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中呆了幾日,林鸞覺得自己快要悶出蘑菇的時候,轉機出現了,司馬修文派人來傳話,估摸著這兩日便會離開這裏。
“司馬先生說了去哪兒了嗎?”林鸞問傳話的侍女。
“不知。”
林鸞打發了侍女去回話,自己對司馬修文的下一個要去的地方開始猜測,是哪裏呢?之前司馬修文說的話隱約透露出要回北朝去找線索,隻是就算真的那幫人到了北朝定居,那麽大的疆域,要找到何年何日才可以找到?
“真的是太麻煩了。”林鸞抱著頭吼道,“自己為什麽總是一團糟,先是不死,又是被下蠱的,為什麽總是麻煩事不斷?”
林鸞發泄了一通,看著自己手心的紋路,心裏不禁想著,自己這具身子真是多災多難,等安定了,一定要找一個算命的先生為自己算一算,自己到底把這一輩子的苦都經曆完了沒有?
翌日一大早,司馬修文過來了,告訴林鸞午時出發,按馬車的速度大概要走個兩三日,林鸞應了,收拾著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其實基本上都是司馬修文後來為它添置的衣物,因為是直接昏睡著到了這裏,所以自己在王府的東西一應都沒有帶來,所幸,司馬修文想的十分周全,什麽都準備好了,才不會落得無衣可穿的下場。
午時剛到,林鸞跟著司馬修文除了別院的大門,這還是她到了這以後第一次出門,對門口那片鬱鬱蔥蔥的樹林特別的喜愛,連帶著有些憋悶的心情也舒暢了不少,麻利的跳上馬車,林鸞找個位置做好,卻發現此時司馬修文掀開車簾坐了進來。
“前麵不是還有一輛馬車嗎?”林鸞提醒這個外來者這個馬車是單人的事實,“我們兩個不會很擠嗎?”
司馬修文淡淡一笑,“我喜歡這一輛。”
“那我去前麵那輛,”林鸞正想起身,卻被司馬修文的扇子壓了回去。
“莫去了,陪我聊會兒?”
“可是真的很擠,”林鸞動了動腿,果然碰到了司馬修文的,她指了指兩人接觸的部分,“男女授受不親。”
“那我就暫時當你是個男子不就好了,”司馬修文道,對這個樣子一點也不介意,“反正你又不是沒當過。”
是說自己女扮男裝的事嗎?林鸞想,不知道這個人有多少自己的事情握在手裏,還是別逆著他比較好,林鸞想到這,也釋然了,“你說這般就這般吧。”
“你近來好像脾氣好了不少,”司馬修文看著林鸞順從的樣子,一時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會把我趕出去。”
“這馬車都是你的,我有什麽權利趕你出去?”林鸞微微一笑,“況且,相比自己賭氣走著去你說的地方,我寧願跟你共處一室,而且,你也並非很無趣,每次跟你說話,都會交給我很多東西呢。”
“哦?”司馬修文打開自己隨身的扇子,微微扇動,道,“比如?”
林鸞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了上去,認真想了想,答道,“比如說,你會跟我說北朝的風土人情,說說吧,我現在倒是蠻有興趣聽的。”
“合著把我當成那說書的了,那好,我隨便講講,你便隨意聽聽。”
“恩。”
“聽說南朝鮮少降雪,你可曾見過雪?”
“在我記憶裏,不曾。”林鸞想了想,自己有記憶以來還未過過整個冬日,現在已經入了冬,天氣雖冷,但是降雪卻是沒見過的。
“北朝會,一般是在年前,我來南朝數月,相比早已錯過了初雪。下雪的時候雖然能感到寒冷,但是等看到絮絮的雪飄下來,心裏卻會生出暖意,我年幼時常常想,這雪怕是沒什麽重量的,不然為何從那麽高的地方落下來,落到手裏的時候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力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