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說的像那麽一回事,那你看看我呢?我怎麽樣?”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嗬嗬,你的那麵具下定是一張迷倒眾生的美人臉。”輕晨笑笑,掀開被子躺下,不行了,太困了。
“我要睡覺了,你們自便哦,記得卯時前離開哦,別嚇壞了我的侍女。”輕晨說完也不再看他們,拉過**的大狐皮娃娃抱在懷裏就閉上了眼。這娃娃是和那手爐一起做的,抱著又柔軟又保暖,不知道比現代的娃娃好了多少倍呢,雖然長的可能沒有現代的娃娃精致。唔,真的好累了,又是爬山又是被挾持的。迷迷糊糊沒一會兒輕晨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聽輕晨的呼吸已經平穩那藍衣人才小聲道:“四哥,這丫頭還真有趣,不知道是誰家的,京裏什麽時候這般有趣了。”
“清塵郡主。”黑衣人輕輕道,語氣很肯定。
“四哥說她是父皇去年冊封的清塵郡主?”
沒錯,這藍衣的少年正是海清帝十五歲的八兒子歸海莫淩,而那黑衣人則是年僅二十歲就被封王的瀚親王歸海莫燼。
“恩,她長的七分似靖恪公主。還有那邊那琴,水藍‘合弦’世上隻此一把。”她應該是來這裏給太後祈福的吧,聽說靖恪公主年年都會來,歸海莫燼心裏揣測。
“戴世钜的女兒?有趣。沒想到那老匹夫能教出這樣的女兒。都說靖恪公主是海天第一美女,我都沒見過呢。不過看她的樣子,那靖恪姑姑定是極美了,可惜紅顏薄命啊。”那靖恪長公主喜靜,從不出席宮裏的慶典宴席竟是從來沒見過就去了,歸海莫淩心裏一片惋惜。
“是極美,隻可惜,不夠聰明也太柔弱了。”就像花朵般,美是美卻嬌弱,一經風雨就凋了。所以隻能落得個紅顏禍水的命,換一句紅顏薄命的歎。
歸海莫淩又填了幾塊點心,無聊地拿起桌上隨意扔著的書。翻起一看封頁倒嚇了一跳“《孫子兵法》?這丫頭怎麽看這書?”隨意地翻開。
“這應該是戴郇翔的字,聽五哥說戴郇翔一直不喜這個妹妹,看來傳言不可信啊。咦?這是什麽?”隻見書頁間停著一片書簽,淡黃的紙麵上麵用朱砂畫了個紅紅的楓葉,一行字陳列其間。
“這丫頭的字倒還不錯,這麽屁大點,寫成這樣也不易了。”
歸海莫燼看過去“生如夏花般絢爛,死如秋葉般靜美”?是詩嗎?倒是有些韻味,就像她剛剛在院子裏念叨的那幾句,什麽“如果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之類的。
歸海莫燼看向輕晨,隻見她把臉埋在胸前的長毛娃娃裏,黑色的頭發映著臉龐,更是顯得肌如白雪,在做什麽美夢嗎,怎麽睡著還在笑。不過,她是不是冷啊,怎麽縮成一團了,本就嬌小的身子顯得越發小了。歸海莫燼猶豫了下還是起身關上了窗戶,不懂照顧自己的丫頭。
“可惜了,戴世钜那樣的老狐狸,有個這樣的女兒早晚給利用盡了才甘心。”歸海莫淩有些憐惜的看了眼輕晨。多靈動的女孩兒,隻可惜生錯了人家,將來還不知道怎樣呢。
“這丫頭很聰明。”
歸海莫燼笑笑看著那書簽,眼睛裏閃過一抹沉思。這女孩應該不會像她母親那樣任人擺布吧,不過那又怎樣,終究是個女人罷了。
“嗬嗬,難得有讓四哥誇獎的人。她可不大像七歲的女孩啊,我七歲那會兒很怕四哥的。她倒膽大!”歸海莫淩想起自己七歲時,四哥十二歲,可那時已經在軍營曆練了三年。那時候真是對四哥有敬有怕。
“四哥,慕揚他們這會兒應是到昌都了吧?”
“恩,咱們去定州等他們。”
這次歸海莫燼是回京述職的,又恰逢打了場小勝仗,拿了北遼的小王爺拔拓宇。便一道領了一千親兵押送著回京。那裏想手下誤職竟讓拔拓宇在中途被解救。這拔拓宇也不算蠢,不往北邊跑反倒是南下往海天的京都來了。怕是他自己也知道隻要在北地歸海莫燼的勢力範圍就跑不了多久。他以為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以為他歸海莫燼一定是往北邊查找。哼,這點小計量,當即他就派了下屬往北邊堵截查找,令大部隊繼續按原速度回京,而他和八弟則快馬往南找。不過拔拓宇速度倒是夠快,他和八弟追了一路這才在京郊堵上了他們,這也是他會在這鳴音寺的原因。
“這次回來你多留段時間吧,我聽說最近慧母妃的身體不大好?”
“母妃就是憂思過重,哎,京城就是個大染缸。真不想回來,要不是還有母妃和九弟在,我倒想永遠留在北地,天高海闊的真是自在啊。”歸海莫淩感歎著,眉宇間閃過愁思,轉瞬即逝。
是啊,還是北地好,也隻有戰場讓他覺得暢快淋漓。這京都怕是沒幾年的寧靜了,父皇越來越老,身體也不似前幾年那麽硬朗了,而他們都已長大,三哥的太子位怕是坐的也不穩了……歸海莫燼看著閃爍的燈光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