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搖了搖頭,似乎想通了什麽,緊咬了一下嘴唇,隻覺得有個溫熱的東西從身體裏麵劃出,大丫知道這是那個無緣的孩子,一個不被祝福的孩子終於離開了人世了。

大丫眼角劃下了淚,強笑著道:“娘,我不回家了,我跟老齊家和離,然後我自已租處小院子,過段日子,找個鰥夫也好,老男人也好,續賢也好,隻要是不嫌棄我的,我就嫁了,越遠越好,以後,娘就隻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吧。”

三丫強忍著眼裏的淚,看著大丫氣道:“姐,你這算什麽,你這是要剜爹和娘的肉啊,你這一走了之了,剩下爹和娘怎麽辦?”

大丫慘笑道:“三丫,爹和娘以後就拜托你們了,姐知道,你跟二丫都是孝順的孩子,還有大哥和大嫂,都能對爹和娘好的,隻有我,最對不起爹和娘,反正現在村裏的人也不知道這事,就是齊家也不會把這事傳出去,一會你去與我要了和離的文書,待我養好了身子,或是讓哥給尋,或者是讓媒婆尋,隻求那人不嫌棄,我就跟了。以後是好是壞,是死是活,你們就當沒有這個姐姐吧。”

馮大媽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隻抱著大丫哭著道:“你這個傻孩子,你這是要娘的命啊!”

屋外馮老爹不知何時站到了窗下,裏麵母女的談話早就聽到了耳裏,這會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馮鐵柱也把臉撇向一邊,眼裏含著酸楚,可是無論是馮鐵柱還是馮老爹都知道大丫這樣的選擇於馮家,於大丫本身都是有好處的。

就拿大丫來說,現在才二十多點的年歲,總不能就這樣孤苦到老吧,就算是哥嫂不嫌棄,侄子也能養活,可是這一輩子就這般過,身下連個孩子都沒有,以後連個燒紙的人都沒人,就你齊老爺,要不是為了以後留個後,何至於做出這樣的事來。

馮老爹指著馮鐵柱道:“你去讓劉家給個和離,休書咱們不要,要是給的休書,咱們就把齊家的這些破爛事都說出去,到時候隻管看看齊家的下場。”

馮鐵柱點了點頭,從打知道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就沒想過讓大丫再留在齊家,這會齊宣昭沒在,他隻能找齊老爺要和離書了。

馮老爹去了廚下叫了根子出來,從身上拿出二兩銀子塞了過去道:“你出去打聽打聽,哪裏有租房子的,咱們給大丫租一處,最好今兒就能搬出去的。”

根子也不多話,銀子沒接,在家出來的時候他身上就帶了銀子,轉身就往外走了。

馮老爹這才出來,到了窗下對著屋裏喊道:“行了,孩子娘,有啥話一會咱們出去說,先給孩子收拾好了。”

馮大媽一聽,趕緊擦了把淚,招呼著三丫去端熱水,這會兒孩子都流下來了,就得給大丫換衣裳啥的了。

待收拾完了,那邊馮鐵柱正大著嗓門指著齊宣昭罵呢,三丫見這頭沒事了,就轉了出去,原來是齊宣昭帶著他娘從郎中那回來了,郎中說了,他娘這頭上的包要是不消,人就醒不過來,不過外麵的事還是知道的,至於什麽時候醒,這個也不好說。

齊宣昭剛安頓好他娘,這會馮鐵柱在齊老爺那塊沒要到和離書,齊老爺要寫休書,被馮鐵柱兩句話就給堵了回去,齊宣昭正進了門口譏笑道:“這婦人犯了七出之淫,就憑這一條,我齊家憑啥給他出和離,要麽就拿了休書滾蛋,要麽就在齊家當牛做馬吧。”

三丫正好從屋裏繞了過來,聽了這話也不用馮鐵柱開口,直接上前就給了齊宣昭一個巴掌,然後瞪著齊宣昭狠狠的道:“行,你就讓我姐在你家當牛做馬,到時候我一把火就把你家燒個稀巴爛,你家還想做買賣,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出去站大街上喊去,你齊宣昭連個男人都不是,自已不行也就罷了,還給自已媳婦下藥送老爹床上去,你父子共妻,你齊家可真是本事了,就憑你齊家有傷風化這一點,我就敢上衙門告你們去,到時候咱們看看你們齊家還有什麽臉麵在這鎮上立足,我倒要看看誰家大姑娘小媳婦的還敢上你家來買貨。”

三丫說完轉身就往大門口走,馮鐵柱也不攔著,齊老爺一害怕,忙叫道:“快回來,親家姑娘,快回來。”

三丫呸了一聲,才回身道:“你叫誰親家姑娘呢,說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就你們這樣的人家也配有親家,那是見誰家坑誰家,我告訴你,以後凡是我馮家人走的地方,你們最好繞了道走,不然我可不保證我這張嘴到時候能說出什麽來。”

齊老爺哪裏想到馮家還有這般厲害的姑娘,往常馮大媽和洛氏常來,都是客客氣氣的,而且就是這樣的事出來了,脾氣大的也就是男人們,馮大媽也沒見撒多大的潑,可是這馮家的三姑娘可真是了不得了。

齊老爺懾懦的看了齊宣昭一眼,才道:“去,給馮家寫個和離書。”

齊宣昭哽著脖子看了齊老爺一眼,沒答理他,齊老爺一怔,怒道:“你個王八羔子,老子還管不了你了!”

齊宣昭冷哼道:“我娘的事還沒跟你算賬呢,郎中說了我娘以後醒不過來了,隻能這樣一輩子了。”

齊老爺這會哪有心思管那婆娘的事,罵道:“那也是她自已作活的,要不是她,我齊家的種還能沒,我沒找她算賬就不錯了,她還想咋的。”

齊宣昭一怔,實在沒想到齊老爺會這般的絕情,看著齊老爺連最後的一點親情都不顧了,道:“要想我答應也行,你得先給我一份文書?”

齊老爺一怔,問道:“什麽文書?”

齊宣昭抬手指了指房子,又指了指鋪子,才道:“房子,鋪子,還有家裏的財產,都算是我的,以後這個家我說了算。”

齊老爺一聽,跳腳道:“你個小王八犢子,老子還在呢,你就想反了天去。”

齊宣昭有恃無恐的往三丫那邊看了一眼,齊老爺隻見三丫的手都搭上門把手了,隻要輕輕一用力,這人就出去了,到時候齊家的臉麵,齊家的家業,甚至齊家的人,隻怕都要在這個鎮上消失了,這樣一想齊老爺就覺得頭痛無比。

齊宣昭似乎覺得火候不夠似的,又加了一句道:“反正我就是這樣了,走到哪裏都無所謂,可是你還能給齊家生兒子呢,要是真把這名聲搞臭了,隻怕就是那過不下去的乞丐婆也不願意跟著你生兒子吧。”一邊說著還一邊有些嘲諷的看了齊老爺一眼,似乎眼前的人與他一點的親情關係都沒有。

馮鐵柱就那樣看著這一對父子在這狗咬狗,突然有些可笑,以前齊宣昭每次去他們家的時候都把自已顯擺的有多高,瞧不起他們鄉下這樣那樣的事,如今他瞧著,齊家這般的肮髒,都恨不得回去把自家的地好好的刷一遍,以洗去這個人去過的痕跡。

齊老爺此刻就是再氣,也沒有別的話說了,齊宣昭有一句話咬到了他的痛處,他的確還有些心存僥幸,想著再找個婆娘給齊家留個後,別看他現在歲數大了,可是他能讓大丫有後,就能讓別的女人有後,這些家業,比起有個後,比起齊家以後的子孫昌盛,實在是不算什麽,再說了,他手裏一直藏著不少的錢,這些都是齊宣昭不知道的,以前老婆子還有可能猜到一些,如今老婆子連話都不會說了,就是猜到了又能如何,哼,這一刻,齊老爺有些僥幸,虧得老婆子傷到了頭,不然他這些家業還不都得讓這沒良心的小畜牲算計了去。

齊老爺瞪了齊宣昭一眼道:“去拿紙筆來。”

齊宣昭嘴角劃過一絲諷刺的笑,快速的拿了紙筆回來,三丫這會兒也從門口轉了回來,齊老爺先寫好了文書,遞給了齊宣昭,齊宣昭卻是不接,看著齊老爺道:“房契、地契,還有鋪子。”

齊老爺一愣,狠狠的瞪了齊宣昭一眼,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兒子還有這份心思,不過如今都到了這般地步了,他就是想不給也不行了。

齊老爺心不甘情不願的回了自已的屋子,找出放契約的匣子,拿到了堂屋拍到了桌子上,極不甘願的看著齊宣昭道:“給你,都在這了,不過東西給你是給你,可是老子還是你老子,你得養著老子。”

齊宣昭哼道:“放心吧,保證餓不著你就是了。”

一邊說著一邊就拿過了匣子翻看起來,待看到了裏麵的東西,齊宣昭又一一的核對過,馮鐵柱看著這對父子的行為一時覺得有些可笑,怎麽會有這樣的父子,難怪會做出那樣的事來,真是讓人看不過眼。

三丫也站在門外嘲諷的看著這一幕,直到齊宣昭重新把東西放到匣子裏,然後馮鐵柱才開口道:“趕緊把東西給我們吧。”

齊宣昭這會毫不猶豫的拿起筆來幾下就把和離的文書寫好了,馮鐵柱拿了過來小心的吹幹了就放到了懷裏,帶著三丫就往大丫的房間去,此刻讓他再看這對父子一眼他都覺得肮髒。

齊宣昭還在後麵來了一句,道:“既然都不是我齊家人了,還是盡快挪出去的好,省得髒了我齊家的地。”

三丫剛想回頭與他爭辯,卻被馮鐵柱攔住了,拉著三丫道:“狗咬人一口,你還想咬回去嗎,隻當是出門忘燒香了吧。”

三丫撲哧一聲就樂了出來,實在是她哥真的太幽默了,而且還是那種少有的幽默。三丫點了點頭道:“還是哥說的對,咱們跟人能說話,跟畜牲有什麽好講的。”

齊宣昭在後麵嚷道:“你說誰畜牲呢,啊,你把話說清楚。”

馮家兄妹沒有一個人搭理他的,這會到了馮老爹跟前,馮鐵柱就道:“爹,辦完了。”

齊宣昭見馮家兄妹沒人搭理他,想著以前他去了馮家總會被笑臉相迎,一時心理有些接受不了,不過是一群鄉下的土包子,要不是他有這樣的毛病,他們馮家指不定還得多巴結他呢。

剛才那邊鬧的動靜馮老爹也都聽到了,齊家的院子也沒多大,別說是馮老爹,就是屋裏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丫早就收拾好了,隻悶頭把臉藏在被子裏,這樣的日子,是她萬般都未想過的,如果回到當初,她是不是答應了與林文的親事,那現在也能擁有兩個那麽可愛的雙胞胎還能有一個小女兒,二丫現在的一切都是她的,現在細想起來,林文除了第一次見麵有些瘦弱些,這兩年竟也長的粗壯了,而且瞧著就是那方麵中用的,不然二丫也不能這麽快就有了這幾個孩子,這樣一想大丫就更是後悔,想著齊宣昭在床上與她不過是對付了事,從來都是自已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十天半月的不碰她,她就算是有那想法,也不好意思說。

而且齊宣昭在這方麵一向都不大中用,大丫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是個幸福的事,不過她也隻以為別人也是如此,因為古代女人的保守誰也不會把這事拿出來說。

那天晚上她跟齊老爺都中了藥,要說大丫開始沒感覺還有情可原,因為她的藥裏有致人昏迷的成份,而齊老爺中的卻是**。

所以當她被抬到齊老爺屋子裏的時候,她不知道,可是後來兩人都那樣了,要是再說不知道那就是糊弄自已了,齊老爺似乎也是心知肚明一般,因為**的作用,再加上齊老爺一心就想再給齊家留個後,也就默許了這事。

大丫當時想反抗,可是齊老爺那比齊宣昭年老的身體,在**上卻有著齊宣昭所不及的力度,那一下一下的深入竟讓大丫頭一次覺得女人原來是可以這樣幸福的,兩人嘶啞的叫聲都是發自內心深處真心實意的叫聲,大丫那個時候並不知道齊宣昭娘倆在窗外,可是齊家的院子就這麽大,夜深人靜,別說是齊家的院子,她叫的動靜再大一些,隻怕是周圍的鄰居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那個時候,她就像沒有了羞恥心一樣,可著勁的叫著,就像要釋放著這些年被壓抑著的靈魂一樣,她想到了婆婆這些年對她的謾罵,隨意指責,還有齊宣昭這些年跟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眉來眼去,還有這次,因為自已不能生,把她送上了公公的床,虧她還想著即便這個男人不能生,可到底是她的夫婿,兩人就這樣過,互相有個伴也行。

隻是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她的一場夢,而那個男人,她叫做相公的男人,把她扔到了她爹床上的男人,卻讓她的夢在殘酷中醒來,所以她要叫,叫得越大聲越好,叫的身上的老頭子越用力越好,那種從未有過的舒爽,讓大丫此刻學會了**。

齊老爺本就是老當益壯,與齊宣昭他娘不能算是多恩愛,可是也互相尊重著,就因為齊宣昭出了這事,才起了別的心思,與齊宣昭他娘的感情也漸漸的淡了,再回上男人都喜歡年輕女人的身體,至少齊宣昭他娘也算是年老色衰了,比起大丫可是差得遠了,再加上大丫的身體年輕,雖然跟齊宣昭成親幾年,可因為齊宣昭在這方麵一直也不強,也滿足不了大丫,所以大丫的身子還透著一種青澀,正是這種青澀與緊致激發了齊老爺的欲望,就如同自已又給一個小姑娘開了苞一樣,充滿了激情,再加上藥力的作用,兩人都達到了巔峰。

因為有了這一次的放縱,大丫也得到了滿足,所以後來齊老爺進她房的時候她也就默認了,那是一種空虛女人突然被撫慰過後還想再要的一咱渴望,而齊宣昭在她與他爹做了這樣的事以後,更是不會碰她,大丫頭一次得到這樣的滿足,哪裏還忍得住,一來二去,什麽禮儀廉恥都忘到腦後了。

正在大丫悶頭悔恨的時候,馮老爹的聲音傳來,道:“你們娘倆咋樣,能走不?”

馮大媽也高聲道:“咱們都收拾妥當了,老頭子,大丫這樣咋走?”

馮老爹道:“一會拿被子包了,根子去尋住處了,到時候再雇輛車給她送過去就是。”

正說著話呢,根子從外麵回來了,剛才走的時候就沒插門,三丫的手也不過是在門上做了個比劃而已,馮老爹看著根子問道:“打到了嗎?”

根子點了點頭,道:“找到了,外頭我雇了輛馬車來,直接抱著大丫姐上去就成。”

馮老爹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個女婿還中用,指著馮鐵柱道:“你進去抱你妹子上去。”

馮鐵柱點了點頭,進屋用被子把大丫裹的嚴嚴實實的抱到了馬車上,然後一行人隨著根子就來了一處小院子,隻有兩、三間屋子的樣子,倒還算整齊,臥室,廚房連著廚房做飯的家夥都是齊的,根子道:“咱們找的急,又得住人,一時尋那太寬敞的也沒有,隻這麽一家,老兩口去兒女家走親戚了,房子不想空著,租金也不高,東西也全,隻一樣,別給禍害屋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