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瓊把石頭扔下去,發現這河水的流動聲太大了,扔下去的石頭聲就被河水流動的聲音掩蓋了,根本分辨不出來,隻得另想辦法,讓二黑找來一根長長的棍子,可到了河中間就不夠長了,隻得又找來一根棍子,抓來一根騰條把兩段棍子接起來,然後再伸到河水裏一點一點地往下觸探,感覺不是很深,最深的地方也就是五米,淺的地方一米都還不到,可仍舊是看不出裏麵會有些什麽生物----。

曉瓊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感覺河麵變得寬了一些,水也沒有剛才那一段流得急了,用根子伸進去探了探,果然淺了許多,最深的地方就一米左右,先讓二黑脫了鞋子,放一隻腳到河裏試一試,才放下去沒一會兒,二黑就縱跳起來,象遭到了什麽奇襲一般-----。

二黑縮回了腳,曉瓊往他的腳上一看,全是螞蝗,有黃豆那麽大,一指節那麽長,正肉麻麻地往二黑的腳上汗毛裏鑽,曉瓊又心急又是心疼地暗暗罵了一聲:“原來這河裏有這東西,怪不得沒有一個人下河洗澡和遊泳呢?”。

曉瓊又焦又急地從背包裏掏出打火機來,又讓老狼和猸兒找一鬆枝來,好點火-----。

老狼兩個照著她的話去做了,曉瓊現在也顧不得了,點燃了打火機先往二黑腳上燎,用火苗對準那些螞蝗燒,好在那些螞蝗一遇火,全萎縮成一團,稀裏劃拉地往下掉,等老狼和猸兒找來鬆枝的時候,曉瓊已經把二黑腳上的螞蝗全弄下來了,隻是二黑的腳上有一個個小坑兒,紅通通的-----。

曉瓊的心都被扯了起來,從背包裏找了一塊紗布,上麵放了一些雲南白藥,幫二黑的腳給包了起來,又問道:“二黑,疼不疼?”。

二黑仍舊是那副傻懵懵的樣子道:“不疼!”。

曉瓊的心反而更疼,輕輕地拍了他一下道:“二黑,疼要叫起來,啦?”,頓了頓又道:“如果你一聲不吭的,我更是擔心,最怕裏麵有什麽內傷,也好讓我及時知道!”。

二黑傻笑地抱起她道:“瓊,不疼,不疼!”。

曉瓊拿他沒有辦法,知道他是怕自己擔心了,隻好又重重地在他的臉上啄了一口道:“二黑,走兩步試試,看還能不能走路?”。

二黑來來回回地走了幾步,又朝她傻笑道:“沒---事,好!”。

曉瓊也沒有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什麽異樣來,這才放下心來,又抱起一塊石頭往深水的地方扔,想把它弄得高於水麵,二黑和老狼先看出她的意思,都過來幫她,二黑用雙手抱,老狼卻站著不動,馬上扭頭就轉了跑了-----。

二黑看著老狼的背影笑了,曉瓊不由得問道:“二黑,老狼幹什麽去了?”。

二黑道:“找幫手---去了!”。

曉瓊半信半疑的,自己好象並沒有給它吩咐或是暗示過它什麽,難道它還懂讀心術?,它會自動找來什麽幫手?,曉瓊暗暗猜測著,可沒容得她多想,很快象老狼帶了一群狼來-----,一個個精神抖抖的,見她和二黑,“嗷----嗷!”叫了兩聲----。

曉瓊目瞪口呆地看著它們,暗想這是同自己打招呼?,可自己怎麽回應呢,見二黑衝它們象人一般地傻笑,自己也跟著他傻笑,老狼衝兩人搖了搖尾巴帶這群狼幹活了,它們把不遠處七淩八落的石頭一個個拖到這裏。

二黑抱著這些大石頭,用棍子探,淺的扔下一個石頭,就能冒出水麵,深的就扔下一塊大的石頭,實在冒不出水麵的話,又在上麵加一塊,很快,一條道就鋪好了,二黑和老狼歡喜地來回縱了幾圈,曉瓊也被感染了,站在石塊上,可見二黑鋪的石塊與石塊之間的距離還有些寬,不敢直接縱過來,擔心一不小心掉下去,給別人找麻煩,便伏在二黑的背上,讓他背自己過去------。

猸兒也跟她一樣,縱到老狼的背上,四人很快過了河,對岸的山林枝葉也很茂盛,不過,密度沒有這邊大,有的地方枝葉很稀少,曉瓊覺得頂多隻需要用刀拔開就行了,這一次仍是是二黑帶頭,隻是麵前有刺的枝葉,二黑便把它砍斷,擔心曉瓊被刺紮到。

四人很快就來到村寨附過,曉瓊示意他們停不下來,不敢冒然然地進入村寨裏,先觀察了一下村寨的地勢,發現有一戶人家近村寨有些遠了,地勢有些偏,而且屋麵看起來還有些破舊,就決定先到那戶人家去看一看-----。

曉瓊帶著二黑他們來到這戶人家附過的叢林裏轉悠了一下,這戶人家有一個院子,院子是用一堆泥塊堆砌起來的院牆,有一塊還倒塌了,又用一些舊的木棍插起來掩住,裏麵的房屋牆壁也是土砌起來的,看起來不是很結實了,隻是下麵還用一些石頭作基底,讓人覺得還是人建造起來的房子,屋頂上的砙已經分不清顏色了,長了一些細細小小的夾草,還有屋子是的那一根梁也腐化了-----。

曉瓊也猜不出這是一戶什麽樣的人家,決定繞到正門來好好地做進一步的探測,到了正門口,曉瓊拍打了一下肩頭上的塵土,順了一下頭發,拿著早上采的青頭菌子,讓猸兒和老狼在這裏等候,二黑跟著自己後麵上前敲門,剛走到院門口,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條生物來“汪”地一聲撲向自己-----。

還沒有等曉瓊看清楚,腳下一輕,二黑已經抱住她來,往一旁邊竄開----,老狼也沒有縱出來,隻是朝著生物“嗷”地一聲,那種生物聽到這聲音,驚恐地亂竄,尿得流了下來,四周彌漫著一股腥臭,曉瓊這才看清楚這生物原來是條惡狗,此時它正夾著尾巴,慫得一聲不吭地往後退------。

曉瓊心裏好笑,這惡狗再惡,也凶不過一頭狼,老狼才叫一聲,連麵都沒有露,它竟嚇成這樣的,如果是自己一個人麵對的話,還確實不是這條狗的對手,這世間的事情還真是一物降一物,癩蛤蟆除怪物------。

曉瓊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這道門,是一塊一塊的木板拚起來的,凹凹凸凸的不是很平,破破舊舊的,感覺它已經在這裏很久了,象沒有人住一般,可上麵還掛了一小捆新鮮的艾草,象是用來驅蟲子之類的,曉瓊正要敲門,又象到了什麽似地,又轉身扣好了二黑的上衣領口,拉了拉袖口,不想讓別人覺得他是一個野人---可二黑的手指頭還露出外麵,有些後悔之前沒有帶一雙手套來,不過,暗想此時就這麽將就著,看情況再說了。

曉瓊做完了這一切,這才上前不輕不重地敲了幾下,見門就有些搖晃了,搖晃的響聲比自己敲的聲音還要響,等門聽下來的時候,裏麵又沒有什麽動靜,又狠勁地敲了幾下,破門更是回“吱吱”地回應起來,可裏麵還是沒有什麽動靜--。

曉瓊不由得衝大門叫喊起來:“有人嗎?,有人嗎?”。

叫完以後,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才從裏麵聽到一陣“嗑咚”的似腳步的聲音,曉瓊湊到門縫裏一看,隻見一個穿著有些破舊的彝人服飾的老頭從裏麵走了出來,一隻腳踮在地上,高一下,低一下的,原來是一個瘸子,怪不得這麽慢--。

曉瓊示意二黑先不要露頭,自己先同他打個招呼---,老頭到了門口,伸手拿去門上的木梢子,門“吱”一聲開了,曉瓊和這個老頭近距離地對視起來,隻見老頭見到她,一臉的驚駭,身體搖搖欲墜的,曉瓊暗想這老頭怎麽回事,自已又不是什麽鬼怪,怎麽見了自己就這副模樣,不過,仍舊本能趕緊伸手扶住了:“老爹,你別怕,我是過路的,口渴了,想進去討口水渴!”。

老頭這才站穩了,上下打量著曉瓊道:“你,你,你,過路的?”。

曉瓊“嗯”點了一下頭,迷惑地看著他,不知道老頭還會說出什麽怪話來。

老頭又驚訝地說道:“你怎麽長得這個樣?”。

曉瓊以為自己臉上有汙垢,嚇著他,隨手擦拭一下道:“老爹,嚇著你了吧,這一路的灰塵,也沒法洗!”。

老頭這才回過神來,定眼瞧了瞧,確實是一個人,這才磕磕絆絆地站穩住了,一臉不自然地說道:“姑娘,你別介意,我以為你是-----不是個人!”。

曉瓊一聽,差一點要吐血,心想這老頭這把歲數了,怎麽這麽說話,嗆得人要昏挺了,不是人是什麽,你倒說出個子醜寅卯讓我聽聽,老頭見她氣呼呼的,還在抹頭上的汗,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又歡天喜地說道:“姑娘,你別介意,我一個老頭子,十天半月也不見來一個人,突然來了一個仙女一般的女子,老眼昏花了,以為來了一個狐仙!”。

曉瓊一窒,嘴裏若有所思地念道:“狐仙--,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