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莫燼聽得歸海莫淩的話,莫名地心底一抽,眉微蹙。斂目看向自己笑得開心的弟弟,半響才道:“你也二十一了,是該娶個王妃了,最近慧母妃沒少念叨吧?”

“哈哈,四哥想那裏去了,那丫頭最多當個知己,真要娶回家不和娶回去一堆麻煩一樣嘛,那丫頭性子太野,八弟我可鎮不住。何況人家對八弟我可是興致缺缺,愛理不理得呢,倒是對四哥你神魂顛倒、頻頻失神呢。嘖嘖,可惜啊!如此紅顏心係他人!”歸海莫淩調侃著,睜大眼睛去看歸海莫燼的神情,剛剛他分明看到四哥蹙了一下眉呢,哈哈,這事有趣,有趣的緊!

“胡說八道!四哥今年二十五了,那清塵郡主才豆蔻年華。回京沒幾個月,竟跟那群紈絝子弟學,這般詆毀一個閨閣女子,四哥看你是越發不長進了。”聽得歸海莫淩說覓塵看著他頻頻失神,想起她剛剛看向自己那水漾的清眸,歸海莫燼竟心裏劃過一絲異樣。

“嗬嗬,我那是拿她當自己人才開這樣的玩笑,再說那丫頭怕是巴不得人詆毀她,也好早早地把名聲弄臭了嚇跑了提親的人。哈哈,我還欠了人家糕點錢呢,改明兒請她去小清風吃茶,四哥可也來啊!至於年歲嘛,我看剛剛好,一個是成名英雄,一個待嫁閨中;一個雄姿英發,一個輕靈動人;一個沉默寡言,一個妙語連珠,這不是天生的一對嘛!說真的四哥,我看這丫頭跟你挺般配,四哥要是喜歡可抓緊啊,我看五哥今兒那神情,說不定也惦記上那丫頭了。”歸海莫淩催馬上前,靠近歸海莫燼,說完還不忘拍拍歸海莫燼的胳膊。

他聽著今日宴上,四哥那敲擊桌子的聲音可是有些不對。沒錯,平時他跟四哥說話時,四哥有時候也常愛漫不經心地用手輕叩桌麵,可今兒那叩擊聲他怎麽聽就怎麽不對頭,那聲音整齊的很,沒了平日裏的漫不經心,就是因為太有規律了,倒似心裏有事兒一般了。

“你還來勁了!我看你是這幾天閑的發慌了,明日早朝罷了去北營給我訓練騎兵營去!”歸海莫燼厲聲道。

歸海莫燼心裏很清楚自己和那清塵郡主沒半分可能。這兩年父皇對他多年統兵已是略有忌憚,即便是他要大婚,父皇也不容許他選右相之女。再說那戴世钜,怕是還要留著這個女兒大做文章呢。

“去便去!這幾天沒活動筋骨我還真是渾身不舒服。柳岩那渾小子帶出來的騎兵營跟爬到馬上的步兵沒啥差的,平日裏騎在馬上連隻鳥都射不下來,還指著他們殺敵?!可惜了去年朝廷從北紇弄回來的一批好戰馬,倒是白白便宜了那幫不識貨的蠢材。是得好好****他們了!四哥,這事兒你就交給我吧,不出三個月,我定讓騎兵營變個樣兒!”

歸海莫淩一聽到要他接手北營騎兵,又想到上月他跟歸海莫燼巡營到城北大營騎兵營時看到的那群酒囊飯袋,一陣氣惱,收了玩笑的心,肅然道。

“恩,三月後我再去瞧,倒要見識下八弟的本事!”歸海莫燼見他氣惱也不多說,想起那些騎術差極又目中無人的紈絝子弟,也確實令人著惱,白白浪費了一身好裝備,讓八弟去整治整治他們也好。

“哈哈,四哥就請好吧,要是連那幫兔崽子都收拾不了,我這黑翊軍副帥也當到頭了,留在雒陽一輩子不回北地!”歸海莫淩傲然道。

“四哥可當你這是立了軍令狀了!”

歸海莫燼不再多言,感覺身下的馬興奮的蹦跳著,微微俯身拍拍馬頭安撫著,原來已是到了皇宮北門。穿過寬寬的護城河,歸海莫燼在凜德門外利落下馬,解下馬鞍交與宮門外等候的太監,輕拍馬臀,那馬歡快地嘶鳴一聲,拔腿就跑,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

“四哥這馳焰日子過得倒是悠哉!”歸海莫淩看那馳焰馬飛奔而去,不無豔羨地說著。

“你那雲峨也不錯,溫順!”那馳焰是他在北地草原獵得的,已經跟著他八年了卻還是桀驁不馴,他也從不刻意圈著,每到晚上都給它卸下馬鞍隨它肆意奔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