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瓊和二黑在回山洞途中,順便采了一些新鮮花辣,其實前幾天采摘的都還有許多,不過,花辣的顆粒很小,不好采摘,曉瓊主要是想多收聚一些,曬幹了,等到冬天的時候,用來作調料,或是送到山下去-----。

曉瓊以前是一棵一果地采摘,現在是一小串一小串的剪,然後用一個塑料袋裝了,中午吃過了飯,沒事的時候,就和猸兒一起把那些花辣上的細杆子除去----,曉瓊站在高處,一串地剪下來,猸兒站在低處接住了,往口袋裏裝,二黑就跑得沒有蹤影,老狼也跟去了,曉瓊知道他去幹什麽了,心裏甜甜的,象喝了蜜一般,好在他們還給自己留下猸兒在花辣樹下,幫她撐開了口袋就行了-----。

太陽灼得人開始流汗了,二黑也回來了,手中拿了剛編好的柳枝帽,這種柳枝,曉瓊和二黑是第一次來山林裏遊走的時候,就見到了,它是生長在浸溝邊的,枝葉茂密,許多的葉子都掛在枝頭上,從主杆上垂下來,飄飄揚揚的,在風中飛舞,象跳動著的輕快音符,讓人感到春天的生命力是那麽的旺盛,那麽柔軟,那麽鮮嫩,那麽鮮活-。

這種柳枝編出來的帽子是很涼快的,隻是柳葉的上麵附了為數不多的綠色毛蟲,摘的時候,稍微不注意就會被盯咬,不過,曉瓊倒是不擔心這一點,二黑皮糙肉厚的,身上的毛又多,根本就不怕這些毛蟲盯咬,即使發現柳葉上有毛蟲,他也會把那些毛蟲從柳葉上弄下來或是直接磕飛,然後編成帽子,拿給曉瓊戴上----。

曉瓊戴了二黑編的柳帽,就感覺不熱了,白皙的皮膚在柳帽下顯得更白了,透著一種自然溫潤的光滑,在太陽光下泛著一種自然靚麗的光澤,擁有這般美麗的肌膚是曉瓊剛進山徒步的時候,為保護自已而發明的一種潤膚露,還加上她被關在這山洞裏半年多的結果。

曉瓊采摘好了花辣,又伏在二黑的背上,猸兒也是如此,兩人兩獸奔跑到山頂一片密密的樹林裏,這一片密林裏看上去象是天然形成的,可是要想走進去,不知道這裏的秘密和機關,是不可能進去的,無非是空降。

這樹木裏的最外層是一些矮灌木叢,是那種滿山遍野的,隨處可見的紅土高原物種,地麵還有一些綠色的植被,這些植被或高或低的,一腳踩下去能遮蓋你的腳,讓人隨時會想裏麵會潛伏一些毒蜘蛛、蜥蜴或是竹葉青之類的生物,但走近了,會發現這些矮灌木杆有許多的刺,最主要的它的位置是處在快到這座山峰的頂端。

乍眼看以為沒有路了,仔細觀察會發現它的側邊有一植被不多,看起來植物高度有些淺的一條小坡,上麵還留有人踩過的痕跡,因為對於象曉瓊這樣的生手來說,是做不到象老狼它們那樣一點不會踩斷植物的杆就可以進入到灌木叢的。

到了灌木叢旁,曉瓊和猸兒就站著不動了,眼神都看向老狼,似乎到了它出場了,老狼嘴裏放下葫蘆,向後退了幾步,又猛地折了回來,到了灌林叢前,後爪一踩旁邊的一矮灌木樁,借著這力道,前爪輕盈地躍起來,接著是整個身子都躍了起來,縱跳到裏麵的灌木人叢裏,動作靈敏,輕快得可以讓人目瞪口呆的,幻乎乎地曉瓊仿佛又看到第一次老狼縱跳的情景,也就這樣的表情,看多了,也就慢慢習慣了,很快灌木就開了一道口子,這口子剛好可讓人一通過的距離,二黑帶頭,曉瓊和猸兒便魚貫而入。

進入到灌木叢裏,第二道關口便是一些雜亂無章的樹林,這些樹木又比後麵的那些矮灌木高了許多,不過,看起來很稀疏,樹與樹之間的間隙很大,大約有五米來寬,地上僅僅是一雜草,明媚的陽光從樹枝上滲透進這片樹林裏,一縷縷的,靜靜地沐浴著林中的土地,鬆鼠在林中歡快地蹦跳,那麽淘氣,林上有鳥兒在歡快地鳴叫,讓人忍不住想走進去,一旦產生了這種念頭,進去了,就永遠也別想出來了,除非有人想讓你出來了,不過,曉瓊每次走到這裏,都會從地上刨起一團泥或是一塊石子,捏成一團,往樹林裏扔,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試探林中的每一塊地上哪裏會有陷井,當然這些陷井對於老狼和二黑來說,如同虛設,不過,做到心中有數,曉瓊覺得還是有必要的,不能每次出門都靠二黑和老狼。

有了這念頭,曉瓊每一次出門或是回來,都是如此這般試探的,地點每天都偏移一點,目的當然是為了試探哪裏有陷井,哪裏沒有,二黑的老娘神婆曾有間無意地提醒過她,要她沒事別亂跑,這裏的四周都布有機關和陷井,稍微不注意就會送命-。

曉瓊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是善意的提醒,可話裏或多或少是有些深意的,甚至讓她想到是一種的威嚇,仿佛是要把她和二黑緊緊地控製在手心裏,自從自己和二黑結合後,二黑的老娘神婆幾乎每天晚飯以前,都會回到這裏來,不過,第二天早上,卻是從來見不到她的人影,想是回她的彝人村寨裏了,憑著女人的直感,敏感的氣息,曉瓊判斷神婆以前幾乎是不住在這裏的,至於什麽原因,曉瓊現在還不知道。

如果不想走樹林裏穿過,想要爬樹的話,那也不行的,如果細心一點的話,你會發現這些樹木,它是一種紅土高原的似冷杉鬆的喬木,最下麵的鬆杆上有許多的鬆脂,這些脂看起來隻是一般植物組織的正常代謝的產物或是分泌物,存於植物的分泌細胞或是樹脂導管中,無定型的固體,表麵微有光澤,許多成半固體,聞起來還有一種特殊的香氣,不過,你要是粘上了這些鬆脂,又不能盡快地擺脫它們的話,那麽它會把你的包裹起來。

之所以會知道這些,是因為了有了二黑的老娘,巫婆的提醒,前幾天又親眼目睹過了,這才徹底地知道了這種鬆脂的曆害,那是一隻似猴似猿的動物,具體的叫什麽名字,曉瓊不知道,不過,認為它應該是一種屬於樹懶的一個分類,曉瓊幹脆就叫這種動物為懶獸,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碰觸到樹杆上,這種懶獸的動作比較遲緩,很快,它的前爪就被那些半固體的鬆脂凝固了,嘴裏發出嘶叫聲,再用後爪去撲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很快後爪被凝固得包裹起來,時間不長,這種鬆脂開始向它的全身蔓延-。

懶獸拚命地掙紮,也不知道是由於力氣小還是這鬆指粘得太緊了,這懶獸怎麽也掙不脫這些鬆脂,這些鬆脂從樹杆上一層一層地湧來,簡直就象一道道催命的符,要致它於死命,在這個懶獸命懸一線的時候,又是二黑猛地伸手去抓那隻懶獸-。

曉瓊想要阻擋已經來不及了,隻會本能地尖叫,見二黑狠命地撕扯那懶獸,雙腳抵在樹杆上,樹開始搖晃起來,“嘩嘩”直響,上麵的樹葉開始顫抖著發出激烈的響動聲,樹杆也傾斜了再傾斜了,地上的泥土咆哮著,被震蕩得起來,卷在空中,曉瓊知道二黑的力氣是很大的,似乎是想跟這棵樹拚命似的-----。

可二黑畢竟是人啦,那樹從土裏長出來,根連著地,時間一長,二黑可能會被這些鬆脂折進去的,曉瓊暗想如果二黑真有什麽三長兩短的,自己活著,也沒有什麽意義了,一邊撲上去,一邊嘶喊道:“二黑,你怎麽這麽傻,會送命的!”,也狠狠地抱住二黑的腰往外掙,接著是老狼和猸兒也加入了,它們也拚命地扯著二黑的衣服往外掙----。

這棵樹開始瘋狂地搖晃,擺動,似也在不想讓自己倒下一般,兩股力這樣耗上了-,樹杆越來越傾斜-----,也不知道會是哪股力量贏,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曆喝:“不要動了!”,曉瓊此時也分辨不出這是誰的聲音了,好在二黑和老狼都停了下來,扭頭去看--,二黑的老娘又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

曉瓊被二黑他們的突然停下,弄得差一點一個踉蹌摔倒,老狼用身子墊了一下,曉瓊才站穩了,神婆怪異地斜了曉瓊一眼道:“叫你不要亂跑,亂動,要去哪裏,事先打個招呼,可你怎麽偏不聽,差一點送了二黑的命!”,曉瓊被婆婆的話咯得說不出話來-----。

神婆不再說話,嘴裏嘀嘀咕咕叨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語言,似念咒一般,然後,又點燃了火把,用火把湊到那棵樹的鬆脂,那些鬆脂立即開始融化,還發出“滋滋”的響聲,接著又冒出一股股的濃煙,那濃煙是又黑又嗆-----,很快就鬆脂就化開了-----。

扯遠了,還是看二黑和老狼他們怎麽進入樹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