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門主……”隨著關塵的昏厥,張子達也終於不堪重負,帶著滿腹疑惑轟然倒地。羅天門門徒見狀,一個個扯開嗓子便要上前。

結果武鬆回身一瞪眼,連長棍都沒有提起,便直接將所有妄圖上前的羅天門門徒震懾住。

張子達死的怨,就算是武鬆也都這樣認為,換成是誰,都不可能想到一個人的腦袋竟然能硬生生的抗住那樣的重擊。

不過不論如何,看到張子達最終身死,而關塵不過是重度昏迷,武鬆還是長舒一口氣。上前將紮在張子達身上的鐵鐮拔出來,順手又將他的儲物袋挑了起來,隨後背起關塵便向人群外走去。

在這個時候,雖然武鬆是場上修為最高之人,但所有人的目光,卻都放在關塵身上,更準確點說,都是頂著關塵那陷下去一塊的腦袋上。

“這位爺,關塵情況還好吧。”見到武鬆背著關塵向外走,常寬一路小跑的追過去問道。

聞言,武鬆回頭看是常寬,並未露出任何不耐,隻是淡淡說道:“沒事,就是脫力了而已,不用擔心。”

說完,剛想轉身,但又想到關塵似乎跟常寬也算有點交情,武鬆不禁又開口說道:“好好修煉,有靈石就多吸收點靈力,少用來享受。以後別見誰都叫爺,記住,所有爺都是從孫子那陣熬過來的,一時當孫子不怕,就怕一輩子都當孫子。”

拍了拍常寬的肩膀,武鬆再未多言,扛著關塵頭也不回的離開。能說的能做的也就隻有這些,其實武鬆也很清楚,有些人主動是要一輩子平庸的。

溪鈴鎮距離八俠鎮並不算遠,武鬆雖然看著關塵,但在速度上也沒有多少影響。不過一天多點的時間,武鬆便帶著關塵回到了龍門客棧。

一路上關塵始終都處於昏迷狀態,但是讓武鬆驚奇的是,他並未給關塵處理傷口,但關塵的傷口卻是在第二天的時候便徹底愈合。如此頑強的身體愈合能力,當真是武鬆大大的吃驚了一把。

並且更重要的是,關塵頭上被血月刀重擊凹陷下去的地方,竟然也有了明顯得複原跡象。見此情形,武鬆除了不斷感慨之外,卻是真的一點解釋都想不出來。

在他眼裏,關塵絕對是個怪物當中的怪物。

回到龍門客棧,對於關塵的負傷,朱葛亮並未表現出太多驚訝。得知關塵並無大礙,隻是需要靜養之後,便讓阿鬥伺候了一下,隨後便任由關塵自我恢複了。

武鬆已經見識過了關塵身體的強悍,便也沒再多問。

讓諸葛亮開了個房間,武鬆便在龍門客棧的十號房住了下來。至於店錢飯錢之類的,同樣是分文未付。

“掌櫃的,好好的又招了兩個白吃白住的,咱龍門客棧直接開善堂得了。”看到武鬆也沒交一分錢,阿鬥臉上又添幾分不悅,在一旁抱怨道。

對此,朱葛亮卻是依舊一臉無所謂的笑嗬嗬說道:“阿鬥啊,你不懂,這些人不交店錢,其實比交了點錢還要好呢。”

“這是什麽道理,難不成錢還成了壞東西?”聽到朱葛亮的話,阿鬥眼睛一斜,十分不理解的說道。

這一次,朱葛亮不禁搖了搖頭,重重的拍了阿鬥的後背一把,歎了口氣說道:“你啊你,什麽時候能把眼光放的長遠些呢。”

“哼,放的再長遠,也不如把錢握在手裏踏實。”話一說完,阿鬥就好似賭氣似的,一甩手把毛巾披在肩上,走進了後廚。

沒去理會負氣離開的阿鬥,朱葛亮看了看天字九號房,回想著關塵凹陷下去一塊的腦袋,又想了想武鬆轉述的他負傷的過程還有一路上的變化,朱葛亮臉上笑意漸少,疑惑之色頗濃,沉默稍許,才低聲說道:“不過築基初期便有如此強悍的身體強度,少說得是天級煉體之術吧。這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呢,大漢國似乎沒什麽高明的煉體修士吧。”

朱葛亮十分少見的皺起了眉頭,背著雙手開始在客棧裏來回踱著步子。

“關塵,關塵,關……”口中念叨著關塵的名字,忽然之間朱葛亮雙眼一亮,聲音不免高出幾分道:“難道,他是關家後人?”

“當年關清一身強橫到極致的近戰實力真真是了得無比,難道這關塵是他的後人?不對啊,沒聽說關清在大漢國裏成過親啊。”

朱葛亮在客棧裏來回走的速度越來越快,眉頭也是越皺越緊。到了最後,他不禁一拍大腿,邁步向樓上走去:“不行,找老蓋問問去,那老家夥比我們誰來的都早,沒準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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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自從力戰張子達脫力之後,關塵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外人看來他始終都處於昏睡狀態,但在這個期間,關塵的腦袋卻似乎根本就沒有停止過思索。

最後嘲笑了張子達一句之後,關塵閉上雙眼,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裏時而空白一片,時而又充滿了拚鬥的畫麵。

血月二十三式,魔魘刀,兩套刀法不斷的在腦海裏浮現。甚至漸漸的,關塵感覺自己似乎不自覺的進入到了煉仙爐的那個奇妙空間當中,在自己氣海的旁邊,自己手中並無兵器,但卻一會施展一陣血月二十三式,一會又會完完整整的耍一套魔魘刀。

如此反複,在這將近兩天兩夜的時間裏,關塵就是以這樣的狀態度過的。

在煉仙爐的空間裏運刀,關塵就感覺自己好似腦袋更加靈光了幾分,不管是魔魘刀還是血月二十三式,每當自己施展一遍,他就感覺對刀法的掌握又深了一層。混混沌沌之間,關塵不知自己到底以這種奇妙的狀態,到底演練了多少次的魔魘刀和血月二十三式。

以至於當他的身體恢複到健康狀態,猛然間睜開雙眼的時候,關塵竟發現自己的雙手卻還在下意識的演練著刀法。

看到這樣的情況,關塵不禁苦笑了一聲,停下手上的動作,緩緩從床上支撐著坐起來。

環顧四周,看出自己已經身在龍門客棧,這才放下心來。但隨後頭上傳來的一陣劇痛,卻是讓他馬上想到此前與張子達的大戰,自己在最後時刻做出的瘋狂舉動。

摸了摸已經複原大半,幾乎隻有一道小小凹痕的腦袋,關塵忍不住咧嘴傻笑了幾聲:“嘿,煉仙術果然不凡,下品寶器的猛擊啊,我這腦袋竟能生生的抗下。”

其實關塵並非早就想好要以腦袋硬抗血月刀,隻是在危急發生那一刻,自己實在沒有辦法再做其他補救,甚至在那一刻,自己完全就是下意識的把腦袋伸了過去,然後抱著要死一起死的想法又出了一刀。

結果,卻是換來了這樣喜人的結果。

本來就是想玩玩而已,卻沒成想玩得這麽大。

但是想到自己在這一戰裏的收獲,關塵當真是興奮異常。

極品法器的腦袋已經證明了它存在的價值,除了關鍵時刻能用來拚命之外,更重要的是,關塵已經發現,自己現在若想修煉什麽功法,從領悟到熟練,整個過程似乎可以變得十分短暫。

與張子達一戰就是很好的例子,血月二十三式乃張子達家傳絕學,但自己在一旁偷學,竟然有模有樣的學到手。雖然最後時刻殺敵並非依仗偷學來的血月二十三式,但昏睡時,自己的神識在煉仙爐裏的不斷演練,卻終究還是讓自己徹底學會了血月二十三式。

現在看來,若想大成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而已,其中精髓之處,已然被自己掌握。

“丟了天級靈根,卻得了這樣一個腦袋,仔細算算,我關塵似乎是大賺啊。”坐在床上又是一陣傻笑,關塵心中確實得意異常。

畢竟若是真能做到日後見到敵人使用什麽好的手段,都能偷學而來的話,那自己還找個屁功法和法術了,直接找人打架就得了。又能增加戰鬥經驗,又能偷學好手段,一舉,似乎不止兩得。

這一次幫武鬆尋仇,不但助武鬆報仇雪恨,更讓自己收獲頗豐。現在不過是腦袋有些瘀傷,跟自己所得相比,自己真的是賺大發了。

高興之餘想要起身,一伸手卻摸到了床邊有一張羊皮。

隨手拿起來一看,本就十分欣喜的關塵臉上喜色更濃。好好的研究了一番手中的羊皮地圖後,關塵忍不住笑嗬嗬的說道:“我說我最近這麽眼皮總跳呢,原來是好事要成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