的幹淨女子所生所養,繼承了她的嫻靜,隱忍和善念。
但是我不一樣。我流著西王母的血,驕傲,狂躁,yin狠,毒辣。所有貶義的詞用上都不為過。我是一個一出生就已經墮落的孽禍。
“不要,”我嘟囔起臉,手指繞了繞垂在胸前的一縷發,聲音裏透著不滿,“如此寂寞良夜,小軒,你就不許我玩得盡興嗎?”
秦穆軒一瞬間呆住。“你……叫我什麽?”
我笑著勾住他的脖子,“小軒,小軒。不好聽嗎?你……難道要我喊你,弟弟?”
秦穆軒的神色一時變得不知所措。我猜他肯定覺得自己正在做夢。
忍不住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我直起腰,用仍帶著笑意的語氣告訴他,“我永遠都不會承認你是我弟弟。我拒絕這個關係。所以,你以後也忘記了我們之間的這層關係吧。”
“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我點了睡囧,搖晃了一下就癱軟下去。果然體力到了極限了,一個睡囧就能點倒。
我把他扶到角落躺下,順便剝了蒼狼厚厚的外袍給他蓋好。看了一眼他滿是傷痕的身體,不禁發出一聲感歎,“真是……尤物啊……曲線真漂亮……好囧囧,好誘人……”
(作者:這是一連串感歎呐……無邪,你也稍微注意一下形象,周圍好多人呢……)
“蒼狼。”
突然被人這樣一喚,躺在地上汩汩流血的家夥身體一顫。
“你知道嗎?你惹怒我了,後果極端嚴重。”我轉過頭,輕笑著看他。
“知道嗎?傳說中的十大酷刑。我現在給你們兩種選擇。”我特意強調了是“你們”,說話時笑意已經無影無蹤,口氣讓人寒毛直立。
“第一個選擇就是十大酷刑我就施加在你一個人身上,你大可以信賴我的技術,絕對不會讓你在享受完全部的之前讓你登上極樂。第二個,你的部下,不多不少,正好是十個人,一個人一種。”
“來選吧。你們好好商量商量,給你們半刻時間。”(一刻為15分鍾)
說完,我走回秦穆軒身邊,抱著膝蓋蹲下,欣賞小軒睡著時美麗的姿容。
“老大。你若是安全回去,一定要重整旗鼓替兄弟們報仇!”
“您還年輕,蒼狼大人。就讓屬下們這不值錢的老命代替您吧……”
“若是棄下首領獨自活命,惹人恥笑,還不如死了幹淨。”
“都住嘴!你們這樣讓我有什麽臉活!”
蒼狼此時的心情已經不隻是恐懼了,還有悲憤,後悔,自責,感動,懊惱。
但是這些感覺都一下被擊潰了,被那個美若天神卻殘忍如魔鬼的人的幾句話。
“真是的……比八點檔電視劇還惡俗……”我瞥過去,“你們知道什麽是十大酷刑嗎?我再好心的來解釋一下吧。第一種,腰斬。腰斬是把人從中間切開,而主要的器官都在上半身,因此人不會一下子就死,斬完以後還會神智清醒,得過好一段時間才會斷氣。”
所有人都不作聲了,剛才熱情洋溢抒發衷情的黑衣人,此時也都煞白了臉緊閉嘴巴。
名叫忠誠的信念,在甚於死亡的恐懼中,被一擊摧毀。信仰了多年的一切都在土崩瓦解。
“蒼狼……你養的人都跟你一樣,隻會亂吠。我看你改名叫廢犬好了。”
仍然沒有人答話。
“剛才那個要重整旗鼓的,就你吧。來好好享受享受。”說著,手中的黑鞭已經纏上那人的胳膊,手腕一帶,他已經被拖到我麵前。
那人驚恐得魂飛魄散,隻恨腿生得短了來不及後退。
踢起地上的青龍大刀,袖子一揮,那刀飛旋著從背後把在地上爬行的人截成兩段。那人的前身向前又爬了幾步,內髒流了滿地,慘叫聲才爆發出來,淒厲得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一半的身體在地上翻滾著,痛苦著,卻遲遲死不了。
“我覺得你們大概是討論不出結果了,那我替你們選吧。”
“第二種,俱五刑,把砍頭,刖,割手,挖眼,割耳和一,即「大卸八塊」。其實我覺得這個不夠刺激啦,第三種,棍刑,可不是用棍子打人。我說的棍刑,是拿根棍子直接從人的嘴或囧囧裏插進去,整根沒入,穿破胃腸,讓人死得苦不堪言。”我抱著手臂,笑得很開心,“從來沒試過呢,好想試試。那第二種就放棄了,第三種,一個人從前麵,一個人從後麵……下麵,該誰呢……”
話還沒說完,那些信誓旦旦、忠心耿耿的家夥們,就拋下身體不能動彈的首領,爭先恐後,相互拉扯著往門外飛奔。
看著他們屁滾尿流得消失,我也沒有阻攔。
臉上殘忍的笑意斂去,不知為何,取而代之的是與年齡不相稱的滄桑和倦怠。
“他們叫得太大聲,會吵醒小軒的……”我開口,仿佛在對空氣說。
囚室裏還有一個仍然飆著血,卻無法動彈的家夥。
“你……幹脆點給我個痛快!”蒼狼開口了,這一次他口氣中帶著請求。心中暗罵,居然死的權利都沒有,還要去求別人施舍!
“被背叛的感覺怎麽樣?”我轉過頭,看了一眼他。被動,無力,被蹂躪,卻仍然有股傲氣。
“哼,”蒼狼冷笑,“再怎麽忠心的人,在你那樣變態的手段下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我才不會傻得去怪他們!”
“也對,他們都願意代替你去死,已經夠了。”我轉過頭,不再看他。
把秦穆軒架起來,離開囚室。若是讓他看到如此血腥恐怖的一幕,大概是很久都不會願意同我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