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這?”

“郡主不該先謝謝你的救命恩人嗎?”歸海莫嘯望著覓塵詫異瞪大的明眸戲謔道。

“要不是你嚇我一跳,我才不會扭到腳,你快放我下來。”覓塵別扭說著,掙紮了下就要下地。

歸海莫嘯顯然沒有就此放過她的意思,長眉微挑:“哦,當真不謝?那算本王救錯人了。你還是到湖裏區涼快涼快吧。”

他說罷竟作勢要將覓塵扔進湖中去。兩人正站在湖岸邊的大石上,他長臂一伸覓塵尖叫地發現身下就是粼粼湖水,嚇得死死抓住歸海莫嘯的臂膀一動也不敢動。

“謝謝王爺,你快放我下來,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我錯了。”

歸海莫嘯見覓塵著實嚇得不輕,看到雙手緊緊抓著自己,莫名心中一陣暢快,爽然一笑,收回了伸出的手臂,將覓塵橫抱懷中腳下一個使力便旋身遠離了湖岸。見覓塵麵上已是恢複常態,這才將她放在了地上。

“啊。”覓塵雙腳一著地,右腳便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她不免驚呼一聲,身子一倒,額頭也涔出一層冷汗來。

“怎麽了?”歸海莫嘯蹙眉看向她抬起的右腳,抱起她走了兩步,讓她坐在岸邊的石塊上俯身蹲了下來。

“右腳可能扭到了,好疼。”覓塵蹙眉輕捏了下腳踝,有一陣疼痛傳來。

心中暗罵自己,怎麽就突然想起跳天鵝湖了,許久不跳,石頭上又不平整,真是自找禍事。

歸海莫嘯見她麵色微白,一腿曲起,一腿跪地,將她的右腳放在曲起的腿上,輕輕脫下了她的鞋襪。

微涼的手沿著覓塵腳踝輕輕拂過,覓塵見他神情嚴肅認真倒也沒有吭聲,偶爾傳來痛感也都咬牙忍下了。

“骨頭沒事,踝骨脫臼了。”歸海莫嘯手指停在了覓塵腳踝凸起處肯定道。

抬頭看向覓塵勾起右唇角蠱惑一下:“剛剛跳的什麽舞?很美!”

覓塵不明白他怎麽突然提起這個,見他笑容魅惑,竟一時晃了神。

“啊!”突然一陣猛烈的疼痛傳來,咯蹦一聲,覓塵不妨眼淚便湧了上來。

“混蛋,你幹什麽?”

歸海莫嘯見覓塵淚眼汪汪地怒視過來,一陣氣惱,煩躁地揮了下衣袖便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覓塵嘲笑道:“不識好歹!動下你的腳看看。”

有些明白了過來,覓塵輕輕動了下腳雖然依舊是疼,但好歹算是可以活動了。知道是他給自己推正了骨位,卻怎麽也拉不下麵子來,悶悶道。

“你到底會不會弄啊,疼死了。”

“又哭又鬧,嘴巴臭的要死,一點都不溫順。真不知道那南洛帝怎麽會看上你,不是瘋了就是傻了。還傾國傾城,就你這樣?”歸海莫嘯冷哼上去,猛然將覓塵抱起便向遠處車駕走去,一麵走還一麵低頭譏笑著。

覓塵被他說得氣惱,自己又不能下地走路隻能被他抱著,心頭懊惱悶悶低了頭難得沒有回嘴。

鼻翼縈繞著一股甘鬆的香氣,使勁嗅了嗅覓塵詫異抬頭:“你衣服還熏香?是不是男人啊!”

“爺的事要你管!本王是不是男人自有人知道,你這醜女怕是沒有機會了。”歸海莫嘯低頭鄙夷望了眼覓塵,見她一連氣惱,兩腮鼓鼓,抬頭得意一笑,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他將覓塵抱回馬車自己竟也一頭鑽了進來,吩咐醫官來看過,紅腫的腳踝塗了藥倒是不感覺疼了。覓塵絕望地發現這裏顯然全是他的人,按理說她作為和親之人,是不能與男子單獨相處的,可他進了她的馬車,看了她的腳竟是沒有一個覺得有異。麵上表情自然不過了,顯然這些人全是尊歸海莫嘯為主的。

覓塵覺得自己這趟逃難怕是會困難重重。歸海莫嘯見她沉著臉,眸中閃過微光,扭身出了馬車,臨到下車卻回頭看向覓塵。

“從今晚起,你跟我同帳。晚上會有人來接你,你最好配合。不然,本王可不是五哥懂得憐香惜玉。”說罷,身影一閃便跳下馬車大步而去,向著車中覓塵的表情,莫名心中愉悅勾起了唇角。

覓塵一時間壓根就沒明白過來他的話,等明白過來哪裏還有歸海莫嘯的影子。她可不覺得他是在開玩笑,可她好歹也是和親之人,跟他同帳而眠,什麽意思?

不管覓塵有多不情願,然而夜晚還是如常地到來了。當侍女拿著一套歸海莫嘯親衛親兵的服飾來到車中時,覓塵望著那套衣飾,心中卻安定了下來。明白過來,歸海莫嘯為什麽要讓她與自己同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