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我偷偷從王府內溜出,進了一間小酒館,找了個角落的桌子,抱著酒壇喝的肆無忌憚。

左右周圍沒人注意我,左右也沒人在意我,就這麽醉了又何妨?

這是記憶中我第一次喝酒,但是酒量不錯,感覺自己已經喝飽的時候還神智清明,走路也隻是微晃。

酒館內隻有幾個客人,店家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跟客人耍起了行酒令,一時間,酒館內的熱鬧竟然讓我有些熟悉,似乎自己就該是在這麽豪爽痛快的氛圍裏過活,而不是說句話都要小心翼翼,整天陰謀裏泡著,那樣太累了。

“還不如當初做個乞丐!”這麽想著,我恍恍惚惚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姑娘,你莫要呆在此地了,早些回家去吧!”

我從酒壇子堆裏抬起頭,眼前有一個人站在那裏,背著光看不清麵目,不過看身影,是個青年,不像是有所圖之人。

我沒說話,繼續喝自己的酒,多管閑事之人還是不要搭理為好,我現在,誰也管不了,誰也救不出我。

“姑娘,是否有心事?此地不是可以放任之地,還是回家去吧。”

“你有完沒完?”我吼了一句,“說完了坐在旁邊喝酒去,不要管我。”

再一壇下肚,好像有些暈的滋味上來,我享受的閉眼,感覺身邊的一切都離自己遠去了。

“姑娘?姑娘?”

耳邊又有聲音在聒噪,我擺擺手,那聲音又遠去了。

再稍微恢複了感覺的時候,我知道旁邊坐了一個人,抬眼望去,卻是有些眼熟。

“你是誰?我好像認得你?”

“適才是我勸姑娘回家,隻是姑娘不理。你好像醉了,我隻好在此等你蘇醒。你家在何處?”

“不知。”

“你名諱可否告知?”

“我沒有名字。”

“這,”身旁之人作了難,躊躇著說道,“那不知姑娘可記得親友的名諱?”

“無親!”

“兩位,小店要打烊了。”那掌櫃陪著笑臉對我們說道。

我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從懷中摸出幾兩碎銀,放在桌上,“剩下的不用找了。”

果然不是自己的銀兩花的爽快,林洐今日突然要給我賞賜,還真的幫到了我。

“姑娘,你是要回家嗎?你這樣能走的回去嗎?”

又來了,怎麽碰到這麽個愛管閑事的主?

“別跟著我!小心我告你尾隨。”我指著他威脅道。

“姑娘莫擔心,說起來我也算是官府中人,斷不會有什麽邪念!”那人保證道。

愛跟便跟吧,我轉身,向王府的方向走去。

我意誌清明,認路也尚可,不多時便看到王府的大門,回頭看了看,身後還有一個人影跟著。

“你回家吧,我到了!”我指著王府大門道,“這就是我的牢籠,我現在要進籠子了。”

說完走上台階,開始敲門。

門房開門時我一時沒站穩,差點摔倒,對著門房說了句打擾,我踏步向前走去,一路搖搖晃晃晃到了我的院子。

院子裏隻有一間房亮著燈光,我出門時沒有跟阿毛交代,他大概還在等我,我走到他門前,敲了敲門,說道,“我回來了,你莫等了。”

房間的門打開,阿毛一臉困意,看到我驚訝的瞪大眼,“你這是去幹嘛了?”

“無事,你睡吧。”我走回自己的屋子,見阿毛還是待在那裏,擺擺手進了屋,顧不得脫衣服,躺到**看著帳頂,不多時就迷糊了起來。

我好像還沒有脫鞋,意識喪失之前我突然想到,隻是這時我已經控製不了自己的軀體,就這麽陷入了黑暗之中。