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服部家
一個身著肩衣袴的年輕人在腰間掛刀的五六個武士的尾隨下，走到櫃主麵前。
那年輕人臉上的長相在猥瑣的扶桑人中，算得上英俊瀟灑，粉白的皮膚很容易讓人和貴族中的二世祖聯係在一起。
而那雙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睛，便是這年輕人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被那雙眼睛凝視久了，都有種雙眼刺痛的錯覺。
雲琦留意到，年輕人穿著的肩衣袴上，一左一右印著家徽的標誌，在圓形的徽章中，兩個豎起的羽毛，以左右的方式一根倒豎，一根直立，它代表哪一個家族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看這裝扮，就知道不是等閑之輩。
那個唯一還站著的主事人，本能的脫口而出：“服部少爺……”
那年輕人抬手阻止主事後麵的話，他那如鷹隼般的犀利目光躍過高大魁梧的鐵鋒，然後在海倫娜身上繚繞一圈，最終落在雲琦的身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你就是那個連贏我天藏賭坊十局的人？”
不知道為什麽，那中年人一開口，讓人有種不怒自威的錯覺。
海倫娜和鐵鋒互相對視一眼，心中浮現一個相同的想法：“難道眼前之人就是天藏賭坊的當家人？”
就算是當家人，氣勢方麵未免有些不同凡響。
不過，對於已經使用了洞察的雲琦，眼前之人的身份非常的明了。
在看到詳細資料後，雲琦心中一陣激動，暗忖：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他心中驚喜，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道：“沒錯，我就是。怎麽了？賭坊打開門。還不讓人贏錢了？”
“賭坊從來沒有這種規矩，我隻是想和你賭一局。”
“哦？”雲琦裝作驚訝：“我已經贏很多錢了，是不是你想和我賭台麵上的全部。一把過？”
被部下稱之為服部的年輕人輕蔑地看了一眼身後桌上堆積如山的銀子：“這點錢，在我們服部家族看來。根本不值一提。”
“哦？那你想賭什麽？”
服部目光越過雲琦，落在他身後的海倫娜身上：“就賭她，我贏了，錢歸你，人歸我。”
“要是我贏了呢？”雲琦沒想到對方竟然看上了海倫娜。
服部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這麽說，你是答應賭了？”
“我隻是好奇而已。”雲琦聰明地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你贏了，我服部家保你在江戶的人身安全。”服部很是自信的說道。眼睛卻轉向清冷高豔的海倫娜，在她身上目不轉睛。
雲琦哈哈大笑，手指掃向倒地呻/吟中的打手，以及咬緊牙關一聲不吭的凱爾，說道：“你不會以為，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吧？”
那少爺一怔，這才想起來，自己得意的打手全部被這三人撂倒，顯然，保證什麽所謂的安全。根本沒有說服力。
服部微微麵紅，不過作為一個地位不低的年輕俊傑，他這種窘態也就是一閃而過。馬上恢複威嚴肅穆的樣子。
“我們服部家的保護可不僅僅是這些無用的廢物，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服部鄉八郎，家父是第三代服部半藏。”
服部半藏，是一個名號，而不是一個名字。
在日本曆史上被稱之為德川十六神將之一的服部半藏，其實真實名字叫做服部正成，也就是協助德川家康打天下的大功臣，是第二代服部半藏。
按照時間軸線算來。二代目服部半藏已經死去，現在的第三代服部半藏。真名叫做服部正就，繼承了父親的名號。
曾經對日本戰國時期頗有研究的雲琦。倒是對眼前的服部家略微的了解一二。
“原來是服部半藏的後人，失敬失敬。在下甲賀派——雲琦。”雲琦故作恍然的樣子。
“八嘎！你一個甲賀忍者，膽敢在服部大人開設的賭坊搗亂！知道該當何罪嗎？”一旁一直低頭的賭坊主事，一聽到雲琦自報家門，馬上一掃剛才的窩囊相，衝著雲琦立刻頤指氣使起來。
至於雲琦剛才的淩厲手段，早就丟的一幹二淨。
也難怪主事會有這樣的表現。
日本其實是一個非常封建的社會，即便在科技人文昌明的現代，等級門戶觀念依舊根深蒂固。
在日本江戶時期，這種等級觀念更是以十倍百倍的樣子展現出來。
作為甲賀眾的一員，原則上，甲賀伊賀都歸服部半藏管理，屬於他的手下。就算是甲賀的首領——甲賀彈正也要對服部半藏恭恭敬敬。
而作為甲賀的一個小小忍者，膽敢在老大的領導家裏搗亂，這性質哪怕放到現代，也非常的嚴重。
在人命不如草芥的日本江戶時代，隻要服部半藏一紙書信，就能逼著彈正老爺子把攪亂的低級忍者給絞死。
這，也是那主事底氣所在。
可他忽略了一點，其實，雲琦在選擇踏入天藏賭坊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這間賭坊背後的真正老大，就是服部半藏。
這一點，從先前甲賀中忍發布的任務中可以看出：當然保鏢，保護重要人物或者資產。
其中一項，就是保護服部半藏在江戶的重要基業——天藏賭坊。
作為封地最小的十六神將的後人，三代目服部半藏其實資產遠不及另外十五位神將或者他們的後人。
而作為忍者領袖，沒有足夠的俸祿，又如何豢養大批的忠誠手下呢？
而作為主要財源收入的賭坊，一向被服部一族視作為重要財源的進項，因此，對甲賀眾發布保護賭坊的任務，也在情理之中。
這一點，可以從黑人凱爾接受這裏保家護院的任務可以看出。
知道這些，雲琦依然還是選擇在賭坊鬧事，必然有他的原因。
不過，鬧歸鬧，事情還是需要保留挽回的餘地，否則，真的惹惱了服部半藏，真要向首領甲賀彈正發布懲罰命令，對雲琦也不是什麽好事，所以，他鬧事歸鬧事，手下還是留有分寸，至少從他給凱爾留一線生機，沒有對賭坊主事和櫃主下殺手中，可以窺的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