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進入這樹林裏的方式很一般,沒有什麽特別新穎的,是靠了自己的縱跳能力,他是一手抱了曉瓊,縱起來,一手抓住了樹肢,身體猛地在空中一蕩,曉瓊懷疑至少有一百八十度以上,整個身子象被股力量帶起來,經旋轉後又回到的地麵,接著又縱起來重複剛才的動作,反複這次之後,就出樹林裏了-。

猸兒伏在老狼的背上,老狼采用先前的辦法,可讓人看得心驚肉跳的,不過,老狼看起來倒是從容不迫的,它先向後退幾步,縱跳起來,後爪踩在這棵冷杉鬆的稍微突起來的一個結上,這個結象是這棵冷杉鬆的結疤,仿佛是為它特點打造似的,上麵沒一點鬆油,看起來暴暴鼓鼓的,上麵還有一些吡起來木痂子,這樹痂子的不時還會彌漫那樹痂因樹體激發出來的芳香,似乎這痂處是樹體精華凝結所在,如沉香暗結,激得人一陣陣地想要吸吮-。

很快老狼就跳過來了,動作象一頭靈敏的豹子,又象一個幽靈,無聲無息的,象是縱跳了無數次而產生的結果,這老狼真是這山裏的靈獸,跟山下的土狗們或是寵物狗們實在是無法比擬,雖然狗的祖先也是狼,不過,也不知道它們是進化了還是退化了,更有城市裏養的那些狗已經失去了它們原有的能力,與人類一起在鋼筋之中,梳辮穿衣,有的還穿鞋,時時看人的眼色討巧邀寵-----。

哪裏象這眼前的老狼,在這森林裏活著自由自在的,偶爾也會發出幾個簡單的聲音,有時它也會跟著二黑去潛水,為人帶路-,也捕獵,但自從跟二黑在一起後,也捕得少了,還做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曉瓊覺得它根本就不亞於山下的導盲犬和軍犬,隻是讓它生就了一個四肢著地的動物,真不知道是一種悲哀還是命運的不公。

四人順利過了樹林,就基本上是到家裏,樹林裏的中間是一塊空地,空地上麵長了一些一些雜草,有一些叫得出名字的草,如蒲公英,細葉草,或是叫不出名字的雜草和茅草,柔韌的草葉在山風中輕輕的搖動,草叢中無數的野花莖也隨之搖擺著,花莖上到處都是米粒大小的花骨朵,各種顏色都有,有的開放,有的還沒有。

空地上有一小塊已經被清理出來了,上麵沒有雜草,地上看起來鬆軟,還濕濕露露的,這活是曉瓊讓二黑做的,前天起曉瓊就撒了一小白菜子,還有一些小蔥子和薑芽,還讓二黑每天提水來澆,當然這些種子,還得是二黑的老娘,神婆來提供。

曉瓊實在是不想過多地依賴神婆,不想接受她過多的恩澤,更不想在她的庇護下生活,她的身上就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神秘和陰靄,充滿了不懷好意的智慧,隨時讓會讓人感覺自己掉進了她的陷井裏,出不來,具體的,曉瓊也就說不出來,不過,目前的狀況,曉瓊還身不由已,滿心歡喜地沉在二黑的濃濃寵愛裏,看著二黑,心就會被軟化掉了,自然而然地就得接受她的老娘,可接受歸接受了,心裏對她始終有介蒂,幾乎沒有叫過她一聲“媽”,即使偶爾叫一聲,也是象蚊子一般的小,隻有自己才能聽到。

此時,曉瓊看了看那些開肯出來的泥土上,那些幼芽還沒有發出來,不過,曉瓊每天都會來看,自己種下去的種子,現在怎麽樣了,發芽了沒有?,最多的時候,一天五次,基本是上早上一次,下午一次,黃昏的時候,也會來看。

看過以後,曉瓊看了看天,基本上到了做飯的時間了,讓二黑去提一些水來放在一旁就行了,等自己吃完了飯,親自來澆,至少提水,曉瓊一般是不幹的,自己幹起來很麻煩,挑水的土製桶也要換成小的,還要挑七八次才可以完成,一天基本上也是兩次,早上出門的時候澆一次,下午或是黃昏的時候,又來澆一次。

做完這些,曉瓊和二黑他們四個這才進入洞穴裏的石屋裏,這石屋的頂是在一座山峰的頂部,頂的下麵直直地凹下去一段,從最頂端看下去,象是一個懸崖,而洞穴的入口就在懸崖的下方,也就是凹下去的那一部份,凹下去的那一部份又有些稍微地山下傾斜麵,曉瓊覺得這天然的地勢是非常符合最早的山頂洞人建造居所的,而實際上,曉瓊也一直認定二黑和他的爹就是那山頂洞野人的嫡係後裔,至少是具有野人血統的,根本就沒有接受到時代變遷的進化,還保留著野人的原始狀態-。

兩人全身上上還長著極長的黑褐色的毛,特別是腋下,胸口等部位,毛長得更濃,更密,好在臉上倒是進化了,沒有什麽長毛,跟正常人差不多,脖子和手背上也沒有多少,穿上衣服,不仔細也看不出來。

曉瓊順著那入口處下了一個帶有弧度的石梯,這石梯不長,也有似生物經常走出來了一些痕跡,表麵有些光滑,而且石階的間距離也很高,幾乎在五十公分左右,這對於曉瓊來說走這些石梯的時候,要小心一些,它極容易打滑,不過,二黑和老狼是直接就縱跳起來了,而曉瓊沒有那樣的能力,隻能順石梯走下去-----,而且也不想讓二黑抱著縱跳下去,也是為了不讓二黑的老娘和老爹看見。

曉瓊走子大概有十多台這樣的的石階後,便來到一個平台,平台的一側還有可以下去的石階,不過,曉瓊不需要下去,因為這平台靠主山峰的兩側有十多間石屋,成直角,石屋前還有一張石桌,圍著幾個石登,這石屋看起去簡陋、原始味十足,石桌、石登也是如此的,曉瓊覺得這倒也還過得去,至少不必遭受那些風餐露宿之苦吧,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這石屋沒有門,隻有一間有門,那就是二黑和她的新房。

這是曉瓊堅持要按上門的緣故,那種開著門睡覺的生活方式實在是讓她不能接受,感覺夜裏自己就象一個沒有穿衣服的透明人一般,最主要的是總覺得還有許多雙種生物的眼睛在肆無忌憚地注視或是偷窺,這兩人的新房是這幾間石屋裏最窄小的一間,而且還在側麵石屋的拐角處,曉瓊一點不在乎,之所選這間作婚房,也是便於好按上一道門,可神婆弄了一道木門,這木門跟石屋有些不相襯,不過,曉瓊覺得有總比沒有的強吧。

曉瓊下完了石梯,把柳帽,泉水和撿回來的菌子往石桌上一放,就走進了自己和二黑的房門口,把鞋子一脫,門一推,就走進去了,在門口,還換了一雙軟茅草編的鞋子,也二黑為自己編的,穿上去軟軟的,踩在地麵,還有些彈性-。

這間婚房幾乎是曉瓊和二黑親自布置的,整間房有一大半都是用石頭雕出來的,有一個石櫃子,還有一張石床,不過,石櫃和石床的材質是不一樣的,別小看石床的這種石料,也不知道二黑的爹從哪裏弄來的,它的上麵有點象大理石一樣的花紋,又有象玉石一般的冰潤,曉瓊覺得它其實隻是一塊玉石板,下麵的四隻腳是四個一樣高的石頭,石板就放在四個打平的石頭上,夏天躺在上麵非常的舒服,可冬天,曉瓊就不知道了。

地麵也不是很平,鋪了一層透明的鬆脂,這種鬆脂跟外麵的冷杉鬆上的鬆脂是不同的,它鋪在地麵成固體狀,人走到上麵,不管白天或是黑夜,都象有人影子在上麵晃動似的,這當然神婆弄來的,其它的屋是沒有的,曉瓊覺得鋪在地麵的鬆脂有點象一麵鏡子,把自己和二黑的一舉一動都象被照射到上麵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曉瓊用一層洗淨了的青鬆葉把地麵鋪了一屋,走上去就會嗅到一抹青鬆的清香-----。

最主要是不用刻意地去愛惜它,也不必象城裏用的地毯一樣,需要精心護理,吸塵器這些東西都用上了,而這種青鬆幹了就拿去燒火,又去采一些回去洗淨了鋪上就可以了,反正這年四季滿山遍野都是這樣的青鬆葉。

這房裏唯一還算得上不原始,不拙樸的是枕頭和被子,可這枕頭和被子還透著一種少數民族的圖案和氣息--曉瓊此時感覺有些累了,直接躺倒在石床上休息,二黑無聲無息地又上床來抱著她,伸手撫弄她的頭發,曉瓊現在不想有人來撞觸她,但也不想為這個小事跟二黑磨擦,這起碼要花一天的時間來恢複身體的反應能力。

好在二黑此時的碰觸還很溫柔,眼裏充滿了愛憐,不是欲-望,這就讓曉瓊輕鬆起來,知道二黑是心疼自己的,自己不想做的事,他是不想違拗自己,這讓曉瓊的身體和思想也變得鎮定,有一種戀愛和婚姻中被滿足的感覺,記憶和精力也特別地好,曉瓊覺得自己是找對了愛人,他雖然沒有城裏那些男人符合時代的英俊美,也沒有符合時代的閱曆和知識,更沒有那種滔滔不絕討女人歡心的本領,不過,擁有二黑情意綿綿,不變的心,這就足已,也就能激發自己的愛、感激和滿足的情感-----。

曉瓊越來越感覺到自己的潛能被激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