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溪鈴鎮的這些圍觀修士真的算是長見識了,在他們眼中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築基期頂峰修士好不容易露麵,卻被兩個不知到底是什麽底細的家夥徹底輕視。其實不管最後戰鬥的情況到底如何,關塵和武鬆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場上很多人佩服。

畢竟敢如此輕視一個築基期頂峰修為的修士,這樣的舉動,可不是誰都敢做的。

但是當武鬆跟張子達開戰之後,人們卻十分吃驚的發現,原來關塵他們不僅僅是勇氣可嘉,原來還真是實力驚人。

雖然溪鈴鎮中的很多修士都從未見過張子達出手,但是畢竟就是在陵水省裏混生活,所以對這裏的土皇帝的事跡自然有很多了解。

張子達一柄血月刀,乃是下品寶器級別的法寶。雖然隻有下品的品階,但寶器級別的法寶已經算是十分了得的存在。而張子達所掌握的最強殺招,便也是以血月刀配合施展的血月二十三式。據傳聞,當年張子達在跟陵水省裏唯一能夠與其爭鋒的門派青鬆門的門主爭鬥時,就以血月二十三式力克強敵,不但斬斷青鬆門門主一條手臂,更是在之後大肆蠶食青鬆門的修煉資源,而後才算徹底奠定羅天門在陵水省的霸主地位。

自此,張子達的血月刀和他的血月二十三式便徹底揚名。雖然真正見過的人不多,但斬斷青鬆門門主手臂的戰績已經足以值得人們流傳。

可是就是他這樣在陵水省裏聞名遐邇的強者,在今日與武鬆大戰起來之後,卻是並未占得任何先機。一柄血月刀在其手中好似化身一道道血光一般。但是武鬆的那條長棍卻也好像有了靈性一般,隨著武鬆的不斷舞動,竟是隱隱的有幾分長棍化蛟龍的感覺。

“那,那就是血月二十三式?”看著張子達手中戰刀一刀快過一刀,且隨著血光閃現,張子達施展出的刀勢竟好似排山倒海一般,就像是有著連綿不絕的殺傷力一樣,周圍觀戰之人此刻都被這恐怖刀勢徹底震懾。

就連關塵,此刻在一旁逡巡時,也是下意識的輕輕的揮動手中鐵鐮,好像在隨著張子達的運刀動作,自己也在快速修習一般。其實對於自己現在這種狀態,關塵也曾震驚過。自從自己晉級築基期修為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比之過去要靈光太多太多。

甚至就算是天級靈根未廢之前,自己都未曾有過這種靈光的感覺。到了最後,關塵也隻能將這一切都歸結到背自己煉製成極品法器的腦袋上麵。自己的腦袋變成了極品法器,想很多事情自然要比過去通透許多。而漸漸的他也發現,不但想事情通透,似乎在修煉上助力更大。

就好比現在,雖然是第一次眼見張子達施展他賴以成名的血月二十三式,但關塵卻真的做到一邊看,就一邊似模似樣的學出了個大概。若不是武鬆與張子達的大戰太過激烈,人們沒有意識到一旁關塵手上的細微動作,要不然的話,人們肯定會以為關塵與張子達關係非比尋常。

不過此時關塵之所以會如此不受重視,除了張子達血月二十三式的精妙之外,更是因為武鬆的超級強悍表現。其實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人們現在肯定能夠看得出來,武鬆所使的棍法其實與血月二十三式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在此之前,關塵真沒想過,武鬆會掌握這樣的一套棍法。在他的印象裏,武鬆若是全力出手,必然是那種大開大合的打法,卻未曾想,武鬆的棍法也是端的精妙無比,且與那血月二十三式對拚之時,不但在力道上未輸分毫,在氣勢上更是一樣的聲勢驚人。

血月二十三式施展出來時若是給人一種排山倒海的感覺,那武鬆手中的長棍便是給人一種狂風暴雨的壓迫感。刀棍相拚,確實給人太多驚豔的感覺。

誰也沒有想到,血月二十三式施展開來之後會有如此威嚴,以至於很多修為不足之人隨著戰鬥的進行,竟然漸漸的退出了十數丈之遠,若不如此,哪怕偶爾分出來的刀威都足以傷其性命。更何況,此時此刻,還有異常狂暴的一條長棍不甘示弱。兩強相爭,場上的威壓已經使得很多修為低微之人不得不遠離戰場。

不過在這個時候,關塵卻始終保持最初的那份距離,不但的圍著正在大戰的兩人來回逡巡。一雙眸子裏充滿精光,眼睛半眯著,手上微弱的動作施展不斷,仔細去看,便能分辨出,他就是在跟著張子達的出刀而不斷模仿。

誰能想到,在大戰之時,竟有人在偷學!

而就在關塵不斷偷學之時,場上的戰鬥卻是漸漸明朗化。武鬆雖然手段了得,一條長棍也是絲毫不輸氣勢。但氣勢上平分秋色,可實力的差距卻是難以彌補。築基後期與頂峰修為之間,差距其實不是一星半點。縱使武鬆天賦超群,但最終還是漸漸的露出幾分疲態。

雖然並未露出太多頹勢,但若再繼續下去,也許戰況便會向張子達那邊偏移。

其實關塵並不擔心武鬆會有意外,畢竟到現在為止,不管是武鬆還是張子達,都不算是拚盡全力。若是真正以命相拚,關塵並不認為武鬆沒有勝算。但今日之事,關塵可不希望武鬆有任何意外。

所以就在武鬆招式稍顯混亂之際,關塵手中鐵鐮在中劃出一道銀光,下一刻他整個人便好似一陣風一般掠過戰場。

“這麽好玩的事情豈能讓你獨占,我也要來爽爽。”一刀擊出,雖然出刀十分隱秘,但張子達畢竟是築基頂峰修士,雖略顯狼狽,但卻還是招架住了關塵那一式偷襲。

關塵這一擊,使得張子達稍稍停手之後,他才笑著對武鬆那樣說道。

對此,武鬆自然不可能答應。之前在張子達手上略顯吃力,武鬆本就憋著勁想要扳回局麵,現在關塵想要橫插一刀,他自然不願接受。

可是始終笑嗬嗬的關塵,忽然冷起來卻是真的讓人措手不及。前一刻還在笑著與武鬆說話,下一刻卻已經手持鐵鐮,與張子達對拚起來。

自關塵上場後,張子達便始終死死盯著他。雖然明知武鬆才是兩人中實力強勢的那個,但不知為何,想到關塵臉上那看似隨意的笑臉,張子達便不願對他有任何的忽視。剛才那一刀,便是一個很好的教訓。

“哼,小子,除了偷襲我看你也不會什麽了。想替你朋友先死,老夫就成全了你。”與關塵戰至一處後,張子達臉上露出幾分殘忍笑意,手上的刀式更猛。

在這個時候,關塵才算真正知道,很多事情看起來和真正做起來真的完全是兩碼事。之前看著武鬆與張子達的戰鬥,關塵的感覺就是不過如此,但當自己真正與之對抗後,才知道壓力到底有多大。

不過就算如此,在這個時候關塵卻是做出了一件極為瘋狂的事情。

雖然自己已將陸彥當初所傳的魔魘刀練至大成,但在此時,他手持鐵鐮之時卻在施展另外一套刀法。

血月二十三式!

關塵之所以會在之前忽然殺出,隻因在一旁偷學許久之後終於按捺不住,想要真正印證一番自己此番的收獲。不管是刀法還是法術,自然是在血戰之中才能得到最好的曆練。

但關塵的曆練,卻讓在場之人徹底的愣在了當場。甚至此前還一臉不悅的武鬆,此時看清楚關塵的出手後,也是不禁瞪大了雙眼,充滿萬分不解神色的同時,嘴巴也是張得老大:“血月,二十三式?”

“什麽情況,那個拿著鐮刀的小子也是在用血月二十三式嗎?”

“不清楚啊,不過看著好像啊,他的刀法跟羅天門門主好像真的是一模一樣啊。”

“就是一樣的,絕對不會錯!”

隨著關塵和張子達戰鬥的進行,越來越多的人看出了關塵的不同,也都看出了關塵與張子達所使刀法的關鍵所在。

兩個人,都是在使著血月二十三式。

到了最後,就連張子達都不禁在占盡優勢之時驟然停手,一臉錯愕的看著關塵問道:“血月二十三式,你怎麽可能會,誰教你的?誰教你的!”

血月二十三式可是張子達家傳刀法,他父親死後,這個世上現在隻可能有他一人掌握,如今看到關塵同樣也能施展此刀法,雖然看起來頗顯生疏,且刀法的精髓全未掌握。可是已經初具刀勢的刀法,卻還是讓張子達震驚萬分。

此時此刻,關塵氣喘籲籲的根本無意回複張子達。為了讓自己盡快掌握血月二十三式,關塵選擇了最瘋狂的戰鬥方式,但也因此換來了慘痛的代價。不過開戰半柱香時間,全身上下被重創十數處,若非精通禦風術,也許早已被對方開膛破肚。

雖然也很驚訝關塵的出刀,但看到他現在一身的狼狽,武鬆還是上前拉住關塵,低聲說道:“讓我來,或者咱們一起來,此人不足為懼。”

但對於武鬆的好意,關塵卻是搖了搖頭,嗜血的伸出舌頭將嘴邊的血都舔了回去,臉上再次漸漸現出那份淡淡笑意:“嗬,讓我再玩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