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槐菜剛熱好的時候就急著一口口的往嘴裏塞,這會見三丫要走,忙扔了筷子,拿過三丫手裏的盆道:“我去給馮大媽家送去,我還有事要找鐵柱哥呢,三丫你等會幫著收拾收拾哈,你不知道我娘要是回來見我們兄弟都這般扔的到處都是,非得站院子裏吵嚷著罵不可,大正月的,我可丟不起這人。”說完也不給三丫反應的時間,上前搶了盆就往外跑,還不忘把屋裏的門關上,待到了院外,更是回手把門給鎖上了,從外麵看去,竟是家裏沒人一般。做完這一切,二槐才閑閑的擦了擦腦門上那根本不存在的汗,道:“哎,哥哎,弟弟能做的都做的,剩下的就看你了。”

正好有那路過的看到二槐站在自家門口嘀咕就笑著問道:“二槐啊,站自家門口嘀咕啥呢,咋了進不去屋了,大冷天的,去叔家坐坐?”

二槐忙搖頭道:“不了,叔,我把這盆給馮大媽家送去,我娘在那呢,回頭我取了鑰匙再回來。”這話說的動靜不小,就連在屋裏站著的三丫和坐在那沒什麽心思吃飯的根子都聽的清清楚楚,好似在告訴屋裏的兩人,這會外頭人都不知道家裏有人一般。

也不知道咋了,三丫就有些覺得臉發燒,嘟嚷道:“二槐可真越來越不著調了,一會我還得出去呢。”

根子這會也放下了筷子,其實他早就想跟三丫解釋,可三丫一直不給他機會,再加上二槐也在家,他這當哥的,總不好在弟弟麵前做那沒麵子的事,見這會二槐機靈的躲了出去,連院門都帶上了,根子在心底裏頭一回覺得弟弟真是個懂事的。

見三丫背著他嘀咕,他也悄悄的走了過去,接口道:“那就不走了,早晚是我的人,今兒就不回去了。”

三丫一聽怒著回道:“胡說什麽。”一回身竟差點與身後的人撞個正著,不過身子還是往後仰了一下,似乎怕三丫摔到,根子一雙手臂狠狠的抱了過去,直接就把人摟到了懷裏,低沉的聲音貼著三丫的耳朵道:“三丫,你別誤會,剛才真沒什麽。”

三丫這會隻覺得根子的心跳似乎能蹦出來,而且緊摟著自己腰間的手也異常的火熱,想著剛才蓮花看自己的眼神,三丫一時又覺得自己是不是礙著了人家的姻緣,這會想著手腕上的鐲子,竟似乎是異常的諷刺,低著頭用力褪下手腕上的鐲子,扔到了根子的手上,道:“你把這個還給大娘吧。”

然後就用力的掙脫開根子,往門外走去,根子隻覺得那鐲子竟是異常的刺眼,上前從後麵摟住急走的二丫狠狠的抱在懷裏,然後不容拒絕的把那個鐲子又戴了回去,看著在自己懷裏激烈掙紮的三丫,根子猛的就把她的身體轉了過來,低頭狠狠的就吻了下去,似乎是對她不信任的懲罰,還有她那般輕易的就放下兩人信物的怒氣。

隻是這般帶著怒氣的吻,隨之碰觸到那甜美的汁液,動人的小舌以後就變了節奏,像是舒緩的輕音樂一般,輾轉吸吮著,那無師自通的大舌一邊邀著懷裏人兒的小舌與之共舞,一邊去品嚐那牙齒間的美好,似乎每一個縫隙都不想放過。待過了一會,感覺到懷裏人兒的身體漸漸的軟化,根子心底才暗暗鬆了口氣,又察覺到懷裏的身子像是忘了呼吸一般,根子不舍的鬆開了相纏的唇舌,看著三丫倒在她懷裏大口的吸著氣。

根子也不知道心底理現在是如何想得,隻得本能的彎腰抱起了三丫,踢開了屋門,一陣冷風躥了進來,似乎怕吹壞了三丫,根子用力的收了收懷抱,然後轉過前屋就進了自己的屋子,這會炕上還有著熱乎氣,根子直接就把三丫放到了炕上,隨後自己的身子就覆到了三丫的身上。

三丫這會才想起掙紮一般,不過竟是渾身使不上力,再加上剛剛被吻的忘了呼吸,這會嗓子還有些啞,說出的話竟是一點力度也沒有,仿似在撒嬌一般,瞅著根子那火熱的眼神道:“你幹嗎?”三個字竟說的磕磕絆絆的。

根子就那樣趴在三丫的身上,雖然冬天衣服穿的厚,可是卻擋不住兩個年輕人熱切的心,根子頭越來越低,三丫欲躲,可身子被根子鉗住,腦袋又被根子的大掌固定住,眼睛隻能直視著根子眼裏那越來越濃的火熱,還有那壓低下來的頭顱。

根子的唇幾乎抵在了三丫的唇上,帶著呼吸出來的熱氣噴酒了三丫一臉,輕聲道:“三丫,真不想讓你回去,真不想再等下去,我現在就想把你留下來。”

三丫剛想反對,可根子竟借著三丫張口的機會,直接就吻了下去,那舌頭勾著三丫的舌頭,帶到了自己的嘴裏,帶著它品嚐著自己嘴裏的甜蜜,一雙手也從三丫的棉襖裏慢慢的探了進去,直接伸到了裏衣裏麵,隔著薄薄有肚兜,去撫摸著那坐還沒隆起的小山峰,壓在三丫身上的兩條腿也使力的嘶磨著。

三丫一時氣喘的臉脹的通紅,被帶起的不知名的感覺襲遍了全身,兩隻抵在根子胸前的手狠力的壓著衣物,好像怕手一鬆開,那在衣襟裏作亂的手就更加胡作非為一般,直到根子對身前的障礙物感到不滿,一隻手有力的抓起胸前的不像自己娘那樣因為常年做家務活有些裂口而顯得有些拉巴,反而還帶著些光滑,衣襟裏麵的手沒了阻擋物更加的肆無忌憚起來,竟像是遊魚般,巡遊著自己的領地。

三丫這會早就沒了意誌,感覺到了身下身體的柔軟,根子才鬆開抓住的兩隻手腕,抬頭覷見那腕上完好的銀鐲子,嘴邊才帶了笑意,想著自己終於等到她長大,等到能娶她為妻的這一天了。嘴唇貼在三丫的耳畔,輕聲道:“三丫,等到三月初三,你別急,到時候我抱著你進家門。等到晚上……”

三丫被根子這般曖昧的話語說的臉上羞臊不語,不過想著剛才進門這前屋裏就蓮花和根子兩人,一時麵色又有些不好道:“你和蓮花咋能關著門在屋說話。”

根子一聽三丫這是質問上了,心理到是沒有不高興,三丫能這般問出來,總比她埋在心裏到時候不聽自己解釋來的強。

三丫話一出口才看到根子還壓在自己身上,雖然現在於家沒人,可是三丫想著二槐臨走時的那一番動作,就好似兩人一定得做什麽壞事一樣,一下子就如被燒著了屁股一般,擰著道:“你快下來,讓人看見怎麽辦?”

根子悶著頭貼著三丫的嘴邊,笑聲從胸腔裏溢了出來,隔著三丫的耳膜,似乎都傳進了三丫的心間,二丫撇著頭道:“幹嗎?”那低低的呢喃就如同那情人間的甜言蜜語,根子看著炕裏麵的被垛,突然起了壞心,大手一伸,一把拽過一床被子把兩人掩在裏麵,頓時四下漆黑,三丫嚇了一跳,忙叫道:“你幹嗎?”

根子壞壞的聲音傳來,道:“三丫,告訴我,你怕不怕,嗯?”

那一聲輕嗯,似乎帶著別樣的感情。三丫這會心還真有些抖,她畢竟還是個小姑娘,這些事也沒經曆過,剛剛還亮著她倒不怕,在她的認知裏,根子如同大哥一樣,有很男人的一麵,也有很體貼的一麵,似乎從來不會做那種強人所難的事。雖然三丫還不大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可是多年的信任讓她相信根子。

可現在這一床大被下掩住的兩人的身體,雖然衣服還是完好,可是沒有了陽光,身體上的細微變化竟是越來越敏感,三丫能感覺到根子越來越粗重的呼吸,一時有些顫抖的道:“怕什麽,我不怕。”

根子悶聲道:“你這丫頭,什麽時候膽子變得這麽大了。”話音剛落,似乎聽到院門傳來有人開鎖的聲音,根子一驚,忙拉了三丫起來,快速的檢查了三丫一番,見身上並無不妥,隻是那棉襖被剛才的一番撕扯有些鬆動,便主動上手幫著歸攏一番,三丫不好意思的任著根子擺布著,最後根子低著頭,直視著三丫的眼睛,認真道:“我就想像剛才那樣把咱們埋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還不等三丫反應過來,院裏就響起了二槐的聲音,道:“哥,爹有些喝醉了,我去看看,一會就回來!”說完轉身就走了。

根子和三丫對視一眼,撲哧一聲都笑了出來,剛剛攥緊手心的汗也都落了下來,原來這小子是回來給二人報信的。三丫立時不好意思的搶著開門跑了出去。

根子沒有再跟著追出去,而是反手把炕上的被子疊好,心理暗道:看來鐵柱教給自己的還是挺有用的,有的時候女人就喜歡強勢的男人,有的時候女人要跟你講道理,你講不清,那不就如做點別的事來分散她的注意力,這個時候就要把男人的強勢顯現出來,不然沒完沒了的糾纏,再好的感情也糾纏沒了,可是到了那事上就不同了,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就是這個緣故,一切到了床上,什麽壞事都變好事了。

根子喜滋滋的在那暗想著,就聽見後麵的門開了,然後就是二槐鬼鬼崇崇進來的聲間道:“大哥,還好弟弟機靈吧,不然大嫂非得生氣不可。”

這會二槐一見大哥是從炕上下來,還有那明顯翻動過的被子,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瞧著根子道:“大哥,你不會和大嫂直接就圓房了吧?”

根子隨手抄起炕上的枕頭就扔了過去,笑罵道:“滾一邊去,渾小子。”

二槐不服氣嚷道:“哥,不帶你這樣的,過河就拆橋,剛才你兄弟躲出去的時候,也沒見你叫一聲,這會也不想著謝謝我。”

根子眉頭一挑,罵道:“你想讓我怎麽謝你,要不今年咱們家那地你去翻去?”

二槐一聽忙擺手討好道:“哥,好哥,親哥,你就當我沒說,反正是咱娘認的媳婦,就是現在辦了也沒啥,哥都等了好幾年了,我瞧著都心急了。”

根子涼涼的來了一句道:“隻怕是你等的心急了吧,你那事,我可告訴你,娘同意不同意還兩說呢,你可別做出什麽過火的事來,到時候毀了人家姑娘的名聲,我可跟你沒完。”

一提這個二槐有些卸氣的道:“哥,你說咱們村裏的人咋就那麽說人家呢,那母女多可憐啊,再說人家從打來了咱們村子也沒做過什麽壞事,不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也沒見招惹過誰,還不是村裏那幫閑漢見人家孤兒寡母的好欺負,總上門討沒趣。”

根子搖了搖頭道:“村裏人就這樣,誰家有個什麽事,不出一天就能傳的沸沸揚揚的,再說她們母女本就是外村人,雖說不與村子裏的人相幹,可架不住有那壞心的閑漢去上門找麻煩,鬧到裏正那裏一兩順,裏正也不能像著外人不是,再說那些閑漢的婆娘哪個不是潑辣的,就那對母女,哪個是當街叫罵的主,隻能悶頭在家做人了。”

要說二槐瞧上這人,根子也愁,別說於大娘不知道,就是於大娘知道了也不能同意,所以根子沒急著成親,反倒擋在了二槐前頭,二槐也沒急什麽,就想著大哥成親晚點,他也想想辦法做做他娘的思想工作,讓他娘能答應這門親事。

要說二槐為啥這般上心,實在是這家的小姑娘長的太漂亮了,一瞅就不是村裏長出來的人,二槐從小就有一種好勝心,總想著自己處處都能比別人強一些,可在農家要比的其實也不多,家家的條件都差不多,下地的男孩子都有一把子力氣,那唯一能剩下的就是媳婦這一塊了,跟他一塊長大的小子要麽娶的就是本村的,要麽娶的就是鄰村的,反正那媳婦也沒見著怎麽出色,偏偏讓二槐遇到這麽一對母女,本來也是打抱不平,一堆小孩子堵人家門口罵些不好聽的,讓二槐遇見了,就把這幫小孩子罵走了,那對母女出來感謝,農家本來也沒有那大戶人家的規矩,女兒一般不見外客的,所以那母女也就入鄉隨俗了,可就這一眼,二槐就相中了人家,不過那個時候兩人也都不大,而且聽說那小姑娘還守著孝。

二槐到現在還記得當時見到那小姑娘的時候,一身素服,頭上戴了一朵素絹花,二槐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材質做的,隻是瞧著分外的好看,再配上那淡淡的愁眉,隻怕是男人瞧著就得心軟,從此以後二槐就時不時的趁著人煙稀少的時候去幫著挑挑水,劈劈柴什麽的,二槐雖然年紀小,可那個時候身板就發育的不錯,身上有一把子力氣,小姑娘就天天二槐哥、二槐哥的叫著,讓二槐來的動力更大了。

而且奇怪的是那小姑娘的娘似乎很有意讓兩人獨處,如今兩人都大了,每次二槐去,竟是小姑娘的娘躲到一邊去,把空間留給二人,開始的時候二槐還不好意思,後來時間長了,進出小姑娘的屋子竟也成了平常,有時候小姑娘給二槐遞個水,遞個帕子的,兩人也是眉來眼去的,因為這母女住的院子偏一些,像馮家住的村西頭把著山腳,這對母女剛剛相返,住的村東頭有那麽兩間舊屋子,後來許了裏正銀錢,讓裏正出麵找人給修整了一翻,弄出了三間的正房,一間放雜貨的屋子,到也有點模樣。因為把邊,這幾年二槐總背地裏的幫襯著倒也沒引人懷疑過。

二槐有一天從母女家出來的時候就有些晚了,他急著回家,路過那村東頭幾家人家堆著的大柴垛的時候就聽到些不尋常的動靜,一時好奇就悄聲走了過去,尋了那聲源看過去,竟是村裏的一個閑漢與村裏的寡婦在那做那不知羞恥的事,這種半大小子正是對這樣的事情好奇的時候,他就躲在了那柴垛後麵看了好一會,直到那兩人完事,各自家去,他才平複下自己的心情,往家去,這一晚上竟然做起了美夢來,而那夢裏的女孩赫然就是村東頭的那一個小姑娘。

隔日起身的時候二槐隻覺得自己的內褲怎麽是濕的,一個大男孩子哪裏好意思問他娘這樣的事,還以為是自己半夜沒憋住尿呢,忙尋了那新的換上,自己偷偷的洗了,這要是被傳出去,這麽大了還尿炕,那他更沒臉見那幫一塊玩的哥們了,而且最令他奇怪的事,這怎麽尿床隻濕了底褲,褥子都沒濕呢。

後來等他再去給那對母女幫忙的時候,眼神隻要一碰到小姑娘,就想起那柴垛後麵的事,瞅著小姑娘的眼神就不一樣了,正好趕上前院來人問事,小姑娘也怕二槐與村裏的人碰到,便拉著二槐躲進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